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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着收拾,顾衍,你过来尝尝这茶。”

重睦喜饮茶,意识后退两步,只听得外祖嫌弃道:“你便杵儿站着就行,莫以为老夫知你又跑去闯祸。”

古人有云,坏事传千里。从重睦离开国公府还到半个时辰,她日举着斧头要砍程夫人脑袋事儿早就如鸟雀般飞燕都满城大街小巷。

抬手理 了理略显散乱的发髻,重睦敛起尴尬神,为自己辩解:“外公此言差矣,也是因着她们先言逊才凶狠了些,算得什么错。”

“赏你蟠龙斧,是为御敌攘外,”顾衍对新茶评价颇,封老将军难掩与人分享好之脸,转首面向重睦时却变了副神:“何时叫你对着无辜妇孺耍威风。”

拿斧头吓唬姑娘妇人家,颇有恃强凌弱之嫌,重睦并非知,但还是执着道:“三姐姐辱没抚北营劳民伤财,程夫人更无中生有败坏程况清白。名声臭没关系,但抚北营是大周荣光,容置喙。”

封老将军怔住半秒,掩讥讽,仰首大:“些蠢钝之人叽叽喳喳,过嘴皮子过瘾,何必般见识。”

然而这话传方才从封知桓房里返回主厅的封知榆耳中,到底显得刺耳。

“爷爷,大哥喝了解酒汤已经睡,”她缓缓踏厅内,目光扫过眼前这副祖孙谈之景,莞尔招呼道:“姐姐也到了。”

宗寅亦跟随她身后而来,见到封老将军与重睦认真行礼,对顾衍刻意忽视。

重睦见状,缓缓抬手拦住礼数从来周全的顾衍,冷眼道:“既都是自家人,妹婿见着驸马无论如何该道声好。本知,侯府竟还有别的规矩成。”

她对宗寅向态度平和,骤然如此言辞严厉,直叫他讶然片刻后自觉红了耳根,羞愧难当:“微臣有错,望八公主与驸马见谅。”

本该继续无声用膳的平静忽被声语打断,封知榆与重睦分列于封老将军左右两侧,正垂首舀起半勺藕汤:“姐姐日当真吃了炮仗罢。”

“说来广益是是还知道,”她说着看向顾衍,略歪头,弯起眼角:“姐姐午后在乐繁太主宴上有多厉害,逼得些肆意寻衅之人各个闭嘴。”

封老将军略蹙起眉,正待开,重睦已然放手中竹筷,接过话茬:“及表妹三言两语便拨千斤,本粗人个,使得都是粗笨法子。”

此言,便是连封知榆都半晌没反应过来。

“姐姐,”她当即双唇微颤,委屈至极:“,就是觉得姐姐很厉害,并无任何其他意思——”

重睦心底陡升起无端厌恶,瞧着封知榆这模样,越发反感:“可惜到底力道够,没叫该闭嘴之人识趣些。”

慈衿双眼微张,死抿唇角,只差没当场大声给自家公主拍手叫好。曾想乐繁太主这鸿门宴去得倒是极好,算让公主瞧明白表小姐真实面目。

“公主,微臣斗胆。”

宗寅欲为封知榆说话,却被重睦个眼神瞪得闭了嘴:“护妻回家再护,本自小待她比侯爷差,眼轮到侯爷多言。”

“阿睦。”

与顾衍同时开,封老将军余光瞟见桌顾衍握住重睦的手,终是略显遗憾摇摇头,言未发。

乖囡囡养大就成了别人家的宝贝 ,无甚意思。

重睦侧首,步摇掠过顾衍颈间,淡淡泛起层红痕。

“广益,是姐姐想的样,她确实误会了。”

封知榆两行清泪倏然落,宗寅意识想揽住她的肩安慰,却被她动声避开了去。

“夫人说,”顾衍面如常,语气平静间却失郑重:“阿睦与夫人同去宴上,非但并未相助,反逼得阿睦独自面对,误会何在。”

重睦仔细听过许多次,顾衍的周朝官话很标准。

唯独“阿睦”二字,始终带着些骨子里无法摆脱的吴越音,柔和温润。

她的手心此刻已然汗湿,但顾衍浑然觉,只死死攥紧放。

直到封老将军用罢晚膳示意侍女厅,他才缓缓松开手,抬袖行礼。

封老将军对眼前箭弩张之气氛恍若未见,行军之人没么多拉扯推搡,老将军也似旁的同辈般喜对着小辈啰嗦,只看向厅内人率先告辞:“老夫乏了,你们各自回府,早些休息。”

重睦捻起手侧餐帕拂过唇边,顾自起身离开,慈衿连忙收起看热闹之跟了去,暗自赞道:“还是公主厉害,表小姐和龙岩侯都被您说懵了。”

当然也能忘记时刻看重自家公主的驸马爷:“驸马与公主致对外,更利过。”

顾衍闻声只对慈衿略颔首,三步并作两步行至重睦身侧,询问她道:“国公府究竟发生何事。”

她到封府便被老将军教训,又惹得晚膳悦,至是真用蟠龙斧砍了人。

“斧劈在桌上,吓得诸女眷大气敢。”

重睦避开眼神想与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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