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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送干净:“况且妾身也不愿在方宅院中看人脸色过活,能陪将军程,已足够妾身感念余生。”
……
因着远方天边再起风雪,未免夜里雪势骤急拦阻去路,大军决意扎营洛山谷。
原本仅需两日的路程因着极寒缘故足足拖沓日之久才得以正式踏入平城界,待回到抚北营时已至深夜,重睦掀起毡毯还未及反应,便被侯在其中之人迎面而来,接结结实实个耳光。
“保护大将军!”
先行兵登时掣肘住袭击重睦之人,扬声音引来其余兵士,顾衍疾步入营向重睦而来,程况则吞了苍蝇般面色黑沉,定在原。
他示意先行兵放开女,抬步走近她:“来此胡闹什么?”
程夫人娘家姓崔,名为瑾安,同样也是门大身,举手投足间盛气凌人,被先行兵放开后只死死剜了程况眼,并不作声。
她掌来得突然,重睦压想不到闪避,这会儿左脸已然浮肿,只听得耳边顾衍正嘱咐先行兵:“准备热水和手帕。”
程况闻言,眉间不满愈重,攥住崔瑾安手臂厉声斥:“去向大将军歉,给老滚回燕都。”
“为何要向她歉?”
崔瑾安冷笑,抬起另只手指向帐外:“别以为不知是谁给了胆敢在关外养些乱七八糟的狐狸,”她怒目与重睦相视,毫不客气啐了:“大将军倒是兴致,自己新婚燕尔不快活,也没忘了给旁人拉扯红线。可惜未免太不要脸了些,莫非是忘了程况他早已成亲,才是他书六礼娶回家的正室!”
“啪”的声,程况亦毫不客气给了崔瑾安个耳光:“说够没有!”
他纳库孙王义妹为妾的消息早在图鹿城时便已传回燕都,虽料到崔瑾安定然会胡乱大闹通,但也并未想过她能千里奔波至云邕关,跟之疯狗般对着重睦发难。
“程况!”
崔瑾安与程况成婚多年,吵闹度日早已习惯,可无论如何,他从未对她动过手。
眼他竟为了重睦和个狐媚扇她耳光,这恶气憋在心间,气得崔瑾安失声尖叫,拔重睦用来放置甲胄的木架旁柄利剑,用尽全部力气向程况刺去。
程况显然也没想到她如此疯,闪避不及于腹上中剑,幸而未及关要之,仅蹭破层肤。
“来人!”
他终于耗尽最后丝耐心,令将崔瑾安投入军狱,回过身时对上重睦盖着热手帕的冷淡神色,有些心虚避开双眼。
“大将军,末将——”
重睦抬眸,没气 打断他:“退。”
程况吃瘪不敢言,只得与其余兵士离开主帐。
“奔波数日,顾卿也早些休息。”
话音未落,扶着手帕的只手忽被他,顾衍并未做声,直替她捧着手帕,感受到余热即将散尽时,方才松手。
重睦抿抿唇,趁他转身时拉住他半边衣袖小心翼翼:“顾卿,说实话,本现在是不是丑。”
顾衍身形微顿,将重新浸过热水的帕贴回她脸颊,与她并肩坐稳桌案前,低声否认:“公主容色倾城,无须担心。”
“本明日便去平城奴隶市场,”既是容貌无损,重睦已然缓缓放心,咬牙切齿:“买十个,不,十个美貌女奴。”
仰首将手边顾衍刚刚泡的热茶饮而尽,猛砸在桌面之上:“然后全部送给程况做妾,气死他家只母老虎。”
虽在沙场摸爬滚打多年,但重睦到底金枝玉叶身,何曾挨过旁人耳光。
越想越觉不是滋味,委屈阵阵涌上心头:“程况愿意纳妾,难是本将刀架他脖上逼迫了吗?她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动手,哪像什么大家闺秀,门贵女。”
水温已经彻底失去热度,顾衍收手帕搭在盆周,正待端主帐,重睦声叫住他:“顾卿等等,水明日本自己理便,本还有些话想问。”
谁知顾衍竟又像前些日在图鹿城时没听见她所言般,掀开毡毯径自而,时之间气得重睦也同崔瑾安般随手砸了盏茶托去,闷闷不乐。
……
“见,见过驸马。”
军狱大牢多数时候关押的都是敌国细作与战败俘虏,酷刑之惨如人间狱,营中众人无事向不喜前来此。
所以当负责关押崔瑾安的罗教头看见顾衍现眼前时,竟是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顾衍身黑衣风尘仆仆,背手而立,颔首:“罗教头不必多礼。”
驸马爷是客气,罗教头如何会不知歹,笑容满面迎上前:“不知驸马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耳边隐约听见崔瑾安怒骂声不绝如缕,顾衍眉间闪过丝不耐,罗教头瞧在眼底,当明了。
他们驸马爷是读书人,人前给足泼妇面,可她不知歹伤了大将军,驸马爷人后自不会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