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宿
几缕青丝落到赵孤天脸上,挠人心肺的痒意拂过,带去细微的幽香,似上好的铁观音润进茶壶绽开的清冽味,里头还掺了丝檀木的温和香气。
若非年累月沾染那些个雅的兴趣,很难能像师流月般,浑身茶香不散。这倒和赵孤天有了绝妙的相似之。
清幽气息时时乱人呼吸,师流月又离他极近,直叫赵孤天心思纷扰,难免动了别的念头。谁人不爱美?他也介俗人,好悬没忘礼义廉耻,忍耐住挑逗面颊附近的青丝的歪心思,及时想起件大事来。
“师父,再让我看两眼宝的图鉴。”这些东西全在师流月手里,他只在门前粗略观,对此毫不上心。如他提来,倒转移了师流月的注意力,自身旁小袋里张折叠整齐的纸展开,拿有图画的面朝向赵孤天。
要说此的来历,赵孤天入阁前曾听闻过传言,说解开武林秘藏的关键线索,人人望而求之,名为双龙金翡扣。但放在藏武阁的宝库里就等于待在了世上最安全的方,怎么还能被人偷了去?
赵孤天直觉其有古怪,但苦思冥想不得解,呢喃:“这东西被谁偷去了呢?”
师流月收起了图鉴,状若无意般说:“或许并非被人取走的,而藏武阁主动给了人家。”
“为何如此?”赵孤天起了兴趣,抬头要听他仔细说说,又被回上。
师流月弹了弹他的脑门。“天儿,别问东问西的,你不要休息吗?”
那也不能这么敷衍他啊……赵孤天猜测他师父知分细节,可惜他不肯说,自己万万逼问不来的,只得愤而叹气,闭上眼睛不多问了。
许骑马累坏了,亦或师流月的面躺起来真的很舒适,赵孤天在心里琢磨了会游的计划,呼吸逐渐平稳,不多时就睡了过去。
睡梦之,右臂如蚁噬的疼痛又隐约浮起,赵孤天身猛然抖,行将他从昏昏沉沉的噩梦里带来。待他清醒了才发觉原本充当垫子的师流月不见了踪迹,单留他睡在车里身上还盖了层薄毯。
赵孤天拭去脸侧不知眼泪还水的水渍,右手握紧再放开,那股痛意就消失了。
“天儿,你醒得倒及时,再睡就该由我送你回房了。”师流月趁他愣神时撩起门帘,灯笼的微光自他掀开的隙透进车厢,赵孤天恍然回神,看清了外面大黑的天及建筑。
“我们到城镇了?”他搭过师流月的手,轻巧马车。
街都起了灯,夜里的视野半不受影响,他眼就看到远城门上的牌匾写“通明”字,和满城亮堂的景象合拍得很。
入秋后夜里没那么热了,乍从暖烘烘的车厢离开,赵孤天了层薄汗,风激就打冷颤。还师流月及时叫他进客栈,掏帕子细细去他额头的汗。
冷冽的香气直在鼻间打转,赵孤天握住师流月的手,向上捋就抢走了帕子,结结说:“我来就行,师父……你快带我去房间吧。”
“天儿和我相还害什么臊?”师流月他红脸,浑然不觉自己的绝顶姿容迷了客栈多少人的眼。他大抵对事没有什么概念的,只觉得赵孤天窘迫的样子有趣,和他的相有些截然不同的可爱。
赵孤天恨不得以手帕掩面,逃避其他人的眼光,但想到初入江湖脸还厚好,便攥紧手帕说:“咱们快去歇息,明早要办正事的。”
再说夜里客栈坐的都赶夜路的人,看起来尽不好相与的江湖人士,他们看不师流月的真正本事,万有动歪心思的,惹得师流月不兴就不好了。大家同男人,他们的邪念哪有看不懂的理?
可师流月偏不如他的愿,顶着众人各异的视线挑了干净桌子坐,招呼赵孤天说:“但你我尚未用晚饭,房间里用餐归会留味,不如在楼解决了。况且天儿你路都在抱怨没有荤腥,晚大可满足。”
不,并非这件事……赵孤天算发现了自家师父那副迟钝性子的麻烦之,透过那些江湖人士的眼神变化,他人显然已经被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江湖不动老人小孩的规矩在两个正值青年的男子这里并不灵验。先不说赵孤天功夫般,师流月的宗师境界极少人能看来,而且他嫌重,离阁时没带武器,怎么想都不能将这位仙子般的人和武手联系起来。
这些人恐怕当他们想见识见识江湖的寻常公子哥了。
也罢,为了讨师父欢心,他暗解决了麻烦就。他赵孤天虽武功平平,但用药的手段可谓尖的。他悄悄了袖药瓶,做足了动手的准备。
“天儿,”师流月摇摇头,隔着桌子敲敲脸颊,“莫随意动杀心,免得脏了你的手。想混江湖,该传个好听的名号。”
“师父……”赵孤天心想这人突然就不呆了,竟能与他讲大理,着实难得。同时又暗暗心惊,宗师境界的察力如此,居然能捕捉他不甚明显的杀心!
师流月对旁人的目光视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