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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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一声轻哼，半晌，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若是愿意给他做小，我还有资格当你的妹妹？”
抬举了哥哥，也顺便抬举下自个儿，划算！
“那，你打算……”
“我等着他的决定！”既然爱了，就只有爱个够，实在爱不够，那就藏进心头，加上大锁，严密地把爱锁起来！
只是，文睿，你可知我心？
此时，司马文睿已经回到司马府中，是父亲身边的贴身仆人前来秦府请他回去的，来时，神色就有些慌乱，将他请到一旁悄悄的耳语了几句后，司马文睿二话不说，马上告辞而去，临走时，居然连进入中堂跟总督夫人辞行的礼节都省了，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急。
回到府中，司马文睿一刻不停地冲向了母亲居住的院落，三步并做两步，急急进入内室，正静悄悄穿梭着的丫鬟仆人们忙不迭地让着他，无声的低下头去。
“娘──”
俊俏的儿郎，昂挺的身躯，在扑到依偎在父亲怀里的母亲身旁时，宛若小时候的乖巧模样，这世间，唯有在母亲的身旁，七尺男儿才会露出那淳朴的真性情来。
“孩儿。”有气无力的一声回应，出在那略带着淡黄的容颜上，平日里，都会淡淡描绘红妆的容颜，今日，却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儿子的视线中，只因，二夫人知道，瞒，是瞒不住了。
“娘，您怎么了？快告诉我好吗？”司马文睿突然发现，心中好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在酝酿，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酸涩，一种痛，正在无声的蔓延着，见娘亲只用温柔慈祥的目光望着他，却不回答，只好慌乱的四处寻找可以问询的对象，抬头，用期待的目光望着突然颓废得一塌糊涂的父亲：“爹爹，娘怎么了？”
司马老爷仿佛在一日间苍老了好几岁，看着小儿子，张了张嘴，终究是无音，只有那伧然而伤感的一叹，“哎──”
司马文睿额上，青筋根根显现，拳头紧握着，又慢慢的打开了，颤抖着轻轻地拂上娘亲的脸颊，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会以为，这段日子以来，母亲是在用这样的情况来与大娘对峙，何况，不只是他这么想，估计这全府上下，没几个人会有二念，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
星辰一般的眸子里，雾气何时升腾了上来？凝眸、低头，逼回去！
“孩儿啦──”，二夫人此时仿佛在聚集着身体所有的能量，用最最温和慈祥的嗓音呼唤着儿，倚靠在夫君的胸膛，努力地撑出一抹笑来：“娘……怕是……护不了你啦……一直瞒着……你，是不想……让你担忧，因为……娘知道，你是娘最最贴心的宝贝……别这样，娘，还好好的……”
虚弱，无边无际的弥漫在她的身上，平日里与儿子的对话，都是在命丫鬟梳妆打扮整齐之后，坐到靠背椅子上，大多时候，都是儿子说，她面带微笑的听。
而且，这段日子支撑她意志的，还有一个喜讯，那就是冰冰，她眼里的儿媳妇，以及冰冰腹中的是她还未来到人间的孙儿，那，也是她生命的延续！可是……
温暖的大手，带着潮湿的汗，紧紧的握着娘亲的手，无声的传递着这世间最宝贵的亲情，母亲偶尔的低语中，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如既往；父亲的怀抱，一直支撑着她，偶尔，也笑着插上两句，此时，一家三口间，说不出的和睦与爱！
“老爷。”轻轻的一声唤，让司马老爷抬起头望向来人，不悦的神情中，透着冰冷，谁在此时打扰他们，谁就是那十恶不赦之人，看得开口的菊花浑身一颤，跟在二夫人身边多年，就没见着老爷用这样仿佛要吃人的眼光盯过她。
“什么事？”柔柔的问话，是二夫人开口的，菊花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若没有一定需要禀报的事情，她不会此时开口。
“大夫人和大少爷大少奶奶都回来了，正在外面，说是要进来看看您。”这府里，再大牌的下人，也得罪不起当家夫人和大少爷。
“他们？”
司马老爷略一沉思，长子不是在城中处理事情去了么？而他的那位娘子，不是带着媳妇去总督府里参加秦家小姐的生辰酒宴了么？他倒不是托词不去，而是这府中上下，也就只有他自己和大夫以及一两个亲信、几个贴身丫头知道这事儿，都瞒着大家的，为什么他们会一起赶回来？
“让他们进来吧。”老爷的犹豫，二夫人看在眼底，知道夫君的意思，自己跟大姐，争了多年，只为了能吸引到夫君的目光停驻在自己身上的时间多一点，怕此时的自己，心中还有那妒意吧。
“好，听你的。”司马老爷对着二夫人微微一笑，此时，他们的感情，无须任何遮掩了吧。
得到准许，菊花悄悄退了出去；其实，她心里也在纳闷：因为大夫人把二夫人所居住的地方视作她的禁忌，而且，等级观念中，只有二房拜见大房的，所以大夫人严守着那规矩，除非万不得已，就永远都不会踏入这一处来；但今日情况特殊，大夫人一回府就来了，也不奇怪，只是，她干嘛不直接进来呢？居然还要她进来通报，怪就怪在这里啦。
不过，她这做丫鬟的，能问吗？只能把满腔的疑惑藏在心头。
“老爷，二妹。”一进来，大夫人就轻轻地开口，居然没了平日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爹爹，二娘。”司马文轩来到床前，一如既往的温文而雅。
“公公，小婆婆，小叔。”玉瑶盈盈福身。
汗，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那么多礼节？司马文睿背朝着他们，不理不踩，心中烦闷，二夫人用安慰的目光看了看面前的儿子，示意他不可如此态度，又略微侧颜对老爷说道：“老爷──你可知我心？”
司马老爷把怀里虚软的人再次紧了紧：“为夫明白，但是，不急，你如今好好的休息就是，为夫会安排的。”语带哽咽，却是如此的笃定。
全家人的眼光，都落到了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