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揭露
珈蓝江畔,君长静静地站着,心里五味杂陈,脚下也不自觉的定住了。看着近在眼前的花船,迟疑着:自己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害怕赫连洛离生气吗?
思及至此,君长咬咬牙转身便要走,刚刚回头便听见一个清清冷冷的女声:“是君命侯吗?”
君长一愣,回头看见南宁公主平静的脸,在夜色里显得极为朦胧,君长有些慌乱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南宁公主自信一笑,看着君长,丹凤眼里挂着几分讥诮,“蓄爷就那么不想见到本公主吗?”
南宁本来就生的很是清贵美丽,让人一见便生出些不可侵犯的感觉,君长向来便不善于这样的人交流,只觉得与他们眼神相对时,整个人都会被看穿一样,但偏偏君长的身边这样的人还不少。出于本能的反应,君长微微避开了南宁的视线,强自镇定道:“公主说笑了,只是以在下的身份,现在还不便与公主相认。”
:“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人了,蓄爷放心好了,只是难得再次遇到蓄爷,不如我们到前面的酒楼畅饮几杯!”南宁目光一转,隐隐含笑道。
君长不禁觉得背后一凉,南宁公主以前对她的态度可是不友好的。但是碍于女孩子的颜面薄,君长还是同意了。两人来到最近的酒楼,这酒楼贵族常去的那种要简朴得多,君长不由得瞥眼看了一眼南宁,见她脸上并无嫌弃之色。
:“两位客官要点什么?”小二飞快地跑上来,这时酒楼中很是冷清,难得来两个客人,君长看了一眼南宁公主,南宁也看了看君长,随即对着小二说:“来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好嘞!”
:“公主请坐!”
:“在外面,蓄爷就不用叫我公主了。”南宁端正娴雅的坐在君长的对面,看的君长一阵心虚,眼睛四处瞟着,一时间两人不说话,气氛微微有些尴尬,小二飞快的拿了酒来,南宁优雅的替两人斟了酒,“蓄爷,南宁敬你一杯,以前小的时候不懂事,多有得罪的地方还望蓄爷海涵!”
君长赶紧拿起酒杯,“公主说笑了,君长不记得公主有什么做的不好的!”
南宁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君长也一仰头喝尽杯中的烈酒。
两人一来而去,君长倒是微微酡红了脸,毕竟是烈酒,毕竟不擅饮酒,南宁眼睛里划过一丝戏谑,君长微微扶着额头,晃动了几下:“这酒倒真是烈!”南宁没有说话,看着君长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君长撑着桌子刚想站起来跟南宁道个别,却又觉得浑身一软,直直的坐了下来,意识顿时清醒:“这酒里有毒!”
南宁点头,不慌不忙的说:“倒也不算是什么毒,只不过是软骨散而已。几个时辰后,你便可以恢复力气了!”
君长瞪着南宁,恼怒道:“我就知道跟你来不会有好什么好事!”
:“但是蓄爷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哪怕知道是刀山火海,你也还是跟来了!”南宁气定神怡,伸出一只手指挑起君长的下巴,“只是南宁向来不喜欢男人太多情!”
君长冷笑一声,任由南宁公主勾着下巴,挑眉道:“难道这就是你下毒的原因?因为看不惯在下的多情?”
南宁丹凤眼里写满了笑意,看的君长越烦恼怒,“当然不是了,本公主之所以费这么大力气捉你的原因是因为有人很想杀你,而且为了杀你,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君长一下便联想到最近刚刚受到的那起刺杀,莫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如果是的话,那么南宁必定是知道那人是谁的。南宁似乎看出君长所想,摇了摇头道:“蓄爷不要想套出本公主的话,本公主可不是会被你三言两语就蒙骗的人。”
:“在下自然知道公主不是一般人,也没有想过要套公主的话,现在我已经落在你们手中了,要是知道太多的话,我就必然是不能活命的!”君长笑吟吟的看着南宁,神情渐渐平静。
:“蓄爷果真是个聪明人!”南宁目露赞赏的看着君长,“其实南宁不想杀蓄爷的,毕竟蓄爷还是南宁的恩人!”
君长心里咯噔一下,自己什么时候救过南宁了,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一片冷淡:“救不救都一样,公主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本公主也不愿意做这恩将仇报之人呀!”南宁叹了一口气,目光里染上了一些无奈,“只是有些事情牵扯上政治就不是人可以控制的了!”
:“公主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有手段有魄力,若是生为男子必定大有作为!”君长认真的说道,“在下此时并非故意讨好公主,只是觉得反正都是要死之人了,有些话还是要趁着活的时候说了好。”
:“你当真这么觉得?”南宁目光一震,“难道你不认为我是个狠毒的女子吗?”
君长微微一笑,神情里带着几分释然,清秀美丽的脸庞上像是三月的春风一样,瞬间便暖了人的心房:“公主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就像是美丽的罂粟。”
:‘罂粟?”南宁呢喃着,笑颜里染上寂寞,“这还真是个好的比喻,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险恶。”
:“公主错了,在下之所以将公主比作罂粟是因为公主有让人明知道是剧毒,却甘愿沉沦的力量。”
:“但是聪明的人都不会这么做的。”南宁站起身子,缓缓走向店门外,声音里透出些疲倦,“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害你,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没有下手,今天就算是南宁将以前欠蓄爷的情都还清了。蓄爷是聪明的人,应该知道远离南宁才是正确的做法,以后若是再次相见,南宁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君长惊讶的看着南宁走出酒楼,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看着南宁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君长才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哪里是公主欠了君长的,公主也是身不由己啊!”
:“好一个身不由己,君长果真是怜香惜玉啊!”上官晨曦调侃的声音响起,君长恶寒的回过头,便见原本空无一人的酒楼里何时出现了这两人,赫连洛离脸色依旧一片冷淡,看不出喜悦,君长勉强扯出一个笑脸:“当家的,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