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就是竹萦?不对劲!

真的没有?

端木风夜怀疑,目光来回在她脸上转,急促地呼吸着,似乎要把胸膛给撑破一样。

刚才梦中的一切真实地让他害怕,风荷竟然不顾他的哀求挽留,绝然转身而去,任凭他用尽全部力气,却怎么都追不上她。

“没有,你为什么要脸红?”

她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双颊像涂了太多胭脂似的,该不会很烫吧?

这样想的时候,端木风夜居然伸出一根手指,去轻触她的脸。

凉!

烫!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一颤,感受到了最真实的彼此。

“呃......皇上,能不能麻烦你---先起来再说?”

刚刚就当他没醒过来,她不怨他,可现在---

“......好。”

难怪身子底下又柔软又温暖,原来她在下面当垫子。

端木风夜有些赧然,孩子似地抿了抿唇,快速起身,离开了床榻。

这回,他总该醒过来了吧?

苏君无讪讪然地,坐了起来,不住整理着其实并不太乱的衣领,好像除了这个,她不知道要做什么。

“皇上,你---你刚刚做恶梦了吗?”

多此一问。

不是因为做恶梦,他怎么会那样?

其实苏君无也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她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所以想说点儿什么来打破这份沉闷而已。

“嗯。”

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又把这丫头怎么着了,端木风夜背对着她,略一迟疑之后,还是应了一声。

“那,风荷是怎么一回事呢?奴婢听---箫儿说过这个名字,不知道是怎么样的。”

她知道,自己在冒险。

因为她很清楚,对越王、对箫儿、对皇上来说,这个名字根本就忌讳被提起,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她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从别处不得而知的情况之下,她选择兵行险着,亲自问端木风夜。

“箫儿?”

万幸的是,端木风夜居然没有生气,慢慢回过身来,大概是因为苏君无此时的表情很无辜,所以他没有当她有什么不良居心吧?

“她对你提过风荷?”

看来箫儿跟小丫头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不然怎么会跟她提风荷。

不过,箫儿显然没有跟她说什么,否则她又怎会如此好奇。

“提过一点点啦,奴婢就知道有个叫风荷的女孩子,后来、后来奴婢见皇上总是会很难过的样子,会不会是因为、因为她呀?”

苏君无抻量着说,她不敢说太多关于箫儿的事,她怕端木风夜会对箫儿怎么样。

对了,丫头曾看过他难过的样子,他怎么忘了。

所以,他如果硬是不承认,也没什么意思吧?

“你想知道?”

问题是他肯不肯说。

“呃。。。。。。皇上如果不想说,那就。。。。。。算了。”

顶多她再继续闷着呗。

“是朕喜欢的人,一直都是。”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端木风夜和端木风湛就知道,他们有一个很好玩的伴儿,就是风荷。

当然那时候风荷还不是风荷,虽说她出身将门,却并不是虎女,因为她不爱舞刀弄棍,就爱玩耍嬉戏,性子又天真可爱,所以深得他们兄弟二人之心。

因为他们不同,他们自小生长在皇宫,见多了尔虞我诈,风荷眼神中的纯净,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

所以,端木风夜知道,他喜欢她,越是长大,他喜欢她就越多,越欲罢不能。

“哦。”

非要知道做什么,白白让皇上又这么难过。

苏君无有点儿不安,偷眼去看端木风夜开始苍白的脸,他不会因为伤心做出什么事来吧?

“就是这样,你还想知道什么?”

端木风夜很平静,他不是一提起风荷就会怒,会痛苦绝望的吗?

为什么在苏君无面前,他却可以把这段锥心刺骨一样的往事这样轻描淡写地提出来?

就是这样?

苏君无有点傻眼,如果就是这样,那皇上和越王爷干嘛那么痛苦?

好玩啊?

“没、没有啦,皇上,你、你就只喜欢风荷一个吗?”

她突然想起了齐王的话。

“为什么这么问?”

他只爱风荷一个,今生今世都是。

“也不是啦,奴婢、奴婢还听齐王爷说过,也是说皇上、皇上只喜欢一个女子,但---但那个女子叫什么---朱莹的,还是祝盈的,奴婢不知道啦。”

那会儿她就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五弟?”端木风夜脸色变了变,随即淡然一笑,“苏君无,你本事还真是不小,才入宫没多久,居然跟这么多人熟识,嗯?”

“呵、呵呵,”言多必失吧?她的好奇心还是太重了,“没、没有啦,就是、就是齐王爷他教导过我们嘛,所以---”

然想到端木风夕给她的羞辱,她恨他恨得要死。

“他是不知道,所以才这么说。”

端木风夜并不喜这个五弟的为人,所以不想提他。

“不知道什么?”

“风荷是前朝护国将军竹隐之女,她本来的名字不叫风荷,是四弟---”

那时候,风荷正因为家变之事伤心欲绝,她说再也不想做将军女儿,不想再姓那个令她蒙羞的姓。

所以,端木风湛便指荷为名,替她取名风荷。

“原来风荷的名字是越王爷取的呀?”

苏君无心下暗忖,又明白了一些事了,“那,风荷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竹萦,是竹子的竹,萦绕的萦。”小丫头瞎掰的本事挺不错的,一个人名而已,她也能听出那么多的不同来。

“哦---什么?!”

这么说,竹萦就是风荷,风荷就是竹萦?!

换句话说,箫儿和齐王所说的,其实是一个人?

可是,竹萦这个名字她一定听过,到底是在哪里呢?

而且,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跟这个有关系,还是攸关生死的大事。

拜托,老天爷,快让我想起来吧!

她急得要吐血,偏偏脑子是越来越乱,直接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没法想了。

“怎么?”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有什么事吗?

端木风夜皱眉,很是不解。

她怎么会对风荷这么感兴趣的?难道是因为箫儿告诉了她什么事吗?

也许,他不该把这些告诉她吧?

“没事了,皇上,奴婢就是......随便问问,没事。”

不行,脑子太乱了,她不能再问,也不能再说话了,她得慢慢想清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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