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喜剧
放下电话,善宇回想起自己第一次问小姨子英美是否去见过和真,当时英美回答说:“和真是谁?啊,就是姐夫在外面的女人啊,真对不起,就算是她主动邀请,我心情不好不会去。”
善宇说:“除了和真,所有人,老婆,相关的人,全都在对我说谎啊。”
英美跟洙儿也在紧张地讨论着前后发生的事,正在紧要关头,英美被唤到董事长室,两人很狐疑善宇葫芦里卖什么药。
在董事长办公室,善宇问英美的第一句话是:“你姐过得好吗?”
英美笑笑,看来不需要隐瞒了,剩下的只有针锋相对:“姐姐从像魔鬼的巢穴中脱离出来当然好啦。”
“为什么对和真装作不认识?”
“那个女人对我不是也装作不认识吗?”
“和真不是说了不是故意的吗?”
“不是故意的,已经是欺诈了,要是去做演员的化说不定会很红呢。”
“那时候是和尹女婿一起去的吧?”
“是的。”
“你姐姐应该也一起去的吧?”
“当然了,姐姐不是事件的主人公嘛?——完全的受害者。”
“受害者?!”
“不是吗?除了强大的迫害者加害完全没罪的受害者,迫害者还装作自己是受害者,真是笑都没法笑的黑色喜剧啊。”
“和真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别太那样。”
“姐姐不可怜吗?”
英美像个刺猬,软硬不吃,让善宇这头狮子无从下口。
“在公寓打了和真逃出去后干什么了?”他又问。
“当然是害怕了。”
“谁?”
“我啊。”
“怎么害怕了?”
“我说出来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
“为什么?”
“反正你也只信那个女人的话。”
“小姨子欺负和真,其他人就那么看着吗?”
“是。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为什么对和真那样,其他人就那样龌龊地一起杵在那里?”
“是因为他们信赖并尊敬整个企业之首的姐夫的能力,但仅此一次,对那个女人和姐姐,请冷静地判断后再选择。”
“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
“人,有需要学的化即使对象是孩子也应该学不是吗?”
善宇嘴上不说,心里应着:“说得没错。”
善宇知道英兰好搞定,但是对小姨子英美,不知怎的,从来都没辙。
在工作室里,刘吭再次给英兰发了一条短信——那边正好有事要过去,可以去你家坐会吗?
须臾他终于接到英兰回复——我不在家,现在正在潜水,过会再联系你,抱歉,谢谢。
再过了一会,英兰给吭打电话过来:“你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向你讲任何话对吗?”
“是的,你想讲的任何话。”
“昨晚……吵得很厉害,互相厮打,非常可怕。”
“打英兰你了吗?”
“嗯。”
“这个坏蛋!”吭气得呼哧呼哧。
“我也咬他前臂了。”
“很好,做得好。”
“所以现在不在家里,在其他地方。”
“看到你短信说在潜水,是在哪条江水里藏着呢?”
“英美家。”
“那桎梏你的房子,如果我说想破坏门把你拉出来你会出来吗?”
“现在还不行。”
“我想知道理由……伤口深吗?”
眼泪又扑簌簌滴落:“心的伤口更深。一眼能看到的伤不算什么。”
“要是一眼都看不出来,而是内出血的化就出大事了。”
“打到我的头了,头有点痛。”
“那有呕吐吗?”
“没有,吃了止痛药,好点了。”
“其他地方呢?肚子不痛吗?”
“不痛”她擦擦眼泪:“我不是因为这个才给你电话的,事实上,想拜托你帮我找工作才打你电话的。”说完快泣不成声。
“想要工作的化首先身体要健康啊。工作的事你别担心,有什么困难你就大胆说出来,世界上最笨的人,就是隐藏自己的伤口,任其恶化下去的人,把漂亮的脸蛋变成病菌细菌的秘密联络点,不是吗?”
“当然了,如果坚持不下去了,我会请求帮助的。”
吭点头:“任何时候,知道吗?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好,我挂了。”
英兰痛苦地瘫倒在床上,这时正熙的短信来了——英兰啊,你是真的死了啊?!
因为她实在担心死了,生意都不做了,因为四处打听不到英兰的下落,决定无论怎样先去她家看看。正要出门,车和真走进了“剪剪看”。正熙不客气地大叫:“出去!不要来乞讨,像你这样女人的发型我们不做!赶快出去!”
姜刑警跟了进来,车和真说:“今天舅舅是我的保镖。”
“这位先生是刑警对吗?”正熙指指车和真:“这不正好是犯罪吗?不是吗?没法进监狱的化,连精神病院也去不了吗?”
姜在中低声说:“对不起,即使那样,她还是希望能在您这里美发,所以美发后再走吧,只是来这里美发的。”
正熙挥手:“丑死算了,美什么发?”扭头就走。
和真看着她离开冷笑了一声说:“在地球上,能赢过我的人,有吗?”
舅舅因为她被人奚落脸一阵红一阵白,讽刺她:“是的,太优秀了,那朋友的母亲要从坟墓里一骨碌爬起来了。”
车和真满不在乎:“反正结果还是我赢了,我还是回来了。我这般的生活,就是为了和善宇见面。”
信儿和美美对着她不满地撇嘴。
她视而不见,对信儿说:“就像上次那么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