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将军府(1)
“小姐,我们走吧。”
在小枝的巧手下,花舞换了一个人一样。可是,依然是心里难受,没有笑出来,反而落下泪来。
“哟,小姐,你哭什么。今天是你和少主大喜的日子。笑一个吧。”枝子笑着把盖头给花舞盖上。
花舞含着眼泪,又不由笑了。
是的,小枝说的对。她要忘记过去。她要和昊哥哥好好过一辈子。想来,昊哥哥为了她,已经作的太多。她所能回报的,就是做他的好娘子。
“新娘子出来了。快看啊,新娘子出来了。”
邵公府里,丫头老嬷都跑出来看热闹。希望能看到这邵公府嫁出去的这个四小姐。
“哎哟,好瘦弱的新娘了哟。”
仆人们说笑着。
花舞被枝子扶着,走过庭院,走到中堂。
“新人拜别爹娘。”
礼官的叫声,让花舞心里惊讶。她只是寄住在这个医馆里。她哪里来的爹娘啊。
“小姐,这是少主专门为小姐找的义父母。为了小姐日后嫁入将军府,好有个来历。”
枝子在花舞耳朵边小声的提醒,让花舞禁不住又落下泪来。昊哥哥为她想的太周到了。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她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做他的娘子就好了。
“新人送雁好礼给女方。”
礼官继续着结婚的礼仪。
按照齐国婚礼习俗。新郞应该亲往来接。可是,粟南风公子那个样子,喘一口气,都让人担心会晕死过去。哪里能出来迎亲呢?前来迎亲的是粟将军的几个侄子。
代替粟南风公子向邵公行了礼,送上礼品。
邵公心里揣着鬼,也不多说什么。几句话之后,炮乐就响起来。
代表男方的侄子,走在前面。出了邵府。
府门外已经一字排好十几辆马车,十几顶精美的轿子。
枝子扶花舞入轿。因为花舞眼瞎,为了照顾花舞,枝子也坐进了轿子内。
“到了那边,你……”
邵公跟出来,才跟枝子说了半句话,就被枝子打住了。
“老爷,不要说了。奴才自有分晓。”
“新人起轿了”
媒婆的声音响起,鞭炮响起来。车子动起来。
“枝子?”
花舞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她有点害怕,不知道,未来的婆婆会不会真诚的接纳自己。毕竟自己是破了身子的人。如果婆婆家知道了自己的过往,那么,花舞不敢想了。
枝子感觉到了花舞的紧张,她在心里冷哼一声,一个低贱的宫女,一朝当上将军府的少夫人,真是小家子气,穷紧张什么。
可是,她的脸上却堆上了笑容,
“小姐,不要怕。老将军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人。”
枝子没有说老夫人,花舞也不再问。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枝子的手。前面等待她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炮放起来,乐响起来。
粟将军府到了。
“小姐,到了。”
枝子下轿。
“新郞迎接新娘!”
随着叫声,轿门被打开了,花舞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她感觉到了轿子外面吹进来的一阵风。
一双手伸了进来。
“昊哥哥!”
花舞小声的叫了一声。
她细柔软的小手落在了一双手里。
那双手不是元昊的手,花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分明是一双女人的手,细嫩柔软,而元昊的手虽然纤长,却着有男人特有的力量和粗糙。
粟柳儿惊讶的听到了轿内的她的新嫂子,居然叫了一声昊哥哥。
这个新嫂子叫谁啊。
难道是叫她的哥哥粟南风的。可是,这个新嫂子从未见过哥哥。她可真够开放的。
这不得不让粟柳儿对这个新嫂子刮目相看。
她拉起了新嫂子的小手,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
这个小嫂子真是一个可怜人。
她可能还不知道她的夫君,也就是她的哥哥,此时正躺在他的水云居里,还剩下最后一丝气儿吧。
对于老夫人所作的这件事,粟柳儿一直在心里排斥。
哥哥是注定要死的人,又何必坏了人家好生生一个女儿家的一生呢。
可是,她也只能把这些想法放在心里。
她虽然是将军府唯一的小姐。
可是,她却不是将军夫人所生。
她是妾身所出的女儿。
将军夫人,身为齐国公主,她是一个表面高贵,其实心里很是恶毒的一个人。要不然粟将军也不会只有一子一女了。
今天粟柳儿正是奉了大夫人之命,妹代兄,前来迎接花舞,代替哥哥和花舞拜堂成亲。
粟柳儿纵是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她哪里敢违抗大夫人的命令。就是她凭着将军唯一女儿的身份,大夫人还不至于敢当众给她难看,可是,她也不能不为她的娘亲考虑。她的娘亲身为粟将军小妾,在大夫人眼里,也比一个丫头好不到哪里去,说教训就教训,全不给一点面子。
粟柳儿拉起花舞的小手,向粟府走去。
将军府大门前,挂了一串灯笼,此时,在粟柳儿的眼里,变成了一串红色的泪。
“大喜啊,夫人,恭贺将军府早添贵子。”
栗老夫人盛装坐在高高的凤椅上,听着下面众客人的祝贺。
她一脸微笑,看向身边的粟老将军。
相反的,粟老将军倒是一脸的愁容。
栗老夫人在心里冷冷一笑,她最看不起夫君。也最得意这样的夫君。
堂堂的镇国大将军,在家里,只能是她手中的棋子。还不是让他上东,他就不敢上西。哼,他可不要忘了。他们粟家发迹全靠了她。
要不是她当年,做公主的时候,在当年的殿试上偶然看到了身为武举人的粟老将军,他哪里能福气作这个镇国大将军。
可是,就是这个男人。
他最后居然也背叛了她。
与她的丫头陆惜儿暗结珠胎。她恨这个男人。有多爱,就有多恨。
所以她害死了陆惜儿,而这个男人,居然会为了一个丫头,从此不去她的房里。
好,天下的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她的心死了。
她只在乎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儿子。
可是,老天爷偏要惩罚她。让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得了怪病。
自从三岁一病不起,十七年过去了。
已经是二十岁的粟南天,遍求天下名医也没有用。能治得病,却治不得命。
这就是她的命啊。这就是她的命吗?她不认这个命。就是儿子实在要走,他也要给她留下一个孙子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