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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心力从渊梯骑兵手中抢回的城池,实则是她至高无上的父皇仅仅为着除去她舅舅而拱手相送的筹码赌注。

而此次重晖拿的筹码,便是与熊泊朗所率千抚北营兵马,于图尔困境中杀尽留。

时隔十二年, 她竟与舅舅别无二致, 也被人跟耍猴般摆了。

“你们大周人常言, 肖父, 甥肖舅。”

段权灏幸灾乐祸的嘴脸久久散, 只叫重睦想起便觉反胃:“日得见, 确实如此。”

她抬手扬鞭冲而去, 段权灏却也躲, 生生受, 仍旧难掩酣畅开怀:“大将军那位十皇弟忙着断你臂膀, 毁你基业,我奉劝你还是早些回营惩治得。何必在此纠缠休。”

“站住。”

重睦拦已然返回椅前准备离开之人, 横鞭挡两柄扶手间:“顾衍身在何。”

显然清楚熊泊朗与重晖都已退守,想必会知顾衍所在。

果其然:“驸马大人将才, 在亦十分佩服。”

垂首掰开重睦缠在椅上的马鞭, 发现她力之大令身为男都无动于衷,面上由黑沉半秒,随后又挂上意:“自是无事,眼已被在妻妹接回天犁城中疗伤。”

“段权灏!”

重睦倏收回马鞭,看得隐忍许久,努力心平气和:“你们欲对本将驸马如何。”

段权灏闻声,端副众所周知神态:“当是将其招安。”

招安,顾衍?

到底从哪儿冒的自信。

“听闻前些时日为着程况妻妾之事,驸马与大将军闹得可开交。如‍‎美​人‌­​珠玉双手奉上, 又有驸马母亲相劝,想来与妻妹应事将近。”

只听得“哗啦”声,这次重睦直接扬鞭甩了半张脸血印:“本将的男人,也由得你们渊梯蛮族肆意染指。给老娘滚。”

……

在云邕关外独自呆坐了整整日,眼见暮色将至,重睦终是撑起双臂起身。

谁知倏发,险些摔个狗啃泥。

从昨夜听闻封知桓身死到现在,她没有滴泪。

此刻也知究竟想起何事,豆大泪珠倏滴至关楼沙尘中,掩于其中消失无影。

起先还仅是抿唇啜泣,到最后嚎啕大哭,沙哑无声。

远角楼传来盔甲行走之响动,重睦慌乱中尽眼泪,侧身回首,熊泊朗七尺男儿已然跪在她面前。

“末将有错,烦请大将军责罚。”

在得知埋伏是由重晖设,熊泊朗尚知后,重睦立刻马停蹄返回营中,恰赶在程况即将将熊泊朗推主帐军法置前留了命。

也由此知晓重晖狼野心,竟然设圈套,通敌叛国。

“本将以为,熊将军 义薄云天,应无法容忍十皇如此行事。”

熊泊朗沉默良久,重睦却也急,只与相对而立,静静等待。

“末将入营前,确实心存将封将军取而代之之意。但也是为能够替十皇遏制九皇势力,掌握兵权,从未想过伤及封将军与抚北营军士性命。”

重睦颔首,并意外。

纪棣与她乎同时到达营中,显是已经得知封知桓死讯。

两人祭拜上香后,便及时将所查熊泊朗与郑家关系之密报全数上缴。

正如先前所料,熊泊朗曾与郑家相熟。甚至,险些成为郑妙儿定亲成婚之人。

怎奈就在两人事将近时,郑淑妃朝山鸡变凤凰,连带着家中众人鸡犬升天。

更可熊泊朗直到如都还以为,郑妙儿是为替郑淑妃固宠,得嫁予达官贵人为妻,才被迫同恩断义绝。

绝了这么多年,却在得知日便会升任抚北营副将后,忽提起昔日旧套近乎。

如此司马昭之心,熊泊朗非但看来,还自个儿乐颠颠往上凑。

治病要治本,重睦索性替彻底个了断:“熊将军若去信封,写本将已将你夺职查办,日便会遣送回京由父皇置。本将令纪将军代你亲自送往禹海伯爵府,且看芙河夫人是否还会再次与你联络。”

眼既前来关楼请罪,结果言而喻。

若非偏信郑妙儿面之词成为重晖用以掩人耳目的棋,抚北营会损失数千兵士。

封知桓也会死。

重睦其实怪,只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与之共事:“如何责罚,之后本将会上奏父皇由定夺。还请熊将军自行离去得。顺便告知裴侯爷,”她紧紧颈边被寒风吹散的斗篷,垂眸掩住眼底血丝:“因察欠本将数千人命,如何偿还,望自有定数。”

更何况游郢侯还止得罪自己遭。

思及段权灏昨夜所言,重睦大概猜得到,她那位天杀的便宜婆母或许已经因为逃兵事发之事为侯府所弃。所以干脆想了办法离开大周,前往渊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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