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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后便拉着我家夫人断询问图鹿城之事,”程况说着,递茶盏予重睦:“竟瞧丝新妇羞赧,倒像对库孙王没什么,与先前传闻全然同。”

重睦端起茶盏递到唇边轻抿:“传闻怎么说。”

“当时宴上咱们都在,十二公主主动提远嫁,人人都以为她对库孙王见倾心,方才如此。”

程况话音未落,重睦却摇摇头道:“若真见倾心,反而做到那般坦然。”

与同僚结束相谈,行至她身侧远处的顾衍闻声顿足,自嘲般轻笑声,还如从前那般与她并肩而坐。

受到身形靠近,重睦整个身体倏绷紧僵硬,端着茶盏的手指并拢用力,垂眸饮茶间掩住仓惶。

程况看两人间气氛对,早将”勿撞冷枪”之自省抛到脑后,卯着劲看热闹:“哟,您二位还有吵架的时候。”

重睦诧异扭头冲拧眉,顾衍已然先她步开,略略颔首:“程将军到底经验丰富,慧眼如炬。”

听听这夹枪带棒的讽刺,明显还在气头。

程况嘿嘿笑:“啧,无妨无妨,夫妻本同林鸟,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胡拼凑谚语的本事也知从何处而来,重睦无奈揉揉眉心,终究未曾多言。

待宴席正式开场,因着日菜式繁琐复杂之故,程怀毅特给每位主宾安排了位侍女负责招待,无论用带壳海产后清除桌面杂余亦或撕扯羊排时需要手相隔油污,都由她们全权负责。

有了冬画与夏妆糗在前,这次倒没再想着派些莺莺燕燕往顾衍跟前送,又显然有些矫枉过正。

眼这位侍女看得应刚刺史府久,应规矩尚熟练。先慌慌张张洒了汤,后将蟹壳直接掉落顾衍衣襟之上,最后着自己眼泪汪汪,反倒麻烦顾衍携她离席处理伤。

其实本没这必要,可顾衍还选择如此,像终于 得了机会无需再与她同席无言般匆匆而去。

重睦突然有些之无味。

肉汤泛起浓雾蒸汽,熏得她本就酸胀的眼底愈发难受。

抬手撞撞程况:“拿坛酒。”

程况摇头,立即拒绝:“驸马爷回来得剥了我皮,给。”随之伴以忧虑跃上眉间:“我家夫人似有适,还请将军容末将前去询问二。”

重睦咬牙切齿:“滚。”

见识抬举,索性转首叮嘱身侧侍女,叫她寻了随侍搬来坛。

程况于贺兰茹真身边吞先前哽在喉的羊排,确实也没怎么担心。

毕竟重睦海量,区区坛压在话。

谁知她居然醉了。

直到宴席结束,顾衍始终未归,程况只得遣了副官先送贺兰茹真回宅,自己亲自扛着重睦往客栈而去。

“可需妾身随同将军护送将军?洗漱换衣之类,还女间来得方便。”

程况想也想拒绝道:“你有在身,该劳。客栈还有十二公主与陪嫁侍女们,我自寻了她们相助便可。”

贺兰茹真听尚在清明状态,自放心了些:“那将军早去早回。”

“当然得早些回去陪儿。”

程况笑着在她额间落吻,匆匆与程怀毅借来马车将重睦搬上去,可叹两人还未坐稳,重睦胃间没由来涌起阵翻江倒海,直冲程况衣摆吐近半餐晚膳。

“你丫——”

话至嘴边究竟还没骂声,毕竟从前醉得省人事之时重睦也并未嫌弃过恶行。

思及此处,程况忍着狼藉将她拖拽至车内坐好,示意车夫:“启程,官属客栈。”

重睦嘟囔着摇头,“啪”抬手打在程况脸上,扯起面皮:“,去!”

程况被她揪得疼,倒凉气:“祖宗,轻儿,轻儿!去客栈去哪儿,咱要先要等着熊将军城,才再继续往图鹿城走。”

喝醉之人哪里听得懂这番合理分析,鼓起腮帮怒目而视:“去!”

“好好好,去。”未免自己再受皮肉之苦,程况只得妥协改:“那你想去哪儿。”

重睦果然极为乖巧松了手,傻呵呵笑声道:“本要回家!”

回你妈的家。

程况行压制住暴躁,挤耐心笑意:“知公主家在何处,还请示。”

幸而这次反应快,躲过重睦猛挥舞向额前的手臂,舒气。

“顾府!本要回顾府!”

重睦看傻般的神落在程况眼前,看清相貌之后,原本还算高涨的绪风云突变,“呜哇”声哭了来:“你顾卿,本要跟你回家。”

“顾卿”二字刚刚,重睦又登时止住哭声,撇唇角,任凭泪水跟瀑布似的澎湃而。

程况直到此刻才恍然悟,竟为着吵架委屈,把自己喝趴了。

于向来懒得听姑娘家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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