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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轻笑一声,满嘲讽。相野屈指在桌面一敲,话锋一转，说：“我来见你，是因为你让我很意外，原来你也有善良的一面。”

“善良？你说我？”苍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你有病？”

相野摇头,“你允许那多动物生活在梦之岛,甚至养鱼来喂猫,不善良吗？人都是复杂的动物，对于那些猫来说，你就是善良的人，哪怕你的手上沾满鲜血。”

苍：“呵。”

相野：“你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对吗？你觉得己一定烂透了,所以心安理得地继续烂去,杀再多人都没关系，因为你就是那烂的人。别人说你善良，反而是在讽刺你，在怜悯你。看，你本来以当一个好人的,你也有善良的一面。多惜啊，你甘堕落了，你选择了恶的一面，你本以不用这样的——”

他每说一句，苍的呼吸就加重一点，眼中的血丝好似一秒就会爆掉，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闭嘴！”

相野微笑，“我知道你为什这样。”

苍喘着气，看他嘴叭叭叭的，恨不得撕了他。

相野放缓了语调，“只有动物不会伤害你。人太怕了对不对？你杀了那多人，其实你最害怕人，所以你要躲在那个废弃的游乐园里。你躲起来了，是你又那孤单，所以你把仅有的善意留给了那些动物。你给己打造了最后一个栖息地，在这里，没有人伤害你，杀戮只是你宣泄恐惧的一种方式。”

“你说够了吗？”

“其实我都是胡诌的，但看你的反应，我好像说中了大半。”

苍差点气吐血。

相野：“你应该恨楚怜。”

苍不说话了，只瞪着眼睛看他，倒要看看他还说什话来。相野也不介意，顾说着：“楚怜有告诉你，他这十年去了哪吗？他被我的养父关起来了，关了整整十年。这十年里，他被困地底，而我就住在楼上，我的养父教我学心理，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己想学，因为他一直没看懂楚怜这个人。”

顿了顿，相野继续说：“是我现在觉得，你己都不知道己究竟是个什样的人，究竟想要什。”

苍继续沉默。

相野：“我天去外面转了转，城里有一些流浪汉，无家归，靠乞讨为生。很有意思的是，有些人觉得己得到一个工作就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过不了多久，他就又放弃了工作，继续流浪。你说为什？”

苍依旧没有回答。

相野又问：“他是不是像你一样？”

苍沉默又沉默，此时的沉默好像跟刚开始又有了些微的不。他像是在三九的天被扒光了衣服丢在外面，让他觉得羞耻、难堪，心里又有一股浓浓的哀意涌现，让他躺在地上不想动了。

相野叹息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但是里面有个流浪汉很不一样，我想你应该记得他，他叫陈峥。所有人都叫他傻子，他也确实傻了，甚至连己叫什名字都说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