琉玥笙歌
君长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警惕的看着站在身前的唐墨非,竭力思索着这人为什么要带她来皇宫。唐墨非微微一笑,伸手在君长肩膀上一点,君长揉了揉酸麻的肩膀,不满的问道:”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以前说过要带你来的。”唐墨非也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直视着君长,君长微微避开唐墨飞的视线,看向窗外,“恩,以前好像是那样说过!来了也不能就在这里干坐着吧,我自己去逛逛!你明天要登基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就不用陪着我了。”
唐墨非嗤笑一声,伸手将君长揽进怀里,“你呀,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君长浑身僵硬,小时候虽然跟唐墨非在一起的时候,是经常被他抱在怀里,可那时候年纪小,现在也不是孝子了,做什么事都有所顾忌了。微微挣了一下,见唐墨非没有放手的意思,也就放弃了,唐墨非这人脑袋里就从来没有把君长当成女孩过。
君长伸手把玩着唐墨非垂下耳鬓的头发,悠闲的说:“是呀,你不是以前就说过吗?我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唐墨非看着君长天真的脸,想着小时候君长也是经常这样窝在自己怀里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无奈的一笑,可惜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现在就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吃完饭后,我带你到处走走。”
君长听话的应了一声,看着唐墨非离开的身影,疲惫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武功不好,想要从这里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刚想站起身来,忽觉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君长用力的甩了甩头,但是只觉得的头脑越来越眩晕,来不及多想便晕了过去。
唐墨非走着忽觉心口一阵抽痛,看向手上一条红色的细纹渐渐开始清晰。心念不好,赶紧向君长的房间跑去,看见君长倒在地上,心中大惊。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在手腕上花开一道口子,凑到君长唇边,君长无意识的开始吮吸。
渐渐的君长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唐墨非仔细看了下才将手腕移开,将君长抱到床上,看着她熟睡的脸庞,眉宇渐渐皱起:“为什么发病这么快?”
君长昏迷了整整一天,等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丫鬟们说唐墨非正在举行登基仪式,君长默然叹了一口气,如今唐墨非成为了皇帝,不知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君长少爷,皇上说如果你醒了觉得们的话就让奴婢们带着您四处走走。”一个小丫鬟说道。君长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刚站起来又觉得一阵眩晕,小丫鬟赶紧上来搀扶着,君长摇了摇头:“没事,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我自己能行。”
琉玥皇宫不同于别处的皇宫一样,没有邺水的清幽别致,也没有北怡的大气磅礴。它是一种随意的奢华与浪漫,有些异域风情的感觉,纱幔珠帘四处可见,大理石的地板、妖冶盛开的鲜花、流水与喷泉。
君长四处看了看,在心里面记着地形,小丫鬟指着不远处的凉亭说:“逛了这么久了,君长少爷,咱们到那边坐一会吧。”
君长点了点头,宫里的人都忙着唐墨非的登基仪式了,诺大的皇宫就显得几分冷清。皇宫本来就是这样,因为太大、暗藏了太多东西,寂静下来的时候就会让人觉得惘然惆怅。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过来,跪在地上说道:“君长少爷,皇上让您先去藏冬阁等着,他抽了空就过来看您。”
藏冬阁距离皇上居住的宫殿不远,君长打量着屋子里的装饰摆设,简单普通,不像是皇家的风格。
:“在想什么?”唐墨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君长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屋子以前的主人是谁?”
唐墨非浅笑不答,君长也没有追问,“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皇帝了,见了你还是要规矩些才行。”话毕,君长作势要拜,唐墨非也不阻拦,君长瞪了他一眼,径直朝外走去:“你还真是心安理得。”
:“总要习惯才行!”唐墨非语重心长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君长。
:“你山么时候放我走?”君长问着跟在身后的唐墨非,眼睛却是看着天边的云彩。
唐墨非想了一下:“你想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吧!”君长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还有事要办!”
唐墨非沉默了半晌,“那好吧,等你先把事情办完了再说,毕竟还有时间。”
:“你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吗?”君长突然问道,眼睛直视着唐墨非,神情里没有一丝阴郁。唐墨非微微一笑,“看造化吧!”
夜晚如期而至,唐墨非又忙着去招待各方使臣了,君长玩心大起,扮成小太监的模样去看看。小丫鬟们因为唐墨非说过什么都随着她,也就不加阻拦,任由她去。君长混进太监队伍,在进入大殿后悄悄站在角落,在人群中搜寻着熟悉的身影。
唐墨非坐在最前方的龙椅上,身着明暗红色的龙袍,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邪魅与妖娆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气势与威严。坐在右首第一个位置的人一身白衣清幽淡雅、目光游离而淡漠,冷清而恍然。看着他的视线似乎要转向这边,君长赶紧垂下首,一副恭敬的样子。再抬起头时,青子易已经看向别处了,君长又将
青裕泽淡笑着喝下杯中的酒,眉头却在瞬间微皱,直觉告诉他有人在盯着他看,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大殿,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难道这人躲在暗处?
君长低着头暗暗偷笑,青裕泽显然是觉得不对劲了。难得的是青裕风这次竟然是碰到青子易了,一同进宫来了,坐在青裕泽的旁边一脸不愉快的表情。
歌女舞女们尽情的表演着,转身回眸中风情万种,妖娆的舞蹈热情而火辣,君长暗叹着她们的媚。一曲毕,众女到各位使臣桌前跪着斟酒,眼睛有意无意的抛着媚眼。唐墨非举杯与众人同饮,各位使臣又接着说了一些吹嘘的话。皇家酒宴无非如此客套虚伪,君长正觉得无聊,就听见一个使臣上前说道:“南国使臣祝贺皇上登基。在来的时候吾皇交代微臣一件事,希望与贵国保持了联姻,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南国与琉玥向来是姻亲,两国联姻的习惯已经保持了近百年了,如今提出来也不是什么怪事。只是不知今天是要琉玥娶还是要琉玥嫁。
唐墨非略一沉吟,就回答:“琉玥与南国素来有秦晋之好,南国皇帝所提出的联姻之事合情合理,朕没有拒绝的道理,那这样吧,朕明日就从皇室中选一位品貌皆端的女子与贵国和亲,不知使节以为如何?”
南国使臣为难的说道:“这、、来的时候吾皇已经交代,此次联姻既然由南国提出,那么南国就要拿出诚意来,实不相瞒,吾皇已经让微臣带着南国长公主前来,只待陛下一句话同意就好。”
唐墨非眼神微微一变,面色却是一片柔和:“难得贵国如此考虑周到,那好吧,来人,传旨封南国长公主为德贵妃,择日完婚。”
南国使臣面上欣喜,躬身道:“长公主还为陛下准备了一个节目。”
:“传南国长公主!”
君长头脑还处于一片茫然,这么快就成了一桩姻缘。鲜花漫天飞舞,提篮的舞女都是样貌极好的女子,身着轻纱,脚步轻盈,缓缓踏来。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响起,一个脸戴纯白面具的男子上场了,宽大的衣袍与男子瘦小的身材明显不符,但却多了几分飘飘然的意味,鲜红的布料,高高梳起的发髻,简单的白玉簪子固定在头顶。诡异的装扮、诡异的舞蹈,不是女子的柔美、也不是男子的阳刚。
一个脚印一个节拍,君长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猛然想起那支舞蹈‘鸾凤鸣’,这支舞应该是双人舞,表达的是鸾凤相互追逐,共鸣共舞的场景。但是现在场上却只有一个人在跳,唐墨非嘴角噙笑,缓步走至那舞者身旁,伸手摘下那舞者面具,面具后的竟是一张娇媚可人的女子样貌,眉若远山黛、眼若秋水盈,瓜子脸蛋、樱桃小嘴。唐墨非笑意更深,在女子错愕的神情中取下女子的发簪,青丝泻下。唐墨非将面具带在自己的脸上,牵起女子的手,巧劲带着她翩翩起舞。
这次不再是孤鸾单凤,两道红色的身影相互追逐恰似那共舞鸾凤。,炫花了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