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银针毒雨草凄迷
“你们都瞎了!没看到月公子很热么,还不去提几桶冰水为月公子冲洗冲洗,若是琅君殇来了说我们照顾不周,我们怎么担当得起!”
“是,掌门!”身后的人应着声退了下去,风岂可狞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闲闲的踱步离去。
月倾霜死死的盯着渐渐远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恨意,血珠一滴滴从他掌心中流淌下来,绵延在他皓腕上,他却浑然不觉。
凤鸣宫的大殿里
流苏帐内,他将书信用力拍在镶满翡翠的红杉长几上,敛眉将手中的白玉玛瑙杯捏得粉碎,邪魅的脸上凝聚着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暴怒,
风岂可!既然你找死,本宫就送你一程!
天山派的北峰四面悬绝,树木繁茂,巍然独秀,北峰中央有一个落云台,此刻台上已经聚集了天山派的所有高手,每个人的脸上神情都透着一丝莫名的紧张,只有两个人除外,一个便是裹着狐裘悠闲坐在华丽的软榻上翘着二郎腿,享受身后艳丽女子纤手按摩的褐衣长袍男子风岂可,另一个则是
被绑在冰柱上只着单衣的月倾霜,因为地势的关系,北峰常年寒冷,仿若冬日,一年四季狂风不断,那冰柱放在北峰上非但不化,反而让肌肤感到更加森寒。
长风卷起他散乱的青丝,覆在惨白孱弱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只有唇边的殷红红的刺眼。
“月倾霜,你还活着吧?”风岂可将身后的女子拉入怀中,一边舔着她的耳垂逗弄着,一边邪笑着斜睨着他。
冰柱上的男人没有说话,双眸紧紧闭着,若不是他时不时颤动的羽睫,所有人都以为冰柱上捆绑的不过是一句尸体,
风岂可眯起狭长的鹰眸打量着从不远处走来的火红色长袍,红衣男子的步伐如狮子般矫健威武,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长发桀骜不驯的披散在身后随着狂风肆意飞扬,当他看到被绑在冰柱上,衣衫残破,
面如死灰的男子时,邪魅深邃眸子燃气的怒火仿若三天三夜的雨水都无法熄灭,他狠狠盯着风岂可,目光如野兽般泛着血腥的凶残,一字一顿道:“风岂可,你找死!”
风岂可淡淡一笑,挥手让怀中的女子退了下去,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衫,才起身淡淡笑道:“琅宫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少他妈的废话,把月倾霜给我放下来!”琅君殇看着月倾霜痛苦不堪的样子,只觉得尘封多年的伤口被人硬生生的重新划开,那时你也如同此刻被人这样折磨凌辱么,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燥热,那是对血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他此刻恨不得拆了风岂可的骨,扒尽他的皮,抽光他的筋,饮干他的血。
“琅宫主火气何必这么躁,他一会半会死不了,要不要坐在喝杯茶,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风岂可依旧笑得一脸温柔,然而那双黑细的眼睛却泛着狡猾冷冽得精光。
琅君殇的脸色沉黯下来,手中的‘赤练剑’在掌心中狂躁的悸动着,:“废话少说,说你的条件!”
“条件我在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莫非琅宫主不识字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啊……”
琅君殇眸中的怒火更甚,握着剑的手抖得愈加厉害,然而他看到那道单薄的白色身影时,却又强自压抑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笨书册,冷声道:”这就是‘雨暗丹枫’的秘籍,放了他,我就给你!“
风岂可狡猾的神情划过一缕精光,“先把书扔过来!”
“先放人!”
风岂可幽幽一笑,晃动着手中的酒壶摇头叹道:“琅君殇,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月倾霜的明现在在我手里,而不是你,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见琅君殇沉默不语,只是脸上沉郁怒色更加凝重,不禁开怀大笑道:“琅君殇你可知道就算我现在让你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你也得乖乖磕!”
“你做梦!”他怒声打断,手腕一转,剑已出鞘,刺目的火红色的剑光立时闪现出来。
风岂可依旧笑得面不改色,精锐的眸子细细打量着他手中的赤练剑,啧啧叹道:“果然是好剑,不过我本以为你会带落水剑来……”
“你这种卑鄙无能之辈,还不配!”他邪气高傲的眸子浮现出浓浓的讥讽。
“你只管逞口舌之快吧,再拖下去你就不怕他香消玉殒么?”风岂可瞥了一眼月倾霜,笑容透着一丝事不关己的惬意,“肯不肯救他就靠你了!”
琅君殇眉头微微拧起,沉思了片刻,他猛的将手中的书册向风岂可扔了过去,风岂可脸上笑容收,飞身去抓被琅君殇用内力甩的很高的书册,琅君殇则趁他飞身接书以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那本书时,飞身砍断月倾霜身上的锁链,将他孱弱冰冷的身体搂入怀中,焦灼的唤道,:“倾霜,月倾霜!你醒醒啊”
月倾霜缓缓睁开眸子,一向璀璨清湛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布满血丝,他唇边扬起一抹轻挑讥讽的笑容,声音气若游丝,:“这次捉迷藏你还是输了……”
“你给我闭嘴!”琅君殇怒吼着打断他,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在自己面前勉强装作没事。他抱起他孱弱的身子欲往回走,却被两个人用剑猛的拦住,琅君殇回过头,目光森冷的看着飞快翻着书册的风岂可,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秘籍倒的确是真的,不过谁说过你可以走的?”风岂可合上书卷,阴笑着将书卷放入怀中,细黑的眸中杀机尽现,“琅宫主难的孤身一人上我天山,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琅君殇淡淡挑眉,眸中闪过一缕诡异的波光,:“你当真想与我动手,你不怕后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