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心痛的陌生人

弥雪眼一亮,坐了起来:“好啊,好啊,无妨公子最好了,我好想去猜谜,我很厉害的哟。”以前学校办的这些活动她就出了不少的风头。

能看到她开心,留下来一晚,虽然危险,却也值得了,闹完花灯,马上就坐马车南下,找个天高地远的地主,宠她一生一世:“那就乖乖把药喝了。”

弥雪捏着鼻子,抱怨地说:“无妨就这点不好,老是逼人家吃药的,还不能不吃。”

无妨笑笑,敢情她是有过不吃的历史,怪不得轩总对她没有办法:“弥雪,你也要我和轩一样解衣让你画,你就吃吗?”他愿意。

“呵呵。”弥雪有点不好意思,轩是轩,玩他才好玩嘛,至于他,还是不要了吧!“不用了,我喝。”咕噜地喝个碗朝天:“满意吗?”好苦啊。

非常有默契地,当她喝完,无妨就送了糖球到她的嘴角,让她笑弯了眉眼:“谢谢无妨公子。”他的心不是没看见,可是不知为什么啊,她就是不能接受,虽然他有钱又帅又对她很好,唉,有时太多的付出也是一种负担啊。

“那要以身相许吗?”他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就怕吓着她。

“哪敢啊,你那么帅又有钱,我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女来着。你难道不知道有钱的男人都靠不住,特别是帅的,英俊的,很多女人肖想的,要是嫁了很辛苦了,天天要防着别的女人来抢。”还要防偷吃,要找就找一个像淳淳一样的,看着也舒服,而且,她敢打赌,淳淳不会说偷吃了,见了其她的女子都会绕道而走。才见他二次,她就觉得和他很熟一样。

为什么每次她都避而不讲,他的心放在她眼前她也不正视,无妨有些悲落。

弥雪勾起她的手:“好了,我们去吃汤圆,到了晚上早点去看花灯。”她笑的有些讨好,让无妨公子再次露出他帅气的笑容,牵起她的手:“也是让你去放放风了。”一天到晚吵着要出去。

而皇宫,没有人拦着淳羽,似乎也没有人看守着他,他自由的一如从前,可他不知道暗处有多少的眼睛在看他,他们都想找到弥雪。其实他心里也很想出宫,很想看弥雪,今天是元宵,他说好了,今天会去无府,和他们一起走,他什么也没带,一如往常两手空空地到了宫门,在敬事房登记了一下就出去了。

“皇上,淳太傅果然出去了。”江公公和龙漓就站在宫门上的楼阁上,下面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两人都一身的素服,没有龙袍回身,龙漓背负着双手,忍住内心的激动,等了那么多天,淳太傅果然忍不住了,“走。跟着他。”

淳羽的神经也是极为敏感,他不会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他知道皇上龙漓是一个聪明的皇上,他一定要和弥雪一起走,要不,就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他走进一家古玩店左挑右看的。现在的他还不能直接去无府,等一会闹花灯人一多,挤进去的话,皇上要想寻他就是难事了,那么现在就是要消磨时间,等天色暗下来再说,所以他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

“皇上,哦,少爷,你说淳夫子是不是发现了我们。”江公公小声地说,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却又装得若无其事地和店铺的老板说话,眼光时不时地还往后瞧。

龙漓一身藏青色的长衫,显得干净而俐落,眉宇间的尊贵威严却让人不敢逼视,他淡看了一眼:“江公公,你跟随着,一有消息,马上让洛来找我。”洛是个影子,没有人会发现的影子。

“可是,少爷,这,在外面你不让我跟着,太危险了,要是有什么?”

“也别把我当软脚虾了,叫你去帮就去,我四处走走,洛会找到我的。”四处转转,如果上天真怜他,如果有缘,说不定他能找到弥雪。

“少爷,那可要注意安全啊。”江公公无奈地说,看见淳羽往另一条街去了,赶紧跟了过去。

元宵的花灯可比过年的还要热闹,像火海一般挂了满满的都是,长长的街,人挤人的好不热闹,硬是要把这寂黑的夜都点亮。

无妨怕她走失,拉着她的小手:“慢点走,小心点。”

可她那里静得下来,跳来跳去的像只酗子,一下指着某只灯笼说好看,一下又跑去小摊上看那些琳琅满目的玩具,元宵是赚钱的好日子,无论是卖什么的,都趁起好机会摆了上来,把这宽敞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来看啊,来看哦,卖面具了。”有小贩在叫的声音,无妨公子心一动,拉了弥雪过去:“看这面具很好看,送一个给你玩好不。”人多的时候戴上也可以更安全一些。

弥雪好奇地翻动着:“可是都是不怎么好看耶!”

无妨公子指着来往的人:“你看,很多人也都戴,这也是一种风俗了,是不是啊阿伯。”那摊主见有人买,当然是直点头:“是啊,小姐我看这个小白兔的多可爱,你们买二个我只收你们十两银子。”

“啊,十两银子啊,不行,太贵了。”去抢耶,小白兔哼,她还大野狼呢?要买也是买个大野狼的面具,吓跑别人。

无妨公子忍住笑:“弥雪,没关系,我送给你。”不过是小意思。

可是弥雪却很坚持:“不行,无妨公子有钱,可是也不能这样白送给人,一分货就一分钱,一定要五两,二个,不卖拉倒,别的地方有得卖。”

那摊主笑了:“好,就卖给你两个,看你们男的俊女的俏的,天生一对,公子啊,你娘子挺会为你着想的,公子眼光不错。”他以为弥雪和无妨是夫妇。

“不是耶,人家还没嫁。”她娇慎地说,顺手挑了两个,一个牛头的给无妨戴上,哈哈大笑:“牛大哥。”

无妨笑得很开心,给她戴上一个马面的:“马大婶。”顺手就给那大伯一绽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只为他一句话天生一对。

弥雪不依了:“什么马大婶的,人家还小耶,呵,不过叫马姑娘也怪别扭的。”她突然发现很多人围着一处宽大的花灯摊看:“那是干什么啊?”而且花灯都特别多。

无妨拉了她的手过去:“就是猜灯谜啊,去猜猜。”今夜她是他的公主,他要让她开心,永远忘不了这一夜,如她所说的,戒指,那个他娘留给了的玉指环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大束的鲜花已放在马车里了。

真的是猜灯谜的,特大的灯笼高高地挂着各种纸条,以及奖励,已经吸引了很多的人在那里议论纷纷,弥雪和无妨公子走近,细细一看,她就举起手:“老板,那个我会。”她指着一个荷花灯笼,上面写着:值钱不值钱,全在这两点(猜一字)。赏金十两。

那老板取下那灯笼笑着说:“这位马面姑娘,如果猜不中可是要罚十两的。”

要死啦,怎么叫她马面姑娘,弥雪不爽地从马脸孔中瞪着他,非让他输得面无颜色。无妨公子捏着她的手心:“只管说,要是输了,无妨替你给。”

“不用,我知道那是什么字,老板是金字对吗?全加二点就是金。”人争一口香啊。

她此话一出让那老板乐了:“对,就是金,诸位看到了吗,不是这谜语出得怪,而是你们真不知啊,看这位马面姑娘猜对了,来,赏金十两,大家看到了,一文不少。”

沉淀淀的银子就到了弥雪的手心,咦,这是靠她出买脑瓜子赚来的,好有成就感啊,弥雪再细看那些灯谜:“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无妨公子奇怪地问。

“我都会耶,你说如果我全说出来,老板会不会血本无归啊。”拿灯笼砸死她这马面小姐的。

“你只管猜,他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输不起就不要来摆弄这灯谜。”

弥雪一听更放心了,细看上头的灯谜,指着一个粉色的纱灯叫:“老板那个,两峰相对又相连,中有危峰插碧天,就是由,两个山相对着,中间一竖就是由,对吗?老板。她大声地说着,那个可是全场最高价的,出价是二百两,一直有人在议论却没有人敢试,都是按价线来猜的,要是错了,就得按上面的价给他钱。

众人热烈的拍掌:“这个马面姑娘好厉害啊,硬是把这最高的灯谜给猜对了。”

可是老板一脸不兴地给了她二百两:“姑娘好才华,前面有更好的灯谜,请姑娘移大驾到前面去猜吧。”

;咦,赶人了呢?真是没有风度。弥雪正想和他争议,却看见大批戴着面具的人往一边走去,不解地问:“无妨公子,他们是干什么?好多人啊?”有点像游行一样。

“那个就是今晚的热闹了,到了中央还会围着火把跳舞,祈求一年的风调雨顺。”

“真的啊,好好玩啊,我们还等什么,快去啊。”她拉着他就跑,眼角却瞄见一摊卖着绣鞋的地方,其中有一种好像是她以前穿过的高跟鞋哦,她感兴趣地跑去过,拿去细看,小小的鞋造型十分漂亮,尖端还嵌着小珍珠,高高的像花瓶底般,而鞋面用的是白色的布料,银色的丝线,在灯笼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在古代天天穿绣鞋的,一点跟也没有,她可是高跟鞋的爱好者呢?谁叫她不高啊。

那大婶见她喜欢笑着说:“姑娘,真有眼光,这是这里最好的一双鞋,姑娘要是喜欢,就买了回去,本来是要留着让人看看的。”

“喜欢,大婶,这个鞋子好漂亮,我试试能不能穿。”多少钱她也买了,难得有心头所好。

一试还真是合脚呢?无妨公子要帮她买下,让她挡了回去:“我好喜欢这个,就让我买吗?要不我的钱都不知道要怎么用得出去。”可怜啊,以前是怕没钱用,现在是钱用不出去。

结果弥雪将刚才得来的银子全给了那大婶,喜得那大婶连连地多谢,弥雪穿上那双白色的鞋子,笑着说:“这下我很高了吧。”

无妨扶住她:“真好看呢?”

“那当然了,我以前就爱穿高跟鞋,你不用扶我的,我走路很厉害的。”她放开他的手,慢慢地走着。“快点,我们去参加那个火把的跳舞。”

不待无妨追上她,她就挤入了那群人中,明明是在眼前的,可是人实在太多了,一下就将她淹没了,无妨挤进去,焦急地四处看,看到戴着马面具的人就叫:“弥雪。”

;“不是。”那人匆匆地从身边过。

无妨冷汗直出,一直往前挤,还叫着:“弥雪,弥雪。”而一直没有人回答他。

弥雪呢?刚一挤进去,鞋太高了差点没摔着,一下就让人挤了出来,可是出来却没有看到无妨,以为没进去,左看右看,仍看不到他,她才进去,反正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在那里应该可以看到他吧,再不行,无府她还是知道怎么回去的,她又不是孝子。

她慢慢地走着,看见前面有个很熟的家伙,她有股想哭的冲动,一直跟在他后头走,一身青衣的他看上去很落寞,很高大,身上似有若无地散发着好闻的清淡香味,熟得让她像是找到了那半个圆一样。

龙漓在人潮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感受着四处的兴奋,今夜是热闹的,洛却一直没有来找他,那就是现在为止还没有弥雪的消息,在这里,成双成对的人牵着手,弥雪今夜会来看花灯吗?想到这,他两眼在人海中巡视着,期盼能看到一抹绚丽的笑。

他的心在跳,急烈地跳,是弥雪在附近吗?他感受到了,不由地他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在后面的弥雪,一下就追不上他了。

缘份往往很多是错过的,哪怕一个回头,龙漓都看看到那熟悉的身影,但是偏偏他就是没有回头。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越来的越冷清,弥雪才放弃地踏上一座桥,在桥上石阶上坐下,来来往往的人都是不认识的,有种隔世独立的感觉,她想哭了,无妨公子去那里了,这又是那里啊,原来她的依赖性还是那么强。双脚又肿又痛的,美是要付出代价的,瞧她穿这鞋好看是好看,却不能走太久了,她脱下鞋,让双脚透透气,舒服一下,一只鞋没有放好,掉到了下面,她欲伸手去捡,却给人捡了起来,一双修长而有力的大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是你的鞋吧。”

她抬起眼,泪就流了下来,幸好戴着面具,他不会瞧见吧,怎么会有那么熟的人,似乎认识天长地久一样。

龙漓的手有些颤抖,捉住那只白色的鞋子,深深地疑视着她,虽然戴着面具,可那身形,那份气息,他一眼就能看出是她,老天终究待他不薄。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她就是记不起了,她贪恋地看着他极好看的五官,深刻而又有些伤感一样,她真是的,怎么对着一个陌生人哭啊,弥雪伸手去接鞋子:“谢谢。”

真的不记得他了,失落袭上他的心头,他没有把鞋子还给她,而是蹲在地上,执起她的一只脚温柔地套上那只鞋子,触手的温暖真让他幸福,他甚至不敢出声,怕把她惊走了,更怕是梦一场。

弥雪取下那马面具,脸上的泪痕在微弱灯笼的照射下,有些可怜楚楚。

龙漓的手轻拭她的泪。冰冷的触感让弥雪一惊,这个的手怎么会那么冰啊,像是个冷血的人一样。必定是心里很多难过的事吧,弥雪不由地一笑:“谢谢,你真是个好心人。”而且还是个很俊的人。

龙漓坐在她的身边,跟她一样抬着看着满天的星光。

弥雪好奇地打量他,问道:“你怎么也是一个人?跟朋友走散了吗?”

龙漓舍不得多睁一下眼,用力地看着她的容艳,他是傻瓜,才会把她让给墨他发誓,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不是,我在寻找一个人,寻找了很久了。”

“哦,那你寻到了吗?”她好奇地问:“我猜你寻的必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是吧。”要不那么好玩的地方他不去,却跑来这人静的地方。

他淡淡地笑了:“是的。很重要很重要。”天可怜见,他寻到了。

天啊,怎么有人可以笑得那么好看的,冰雪都可以融化了。

“是男的还是女的啊,是你的心上人吗?”女人的八卦让她也忍不住问,如此天人之姿实在是不应是凡夫俗子。

“是的。”就是他心心念念要走的人:“你呢?”

弥雪一怔,原来他有心上人了,失望,不过也可以理解,美男留不久啊:“我啊,和朋以走散了,按他的性子,现在肯定是急死了。”她有抹不忍,不想让无妨公子焦急。

“我要回去了,再见。”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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