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发善心

我这是怎么了,突然发起善心,想要做观世音了吗?在幻像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廖佳啊廖佳,你早晨的狠毒劲儿哪去了,人家哭着喊着抱你大腿的时候你都狠得下心,这会儿怎么可能于心不忍?

默念:我不犯她,她必犯我····

三楼的尽头,那间黑雕花门,背后,是截然两行的人生。

一手牵着左丘翊,另一只手抬到半空,闭了酸涩的眼,憋住一口气,不吐气,心、就不会软下去。

不知是怎样叩响那扇的,紧贴在门边的自己都无法听清晰的细弱声,很快里面便传来脚步声——飘零是习武的啊,她的听觉又岂可与我同日而语。

飘零的脸上有几丝困倦,我盯着她的脸庞,脚下像是阻塞着千斤锤,如何也无法前行。倒是左丘翊往房内踏去,错开身的一刹那,我依旧没有动,他受到阻力的作用,停滞下来,疑惑的看着我。

这是我自导自演的啊!手劲儿不自觉的松垮,他温润的掌一点点跟我隔出间隙,最后的指尖分隔时,我无力的勾勾指腹,却还是松开····

他收回了掌,有些空虚的捏了捏。我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烈目,但我却不敢对视。

明明拆穿的是诡计,我为什么会如此的心虚,心里那巨大的堵,好像怎么都填不满。

“小佳,现在犹豫已经没用了。”飘零淡然若水的声音将我无情的打回现实。

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我现在活像一个刽子手。我不想有一天,把自己变成茵妃那样的人!

“她没有对我怎样,可是我可能会害死她。”声音是慢慢的疲惫,我半依靠在门框上,无神的盯着地板。

“等她做出来的时候,就晚了,任人屠宰的就是你了!”她的声音中夹杂了更多的坚硬和冷酷。

我看着那个一脸淡漠的飘零,她的眸子中映着憔悴不堪的我。对上我的眼神,她冰冷的脸庞才有了一丝暖意。

“你选择了他,就是选择了自己要过的人生,尔虞我诈的人生。”飘零顿了一会儿:“只要痛的不是你,即使残忍,也能看着别人的血芙蓉绽放。”

是啊,剜心再残忍,不是自己的心,也不会感到痛。

枕着那坚硬的门框,心却感觉不到疼痛。阖上双目,再睁开,已是无彷徨。

一个粲然的笑容,却抖落着墨一般的血迹:“那么,我们就去赏这难得一见的血芙蓉。”

飘零的唇角勾画了几分,如释重负——就因为我这个灿烂到残忍的笑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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