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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气得太后病了数日，才知她心中早有人选。

摄政王为此专程请叔父过府，言相劝：“段大人家侄自是万里挑的男儿，可他始终——”

是个瘸子。

段宪刚闻声并未立刻言，反是宇文音遥掀帘而：“身残又如何，权灏受伤时尚在襁褓，又是他的错。再者以权灏之才，哪怕对骑窍通，也比多少渊梯兵士更懂如何作战。”

她停顿片刻，仰首倔强道：“渊梯既是凭借功勋论低，那叔父若给权灏次机会，要他率兵攻打阿鹿儿部，看看结果如何，再行论断。”

“音遥，”摄政王皱眉低斥：“权灏甚至通马术，谈何率兵作战。”

“战车啊，将木制椅置于其上行军，毫无影响。”

若无宇文音遥之刚毅果决，段权灏甚至从未想过，他也有亲临沙场，将毕所学化作实践之日。

他在摄政王安排率领百骑兵狼狈赶赴阿鹿儿部，暗伏外围山谷，奇制胜，大捷而归。

天犁城众人原本都等着看他笑话，赌注者数胜数，哪会料到竟为此栽了跟头。

摄政王与太后也算摒除偏见，她亦掩喜悦前来向他道贺，可他却避而见。

他觉得还够。

眼所拥有的这切，本足以报答她满腔深。

宇文音遥索性在段宪刚府上住，守株待兔等着他离开所居小院，必要逮到人才罢休。

避无可避，只得冷起面孔派随侍去赶。

“等攒够所谓战功，本公主早都嫁与他人，到那时要后悔便！”

她如日这般愤懑离去，殊知他确实会后悔。

若将来夫婿对她赤诚真心相待，又是位正常人比他强百倍千倍，分明再过。反之，如若令她伤怀痛苦，他哪怕豁性命，也会轻易放过那人。

她是他自十岁时便郑重放在心底珍藏的光，怎能嫁给个无所有的残疾人。

所以他仅用区区年时间，荡平阿鹿儿，征服步鸠、贲烈与伏连部，在她辰那日从那时还是乌浑部王帐的乌坎城外赶回，向她求亲。

“我要。”

所料吃了闭门羹，他只日夜食休等在公主府外，最后还是她的贴身侍女曼尔看去，偷偷从侧门递些饭菜，心道：“段将军，公主只是气肯与她同甘共苦。若能答应从此再以为她的理由推开她，公主便会来了。”

回忆戛然而止，段权灏抬手眉心，终是起身掀开帷帐。

怎料某人直守在帐外蹲着数蚂蚁，听见动静立即摆副哭脸仰首看他，嘟嘴抱怨：“脚都麻了。”

她伸手递给 他，声道：“快扶我起来呀。”

心头微滞，段权灏接过她双手将人带怀中，果其然被她强行挣脱：“才要理。本记得那时答应过我什么。”

“从此再以对的理由推开，”他垂首失笑，捏起她撇唇角：“是我，向音遥赔罪。”

她偏开头轻哼声：“本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了。”

段权灏眼底笑意更深，正待掰过她颌落吻，骤然听见几声轻咳。

塔科里头都险些快扭到背后，手中则捏着封密信：“将军，是抚北营派人送来的。”

示意他递上前，帐拿小刀拆信，赐周凌厉飞扬的字迹瞬间印眼帘。

宇文音遥尝试着瞄了两眼，发现自己面对满目狂草本无能为力，只得讪讪收回视线。

“她会将晏迟尸首暗中送至赫城。”

将信件放烛火中销毁，段权灏侧首看向绪自觉陷低落的宇文音遥：“可愿随我同去。”

“自然。”

话音未落，她忽愣神半刻：“为何是暗中？”

“因为明面上，宇文晏迟伤及抚北营副将官眷，虽施以毒杀之刑亦难以安抚军心，亦是再过的兵理由。”

但赐周此人义薄云天，保得宇文晏迟全尸相送，无关两国战事，过念及人之常。

……

赫城外，岩古寺。

重睦立于段宪刑夫妇墓及穆朽衣冠冢前，极为恭敬行大礼，将手中所捧束置于阶上。

她与顾衍比段权灏要早两日抵达赫城内，因知晓段宪刑将军夫妇人葬在城郊岩古寺中，免祭拜之意，也同时将汇合处改为此。

她万万没想到，段权灏竟给穆朽也立了处衣冠冢。

“穆大哥能与家人团聚，想来在天之灵，也会欣慰。”

顾衍握着她的手略略收紧，于无声中传递力量：“段将军有心。”

“朽渊是我亲弟，我自会置他顾。”

人未至，声先到。

重睦蓦然回首，只见段权灏坐于椅之上，身后还站着位从未见过的女子。

宇文音遥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