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蒸发
英兰在朴主任带来的文件上签了字,等朴主任走后,她蜷在沙发上控制不着啕大哭起来,吭看了无比心疼,一把将她拉出门,坐上车,开车远离都市,手拉着手爬上山顶,对着深深地峡谷和涛涛的瀑布,吭问:“现在好点了吗?那么从现在开始跟着我做吧,一定要跟着喊哦,如果不跟着喊得化,要扣工资哦,深呼吸,喊——我——离婚了!跟着喊啊!跟着喊!”
英兰做成喇叭口:“我离婚了!”
“那个不合格,重来!受到伤害的灵魂,那些堆积起来又厚又脏像灰尘一样的记忆,像垃圾一样腐烂的时间全部倒掉吧,再一次,跟着喊!”
英兰鼓足勇气,再喊一次:“我——离婚了。”
“我从地狱里摆脱了!”
“我……从地狱里摆脱了!”
“我是自由人!”
英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是自由人!”
然后又蹲下来大哭起来。吭只好紧紧搂住她,轻轻拍打她,安慰她,把自己珍贵的感情作为珍贵礼物奉献给她,在清清湖畔深情地第一次吻了英兰。
姜在中将TOMMY载到车和真楼下被正熙正好碰到,姜在中指着红色轿车说:“这是你妈妈的车。”
TOMMY说:“妈妈把车放这里就去旅行了?”两人有说有笑上楼了。善宇跟着随后赶到,但是并没有立即上楼。进了房门,姜在中指指桌上的电脑说:“她写了一半就跑了。”
男孩说:“在美国她也这样。”他穿的是白色短袖衬衫外套蓝色格子短袖衬衫,跨一军绿色包包。
“你要是不饿,就先去睡觉吧。”
等TOMMY睡着了,善宇才上楼来,姜在中说:“再看看,别高兴地太早,冷静点。”
望着熟睡中的少年,善宇心想——真的是我的儿子,很像啊,不是像,就是我儿子,没错的,这就是血缘。不是我儿子的化,我的心没理由跳得这么快。
他轻轻关上房门出来到客厅,姜在中问他:“心情如何?”
“想说但是说不出来。”
“再次拜托你……”
“不用了,我不会高兴过头的,我暂时不会向孩子说什么的,这样比较好。”
“对,你这样想太好了。”
“怎么样都应该等到他妈妈回来,没见过的人突然说是他爸爸,孩子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可能会害怕的,和真这两天就会回来,她跟我说现在太复杂了不能思考,她会消失大概半个月,所以这段时间让我回去找我老婆……我跟我老婆离婚了。”
正熙已经猜到这就是传说中他的儿子,说:“早就知道会这样。哼!”正熙立即打电话给英兰,可是关机了,她只好打电话告诉了英心。英心接了电话就风风火火跑去告诉道植:“善宇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突然她意识到雄儿在饭桌上,就说:“我……说漏嘴了。”雄儿说:“那有什么关系,我已经长大了。你说姨父的儿子从美国回来了?”
等恩智和贤泰来找雄儿玩的时候,雄儿把他们俩拉到房里说了个秘密:“——姨父的儿子,恩智姐姐的哥哥,从美国回来了,17岁。”
恩智说:“一定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雄儿说:“好奇吧?我们去看看吧。”
英美家里英美对着好奇心重的婆婆将二姐家目前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说了,婆婆幽幽地说:“有人都从美国回来找父母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妈妈,我们想分开,什么时候让我们分开住啊?”
婆婆寸步不让:“再说一遍,不要闹了,回来!”
“我再请求一遍,妈妈,请让我们出去住!”
婆婆深吸一口气:“好吧,我向儿媳妇让一步,我怎么做你们会回来住?简单地说,你讨厌回来的主要理由是什么?”
“就是因为妈妈啊。您控制我们的自由,我们的日常生活要配合您啊,妈妈您起床的化我们就要起床,您睡觉的化,我们就要去睡觉,您吃饭的时候我们就要去吃饭,连出去吃都要一起,外出、旅行、买东西、上下班,都要配合您,化妆、小装饰、服装都要根据妈妈的爱好来做,我们要在妈妈的网子里生活。”
针锋相对开始了。
“那就是说同一个屋檐下吃同一口饭的一家人,要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来分家?”
“人有希望晚睡的时候,不想吃饭的时候也有,熬夜不睡觉的时候也有,这是最基本的自由,但是因为跟妈妈住在一起,就一定要按时地吃饭,所以还不如分开来的好。”
三个孩子偷偷进了英心房间,将英心记在本子上的车和真公寓的地址抄下来,然后轻手轻脚出发了,厨房里忙活的英心两口子都毫无察觉。
出租车司机看看他们手写的地址说:“到这个地方,车费得有10块,你们有吗?”
“有。”恩智脆生生回答。
三个孩子鱼贯而上。到了目的地,恩智一看就说:“原来是这里,现在想起,是正熙阿姨公寓的对面,我们快点进去吧。”
三个孩子进了单元楼,正熙正好看到他们的背影,可是她怎么也不相信他们三个孩子会来这里,觉得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三个孩子从高到矮,依次齐刷刷站在YOMMY面前,YOMMY显得很意外:“你们,是谁?”
三个孩子依次报了名字。TOMMY也自我介绍了名字。
恩智先发话:“车和真是你妈妈吧?”
“嗯。”
“从美国来的吧?”
“嗯。”
“什么时候?”
“今天上午。你们从哪来的?”
雄儿说:“我们家。”
TOMMY呵呵笑了,说:“坐吧。”
客厅里仅有的三把椅子刚好够三个孩子坐下。
TOMMY说:“我给你们准备点吃的,我正无聊呢。你们认识我妈妈?”
恩智说:“就知道是个坏女人。”
TOMMY说:“坏女人?看来我妈妈在这里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