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全盘托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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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晨晚两丫头见状识相地起身离开。
当关门声在身后响起时,他将脸埋在我的颈间,温热的气体拂着我的皮肤,挠着我的心:“傻丫头,谁允许你独自为我承受这些?谁允许你从这个世界突然蒸发了?你这一身的坏毛病,都是谁惯出来的?”
“是你,是你,都是你惯的!”
我扯着嗓子对他嚷着,手中攥着的衣服提醒着我此刻不能倒在敌人温香软玉的怀抱中!革命尚未成功,大霓仍需努力!
“这衣服上的血是阮靳律的。。。。。。”我犹豫片刻后,抽搭着鼻涕嘟囔着开口:“之前我整他气得他捏碎了杯子,扎烂了手,因为愧疚我才骗你取来那瓶药送给他治伤。。。。。。”
“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抱着我的手臂稍稍用力,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心脏的每一次搏动。
“我给他上药后,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惹得他突然犯了疯驴病,用刚绑好的伤手抓着我的手腕说我是在向他炫耀我们多恩爱,我不服气跟他吵了几句后,他就突然发了疯似的将我钳制在怀中,吻了我。。。。。。”
狐狸的身体忽然一僵,抱着我的手臂有一霎那失去了力气。我觉察到之后,突然委屈得鼻涕眼泪一起往外蹿:“这个地方被你盖过章,可是那头疯驴居然。。。。。。呜啊!”
果然,女人都是矫情的动物,即使是受了再小的委屈,当对爱的人倾诉时,都会无法自控地搭上一火车的眼泪。
我闭着眼张着嘴将额头靠在他肩膀上哭得惊天动地山崩地裂。
而他,只是安静地抱着我,任由我的眼泪鼻涕在他的衣服上肆虐。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解释着:“我真的不是故意招惹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喜欢我的,我宁愿他讨厌我,恨我,也不愿和他有这些纠缠。。。。。。”
他无声地将我抱紧,抱得比任何时候都紧,紧得我浑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紧得似乎要将我的身体拆解开融入他的血肉之中!
《圣经》上说,上帝在用泥土造男人时,因怕男人在这世上活的太孤单,便趁男人熟睡时从他身上抽走一根肋骨,用这肋骨造了女人,男人只有找到自己身上遗落的肋骨后,他才会完整。
此刻,我的心无比坚定地相信——我便是他遗失的那肋骨,那根他身上最软的软肋!
“后来我挣脱后,就将那‘三色祥鱼’还给了他,我说了以后只做他的路人,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我再也不需要那破鱼坠了!我把鱼坠子还给他,我便什么都不欠他的了。。。。。。”
他轻拍我的背,声音温柔而无奈:“傻瑜儿,不要说了。我懂,我都懂!”
笨蛋狐狸,此刻我怎么能停止诉说?当你尝到释放出心中压抑后的快感,便再也不愿藏着掖着那么一块沉重的石头了。即使你都懂,我也要将一切都告诉你——解放你,亦是解放我自己!
“谁知道我那么衰,我从房间逃出来后就遇到了育龄妇女,她看到我嘴和袖子上的血,以及那死驴受伤的手后,对我露出了一个无比风骚万恶的笑。我害怕她在背后乱嚼舌根,就让晨儿去威胁她。呜呜,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你不要怪晨儿,所有坏点子都是我出的。。。。。。”
他拍着我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在我耳边低语:“我不怪她了,也不对她发火了。瑜儿这么护着她,我又怎么忍心怪她呢?”
“我去星斓居是因为那驴突然不让绿泥卖我设计的骑马装了,我是去找他算账的。”我将脸埋在他胸口使劲蹭了蹭:“呜,可是他却不知好歹不合时宜地在我面前昏倒,大夫说他发烧酗酒有生命危险,你也知道我善良又心软,不能见死不救,我留下来照顾他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
“我知道,我都知道。”狐狸被我哭得六神无主,只能抱着我不断地附和着我的话。
“我喂他吃粥是想骗他的钱,虽然跟他共处一室好几个小时,呃,不,是好几个时辰,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对那头病怏怏的半死不活的驴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我正欲将奔流而出的黏稠不明物擦到他身上时,他突然双手按住我的肩将我从他怀中推出,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暗光:“风瑜,你是说如果那头驴不是病怏怏的,不是半死不活的,你就有非分之想了吗?”
他的声音里不含任何敢情,脸上的情绪也隐得极深,让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扬着惨不忍睹的花猫脸看着他,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切地否认。
他微微眯了眯眼审视我,眼里泛着细碎如钻的细芒:“那瑜儿是什么意思?”
我哭得眼泡微肿,头脑发胀,唇齿不灵:“我我我我的意思是:我永永远远远远永永都不会对他有非非非非分之想。”
“是吗?”他眼里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亮光,嘴角处溢出满满的得意。
我心里一个激灵,一把打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瞪着丑陋不堪的鱼泡眼瞪着他吼:“穆袭水,你耍我!”
“我怎么舍得耍你呢?”他死不要脸地伸手拂去我眼角处晶莹欲滴的泪珠,低头将他的狐脸贴近我:“你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三生三世都只能对我一人有非非非非分之想。”
呀呀个呸!这卑鄙的狐狸居然学我玩大舌头!
我一赌气将头别过去嘟囔:“美死你,我这辈子坑在你手中已经亏得毫无天理了,还想预约我的下辈子和下下辈子?好事都给你摊上了,叫本霓那些如过江之鲫一般络绎不绝的爱慕者们还活不活呀?”
“过江之鲫?”臭狐狸咧嘴阴笑:“有水守着,没有一只漏网之鱼可以过得了这江!”
“咦?”我歪着脑袋一脸惊奇地盯着他:“穆袭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当掌门人的潜质呢?”
他眯眼蹙眉,看着我:“掌门人?”
“恩!”我一脸认真地点了点脑袋:“穆袭水,你绝对有当‘憨皮厚脸派’掌门人的天赋!本霓以后一定会对你多加指导,让你尽快出师掌权!”
他媚眼如丝地看着我,嘴角优雅地扬起,脸上划出一道比彩虹还要缤纷炫丽的弧度:“风瑜,你愿意做这‘憨皮厚脸派’内唯一的门徒吗?”
他眼中华彩流动,春意憨浓。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雪松木的清香氤氲着静默的夜色,几分暧昧不明的气息在空气中缱绻——
“不愿意!”
我脱口出后,朝着他狡黠一笑:“我可是‘憨皮厚脸派’的创始人,狐狸徒儿,咱们这辈份可不能乱了!”
闻言,他狐媚一笑,潋滟生辉的双眸中亮起晶灿的碎芒。伸出手指拂去我脸上未干的泪痕,他低头凑近我细细碎语:“瑜儿,闭上眼,让我重新帮你盖上属于穆袭水的专用章。”
听到“盖章”两个字,我立马鬼迷心窍地闭上眼晴,最要命的是我还微微抬起头迎合他!
事后回想起来,我羞得肠子都红了!我当时应该垂下头,一脸娇羞、千般袅娜、万般旖旎地欲迎还拒一下下才对嘛!
他的唇温柔地印上我光洁的额头:“这里,从此不许岁月留下印记,这里只属于穆袭水。”
我在心里嘀咕:那你让皱纹往哪长?爬你额头上去?
他的唇吻上我的双黛:“这里,从此不许紧蹙,我要这眉宇之间永远洋溢着快乐的神采。”
我噘嘴想着:难不成你厮想让我永远挑着眉毛生气?天呐!那该有多恐怖?
他的唇转移到我的双眼上:“这双眼睛里永远都不能有悲伤的神色和悲伤的泪水,这里只能住着我穆袭水一个人。”
我翻了翻眼皮:天呐!你干脆让我当个瞎子容易些!
他的唇又贴上我的双颊:“这里要永远洋溢着健康的色彩,永不苍白枯黄。”
我暗乐:这还差不多!我也希望这里永远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他碰了碰我的鼻头:“这里,要能嗅出我的味道,并且只能记住我一个人的味道。”
我在心里捣鼓着:小样,用味道记人?你当我是狗呀?你身上的雪松木香味不知道迷得多少美女患了鼻窦炎,为了我的亲亲鼻子着想,我还是有必要嗅遍世间芬芳才行!
他闭着眼吻上我的唇,用舌尖轻轻描绘出我的唇形后,从嘴角溢出模糊不清的呓语:“这里,以后我会好好的守护。绝对不会让它再受半点委屈。”
我缓缓睁开眼,嘴角用力地向上翘着,细碎的笑声源源不绝地从两唇之间的罅隙中溢出,心里被幸福涨得满满的,再也想不出任何话反驳。
“瑜儿,闭上眼睛。”
“我不,因为我要记住你此刻的脸。”
我要记住这张脸,烙在心里一辈子那么久。
“老公。”
“恩?”
“我蛮欢喜倷个。”
“?”
“呆子!”
我心里最最最媳的痴狐狸,我的穆袭水,我的老公小人,我的亲爱哒,谢谢你给了我这“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的永无止境的爱。纱浪嘿哟!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