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军事 > 掌灯奴

第135章 阴谋(3)

大王选妃,已经一月有多,各地画图,早就送到了太史府府上。

他不能亲自把此画送到宫里,那样会引起皇太后的怀疑。他要借助太史公的手,把这女子送进宫里。

他知道,凭这女子的姿色,一定会被选入宫。

当中山王爷从太史府出来后的一个时辰,这幅画就被太史公送到了燕王宫里。

按制,此画理应先由太后过目,选定,然后送交燕王哙身边太监严伯子。严伯子把这些画再捧给燕王哙过目。燕王哙选定画像,然后才是宣秀女入宫。

等到秀女入宫,再由严伯子派宫中女官检查身体。合格者会被送到燕王哙的寝宫之中

至于最后封妃纳贵,那就要看秀女们的出身和她们的命运了。

可是,这一次,这幅画没有被送到燕太后的手里。

而是被直接送到了严伯子的手上。

这就是中山王与太史公,严伯子之间的交情非浅了。

严伯子作这事,虽说担着天大的干系。可是,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的。

燕太后虽说亲点了画像,可是,并没有细究画像中人是何人。只是按例,由严伯子把各地的画像分三等。一等是王侯贵族之女,二等是官家仕人之女。三等普通清白人家。

每一种粗略看过,每种选一百。那就是三百秀女。太后哪里会全看了去。只是略看一下,下面的都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在作了。

到了严伯子手里,他要从中鸦哪一个,还不是一件易事。当然这里有一个细节,那就是被换掉的一定不能是太后亲眼看中的。这个中事,严伯子岂有不知之理。

所以作的顺利。

严伯子直接把画像列在了被选之列,不过,他还作了一件事,就是这一件事,让花舞逃脱了体检,进了燕王宫。

入夜,星月无边。

燕王宫太后殿,燕王哙在灯下正在批折子。

身边侍立着贴身近卫燕奇。

“还是没有消息吗?”

燕王哙头也没有抬。烛光淡淡的照在他冰冷的脸上,尤如地狱里来的使者。

“王,属下办事不利,望王治罪。”

燕奇跪下。

“好了,你起来吧。”

燕王哙抬起了头,虎目含冰,剑眉紧锁。

“王,说来也怪。当日里我们只是一夜未回。那妓院老鸨居然带着那名女子逃了。想一个老鸨,她逃到哪里,还不是少不了还要作那种营生。可是,我们派出的人,已经在中原各国妓院红楼查过,都是查无此人。莫不是那几人已经不在人世。”

燕奇的话一下子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两道凌厉的目光。天啊,瞧他这乌鸦嘴,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说那名女子死了。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都找了多日了,什么也没找到,所有参与当天之事的人,在心里都知道,那女子一定是死了。你想几个女人,拿着那么多钱,能逃到哪里去,还不被人谋财害命了。只是谁也不敢在大王面前提起这种想法。

此时燕奇真是没有留住嘴。

说了这话,就后悔了。

“王,属下再去加大力度,一定能找到那位小姐的。”

“你下去吧。”

一直等到燕奇退了出去,燕王哙才颓然倒在龙椅上。是的,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燕奇说的是对的。

那名女子,一定是死了。

想到那女子小小的脸,水水的眼。

“你这个混蛋,我不是妓女。”

“大胆,还不放开我。”

……

燕王哙苦笑了。

是的,他为什么找她呢?

她又是他的什么人呢?

如果她真的像老鸨所说的,是她深养在乡下的雏妓,那他只是她的一个恩客,还是一个一夜的恩客。他就是找到了她,她是否还记得他呢?他就是找到了她,她一个青楼出身,又能进得这燕王宫吗?

不,她不是妓女。

凭直觉和后来的无数次回忆,燕王哙认定,那小家伙不是妓女,最起码她肯定不是像老鸨所说的雏妓。

因为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柔美的身子,芬芳的气息,如此诱惑着他男性的勃发。可是,他不得不痛苦的承认,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没有落红,她那柔软滑腻花心,都在说明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他却不能忘了她。

不能爱,也不能忘。

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说起来,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堂堂的北燕国大王,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冷情杀手,居然爱上了一个残花败柳,还是一个找不到的残花败柳。

燕王哙的头沉了下去。

“宝贝,你到底在哪里?”

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他只能在心里叫她宝贝。

窗外的月升上来,燕王哙静静的坐着,他的悲伤只有他一个人能懂。

为什么他喜欢的女人,都注定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年的花舞是的,他尽了最大的心力,希望能解去她心头对自己的杀母之恨,希望能让她一生陪伴在他身边,可是,她还是死了。在牢里化为一团灰烬。现在,这个小丫头也是,一夜之间,人就没了。难道这就是他的命吗?

“王上。”

一个细腻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就像在耳边一样。

燕王哙动了一下,抬起通红的眼睛,

严伯子胖白的笑脸出现在面前,

“王上,夜深了,风寒,让老奴扶你入寝吧。”

燕王哙盯着严伯子看着。这个老奴才,他就是细心周到,说起来,他已经服侍他十几年了。

从他是太子,服侍到他是大王。

也算是一个知心人。

“好吧。”

燕王哙站了起来,严伯子弓着身子去为燕王哙整理龙案。

哗!

一卷画绢从严伯子的腋下掉在了地上。

“小的有罪,大王恕罪。”

严伯子忙跪在地上,

“好了,何罪之有。起来吧。”

燕王哙不耐烦的说。

严伯子走到画绢前,一边去捡画绢一边细声的说,

“小的怕王上着凉,只急着进来。倒忘了手里还拿着一卷秀女的画绢,没来有及放下。真是罪过。”

燕王哙在心里冷笑一声,一卷画绢而已。选秀女是他母后的事。母后一直忧心他的后宫,虽说已经为他选了一后两妃。可是,他从来喜欢在这一后两妃宫中过夜。直到如今都三十岁了,还只有王后所生一子太子楚。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