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拓跋炎大吼一声,仰天悲嚎。

拓跋焘冷冷的看着他。

少许,拓跋炎把蝶兰与蕊儿的尸体放到地上。

他一步,一步向着拓跋焘走去。

剑在他的手里,拖着地,带着血,那是蕊儿的血。

拓跋焘也没有说话,他向着拓跋炎走过去,剑在他的手上,也拖着地,也带着血,血是蝶兰的血。

“开始吧!”

“这一天,我也等的很久了。只是有一个条件,今天不管是谁活着。他都要为蝶兰母女处理后事。”

拓跋焘冲着拓跋炎点了点头,剑高高举起,落了下来。

两个人站成一团。

最后,一只剑落到了地上,是拓跋炎的剑,另一把剑依然在手上,在拓跋焘的手上,拓跋焘用手里的剑直指向拓跋炎,拓跋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铮,剑落地了。

李卫出现在拓跋焘的面前。他打落了拓跋焘手里的剑。

当然,他也不再动手,他转身护在了拓跋焘的面前。

他不动手的原因是,拓跋焘的身后,也有一个人,那是拓展,拓展身后是六兰骑士。

“等着瞧!”

在李卫的守护下,拓跋炎从容的消失在墙院外。

“爷,这后事交给我们吧。你最好快去皇宫一趟,属下怕……”

拓展的话没有说完,拓跋焘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拓跋炎,他不会对泽儿不利吧。他……

拓跋焘不敢再想下去了。雪儿没了,她留下的泽儿,就是他的孩子。他不能再让他有一点儿的闪失。

刚才,是他伤了拓跋炎,拓跋炎回宫之后,必生事端。到时不能祸迁泽儿。他决定入宫,面见父王。去说清此事。

这样,他走的才安心。

“府里的事交给你了。”

拓跋焘不再多话,他给了拓展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转身就要走。

“爷,这个放下。”

拓展抓住了拓跋焘手里的长剑,剑上还滴着血。

带剑入宫,是皇家大忌,拓跋焘放了剑,把拓展给他的一把短剑放入怀里,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不说拓跋焘,单说拓跋炎,他带伤回到宫中,径直到了太后寝宫。面见高平太后。高平一看到一身是血的拓跋炎,被李卫背了回来。当时脸就白了。急叫御医。等到御医处理好了拓跋炎的伤势。

高平太后才有时间去过问其中的事情。

听到蕊儿和蝶兰都死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和孩子是炎儿的软肋,现在没人。倒省了心。

只是拓跋焘回来了,他下一步,一定会夜入皇宫,面见道武帝,到时候……

“都下去吧,李卫,张管你两个留下。”

等到宫内人等退下,高平太后看着三个人,

“今日之事,四人所知,四人所为。仍关北魏江山。经我密探已查清,那泽儿并不是王室血统,只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不能任皇上糊涂,坏了大事。李卫你和张管去把那小东西办了。记着,不能留痕迹,要快。”

“是,”

两人应一声,出宫了。

“炎儿,事到今日,只能如此了。你看吧。”

高平太后把道武帝遗照给拓跋炎看。

“父王他?”

拓跋炎不能相信此事。父王真的要传位与那小东西。那他发配拓跋焘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上。

“你知道了吧。你父王心里,还是那江山重。他的心思我知道。他这是把江山交给拓跋焘父子了。你想,那小东西才几岁啊,当了皇帝,这江山还不是拓跋焘的。我想,你父王一定还能跟进的另一道遗照,那就是命你与拓跋焘担任护国将军,共同辅助新王。”

“父王不能这么做,那我?”

拓跋炎心冷了。这就是那个一向对他宠爱有加的父王吗?

他居然放弃了他这个太子,让一个这么小的小东西当皇帝。

拓跋焘是那小东西的父亲。他还有什么。

“事不宜迟,炎儿,你我母子只能夜入元承殿了。”

“母后!”

看着高平太后一脸的寒霜,拓跋炎打了一个冷颤。禁不住叫了起来。母后之意,难道是要杀了父王。

“母后!你终于肯叫我母后了。这都是他做的孽。我一生困守深宫,与我儿日夜相见,而不能认。他的心里,最后却……”

高平说不下去了。她冷着脸子,转过身。

“炎儿,随我去见他。如果他还有回旋的余地,那我就等到他死。如果他,那就只有……”

“母后,你?”

“孩子,反正他早走晚走也是一样的。他撑不过三个月了。到时候你我母子在这深宫,再无立足之地。母后为了你,不得不……”

高平没有再说下去。拓跋炎明白了母后的意思。

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走了。

他心里倒是希望父王经的起劝。

走到了寝宫外面,拓跋炎反而又迟疑了。

“好了,炎儿,你回宫吧。去看那边办的如何了。这里就让我一个人去做吧。”

高平太后看着拓跋炎消失在回廊的深处,叹了一口气。

她让宫女守在外面,一个人从容的走了进去……

“你来了?”

元承殿里红烛冷,一片月光向夜深。

烛光中,独坐的道武帝,没有回头,从脚步声里,他也能听得出来是高平。不是她,还有谁敢如此大胆,不通报就进来呢?

“你知道我会来?”

红衣金线,乌云高挽,粉面丰肌,唇边是一抺意味深长的笑,高平一直走到了道武帝的身后。

“只是不知道,你会何时来。”

道武帝有点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纠缠了二十多年了,她还是不肯放过他。这一生,他只能在她的爱与霸道里,沉浮与挣扎。

“我老了吗?”

高平答非所问。

他还是她的那个嗣儿,聪明如昨,深知她心。他既然知道,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有,在寡人心里,平儿是永远不会老的。”

道武帝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平儿会来看他的。只不过,不知这看还有没有别的意味。

“你不怕?”

“怕什么,怕你吗?”

道武帝笑了,

“嗣儿永远也不会怕小阿姨。”

高平的双臂圈住了道武帝的脖子。

嗣儿永远也不会怕小阿姨,这一句话,让道武帝的一下子软了。

他怔怔的坐着,直到高平把他的头揽在怀里。

四十出头,风骚无限的高平,雪白丰满的胸脯挤压着道武帝的脸。那身体里传出的熟悉的味道,是他一生的噩梦与最爱。

“嗣儿怕,嗣儿怕黑!”

在这个与自己母亲一样长相的情人怀里,道武帝崩溃了。他怕,谁说他是帝王,他就不应该怕死。他怕,他真的很怕。

“嗣儿不怕。有小阿姨在,嗣儿不怕的。姐姐会在那里等着嗣儿的。”

一瞬间,高平的心里掠过一丝柔情,自从姐姐死后,她就是嗣儿的小母亲了。在心里,她把自己当成了嗣儿的小母亲。

可是,她毕竟不是他的母亲,她是炎的母亲,在嗣与炎之间,她选择了儿子。她只能让他死。

“小阿姨!”

高平看到两行明亮的清泪,流在了道武帝清瘦的脸上。她的心里一紧。这病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身为帝王,他居然流泪。说明他已经在慢慢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他还能清醒的活着几天。是一天,还是一个月。

与其看着他疯狂而死,不如让他此时走的安静。还成全了她与炎儿。

“抱我,嗣儿,小阿姨要你抱我。”

高平呻吟着,最后再做一次他的情人。让他死在她的怀里,对他也许是一件最好的事。

“小阿姨?”

“叫我平儿。”

高平轻柔的说,她不愿到他死,都叫着她小阿姨。她再也不想做他的上阿姨,她只想给他留下平儿的记忆。但愿来生,她不再是他的小阿姨。他也不再是帝王。那时,她会一生与他相依,补偿这一生所有的遗憾。

“平儿?”

道武帝的脸埋在了高平的怀里,

他的手落到了高平的身上,就在一这瞬间,他的手疆了。他最后的理智是,他感觉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疯狂的猛兽,他一下子冲过来,吞掉了他。

他不再是道武帝,他成了野兽。

他的手狂野的揉搓着高平的高耸的……另一只手伸向了高平华丽的裙下……

“啊……”

“啊……”

突然他低吼一声,他身上的野性全被疯狂激醒。他就像在寻找猎物的狼,他凶狠的吞咬着……

“嗯,嗣儿,不要,嗣儿……”

高平的呻吟声被淹没了。

这样的道武帝,是高平所陌生的。这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她只感觉到了兴奋。近几年,不知是年龄,还是躲避,道武帝已经很少到她寝宫来了。

四十岁,女人如狼似虎的年龄,她却要忍受寂寞的折磨。

今天,她是来杀死道武帝的,明天,她将永远没有男人了。她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母亲。

这是道武帝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晚,也是她做为女人的最后一晚。

她需要被撕碎,需要被刺穿。

“哦!”

她大声的呻吟着,尽情的享受着这样的疯狂。

道武帝疯了,他的眼里只有女人,一个犹如鲜美樱桃的,多汁的女人,他要吃了她,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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