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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之文辞。
趁着重睦发呆不语时,顾衍缓步行至婚床前,还未等他动作,重睦仿佛会读心术般抢先阻道:“顾卿不必多此举。本马上颠簸惯了,御医诊过,不会有落红。”
她也是直到嫁前由封贵妃请了御医全面问诊,方才得知此事。
见顾衍并无反应,重睦难免尴尬:“当然,顾卿要是觉着本在军营行为不检,想休了本倒也无妨。”
“此事不必天皆知。”
顾衍还是取随身佩剑划开手指,抹几道血印:“官府上仆役百人,难防悠悠众。”
“还有,”他从床边起身,剑眉微蹙行至重睦身边,隐约间仿若带着些薄怒:“官理解公主行军之苦,以后切勿再言妄自菲薄之语。”
重睦微怔片刻,心底蓦升起阵不可名状之。
瞧见他还未止血手,赶忙扯小片裙角递过去:“记着涂抹鱼脂霜后再包扎,别又留疤。”
“公主,”顾衍再次失:“官并非姑娘家,不必过于在意疤痕。”
他放松戒备完全意时候,眼角眉梢舒展开来,原本凌厉棱角也随之融化变得柔和,重睦看在眼底,竟半晌没反应过来他方才所言为何。
等到她终于回过神时,顾衍早已包扎完毕,和衣而卧。
幼时家中床铺甚至不比眼板就着炭火与暖意融合,他习惯如此活,却难以想象重睦小小年纪,以女子之身在冰天雪,条件恶劣行军途中又该如何自处。
黑暗之中,他听见重睦淅淅索索整理好被褥,躺后舒气。
显然也是累了整整日,终于放松。
“顾卿。”
趁她未打开话匣子前,顾衍先发制人:“早些休息。”
“可本日睡了太久,这会儿正精神。”
“闭目即可。”
然而不到半刻,她又按捺不住翻身絮叨:“从前在军营,睡不着弟兄们就会喝酒解闷。”
顾衍抬手揉揉眉心,颇为无奈:“他们聊女人解闷,起什么哄。”
“我听啊,不过主要还是酒好喝。”
许是夜间迷糊,她并未察觉称呼有异,顾衍也不曾提醒,只沉声道:“以后别喝了。”
重睦闻声从被窝中探晶莹剔透双眼看向他:“顾卿喝酒吗。”
“偶尔。”
“聊女人吗。”
“甚少。”
谁知她骤然跟饮了血般跃而起:“顾卿喜欢什么样,本要有合适姐妹,等顾卿与本达成大业和离后,介绍给。”
然而这次顾衍彻底不再理她,任她折腾胡 闹都不为所动,不多时自顾自睡着,再睁眼已是第二日卯时。
第3章 介书,懂什么军务
重睦破天荒没在卯时起床练武,整个人缩在被褥中睡得正沉,顾衍见状,连带关门动作都变轻许多。
直到慈衿带了延年和万里前来替她洗漱更衣,方才打着哈欠醒转。
瞧见抹血,随行陪嫁于嬷嬷愣住半秒,不动声将白绸与众多衣衫同时收了去。
原本还带来小盅温狗血样子,现倒派不上用场了。
按理新妇进门第二日该去拜会婆母,但顾衍孤家寡人个,倒是省了这步骤。重睦乐得清闲,草草结束早膳后换了身清装,先是耍了半个时辰□□又换双剑,最后甚至连封老将军蟠龙斧亦不放过。
打开了经络浑身舒畅,重睦也未唤慈衿她们入院,随意烧了些水冲洗后更衣披甲,直往马厩而去。
慈衿意识到她步伐所致方向,急忙步并作两步拦在路中:“公主新婚第日不在府内好待着,又要去抚北营不成?”
“驸马人都没影儿了,本憋在府中也无事可,不如去营中突袭,瞧瞧些新兵有没有偷懒。”
她说着已然躲开慈衿拦截,飞身跃上屋檐:“回来时候给们带城南羊饼,等着本。”
话音未落,府门大开,原是顾衍行归来。
灿戎远远觉着后院屋顶瓦片间似乎站了个人,眯起眼看了许久才惊呼道:“大,大人,公主怎么上房了?!”
顾衍应声抬眼,显然重睦也看见了他,正好不快意挥着手扬声呼:“顾卿回来了啊。”
将拎在手中盒递给灿戎,顾衍疾步走进内院,仰首与她对视:“公主是要拆了官府院不成。”
重睦摇头:“慈衿拦着本,这不是换条路嘛。本打算去抚北营,不若顾卿道?”
顾衍拒绝得很快,劝她午后再去。
灿戎直到这会儿才行至后院,手中还拎着盒怕什么差错:“公主,快来用膳罢。我家大人大清早轻功往返齐州城给您带黄鱼馄饨,凉了便不好吃了。”
顾衍侧首,略蹙眉,灿戎却恍若未见,嘀咕道:“小实话实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