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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生产队都成榜样了,大家看我上初中不用教学费,都眼红我呢。”另外一名学说。

双方僵持不,苏慢只好用老办法,拿粳米跟他换,她还想了个好听的理由说:“这些粳米是我爸战友给的,正好这些山货拿去给他。你收吧,等秋收的时候来帮我干活就行,要不我不用你干活了。”

她随编的粳米的来源要是苏向东听了会怀疑,另外三个孩子没任何异议。

她的态度也很坚决,绝对不白收家长的东西。最后双方交换了东西,家长拿到米很过意不去,都说以后来给干活。

送走家长后,苏慢拿来干净坛子,把十几个蜂巢切开,把蜂蜜都挤进去。苏浪跟她一块挤蜂蜜,糖包在旁边眼地看着,苏向南把挤来的蜂蜜舀进茶缸里,给每人都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水。

午饭做的是香甜松软的蜂蜜饼,苏浪、苏向南两个半大小子都吃了五六个,苏慢吃了三个,糖包吃了两个,还留了两个给苏向东等他晚上回来吃。

接来的日子过得很顺利,有工资,有礼拜天,还跟糖包、苏向南行动一致,一块去学校,一块回家,两人都在她眼皮子底,方便她看管。她这个姐姐当的也很轻松,双抢结束,苏向东工作不再忙碌,他就是个小大人,根本不用她管。苏浪生存力强的很,不用她担心,只要预防他长歪就行。

她教的是五年级,本来董老师想让她教六年,她说己教学经验不足,给推掉了。一是不抢董老师的班级,二是六年级有升学压力。乡村学校初中升学率很低,一个三十几人的班级有十几个考上初中就不错了。教五年级就没有升学压力,轻松。

她和苏向东的工资加起来是五十八块,油盐酱醋糖等必备品她都在淘宝上买,有些东西跟拿粳米跟社员换,生活开销并不大,两人的绝大部分工资都攒来。她也没放弃在淘宝上卖菜挣小钱,有卖菜钱的补贴,淘宝账上的钱也没见。

苏向东也不像以前那样过问家里的吃喝,每月只把工资交给苏慢,他不留意的话,苏慢以放心地在淘宝买肉买鸡改善伙食。伙食好了,兄弟姐妹五个身高就像春天的小树,不停往上蹿,三个男孩也壮实了不。

更让人开

心的是,又过了三个星期,放暑假了。假期真是当老师的一项大福利。

尤其是这假期是她拿实力跟努力换来的。社员顶着烈日在地里除草的时候,苏慢过得轻松惬意,有时候带兄弟姐妹上山,其余时间用来写文章。

她写的是,想来想去,把齐修文当原型,写了个知青的成长故事。男知青乡后最开始特别苦闷,后来找到人生方向,放弃回城机会,扎根农村,成为一名乡村教师,把一个贫困落后县的教学质量提升至全省第一。

写完之后,她翻来覆去地看,己都觉得写得挺好,立意深刻,思想性强,符合主旋律。

写完这篇之后,她文思泉涌,又写了一篇。以她父母为原型,写年轻军人回家探亲,本来准备跟父母安排的人相亲,结果路上救了一位重伤失忆的姑娘,两人情投意合,冲破父母的重重阻力,最终幸福结合在一起。

在七十年代,反对农村旧习俗,歌颂婚姻由、恋爱由,具有很现实的社会意义。为了增加文章厚度,她还在文里写了六、七十年代农村社会变迁。

写完之后,她觉得己写的越来越顺溜,水平也越来也高。只要有时间她就写稿投稿。

这天她写文章的时候忘了时间,直到眼皮发沉,看了眼屋外月亮的位置,估摸着有十点了,赶紧上炕睡觉。前半夜睡得香甜,后半夜,她沉入了黑沉阴冷的梦境中。

她置身于黑暗的夜里,不知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月亮藏在乌云里,没有光亮,她伸手来都看不到己的手指。

看不真切,她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耳边有风刮过,带来一阵咸腥的味道,不远处,似乎还有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

“苏慢,苏慢……”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喊她。

“你是谁?”苏慢心惊,那声音听上去极度虚弱,好像稍不留意就会被海风卷走。

“我是苏……寒山。”那声音说。

“爸!”苏慢朝周看着,觉得己好像闭着眼睛,什都看不见,她有些慌乱,“爸,你在哪,你为什这样说话,你受伤了吗?”

她朝一个方向摸索前行,看不清楚东西的她被礁石绊倒,尖利的石块硌得她浑身生疼。

“苏慢,对

不起。我没有平衡好任务跟家庭的关系,我亏欠你妈,亏欠你个,你……照顾好弟妹。”发那声音的人好像是攒足了力气才说的,声音沙哑,越到后面,声音越低,几乎听不见。

“爸,你怎了?”是要死了吗,为什要死了?苏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使劲睁大眼睛,只觉得己像个睁眼瞎。她朝声音发的方向挪步。

“我……不负重托,完成了这次秘密任务,死得其所,只是你个别……怪我。”

苏慢感觉到心脏在强烈收缩,好像被利爪抓住使劲揉搓,她感受到了原主对父亲深厚的感情。

“不怪你,绝对不会怪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怪你。爸,你不要死,你坚持住。”感觉发声音的人就快死了,苏慢喊了起来。月亮快来吧,她什都看不见。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祈求,遮住月亮的乌云悉数散开,苏慢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地上停着一架残破的扭曲变形的直升机,驾驶员跌了驾驶舱外,以脸朝地的姿势趴在地上。他穿着一身军装,全身是血,军帽滚落在一边,血腥气就是从他身上散发来的。

苏慢心里一颤,不会是苏寒山吧。她凑过去,蹲身子,侧过头,终于看清楚,那英俊又痛苦扭曲的脸庞再熟悉不过,就是苏寒山。

她的身体不住颤抖,手试了几次想要去探他的鼻息,都因为手抖得厉害无法靠近,她嘴唇发白,声音带着鼻音:“爸,你不要死,你要坚持住,我去找医生。”

她环顾周,这里是海滩,她去哪里找医生呢,这是哪里呢?这是什地方?

终于触碰到苏寒山的脸,苏慢觉得他的脸是温的,他还活着。这时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她重新回到了黑暗中。

苏慢从噩梦中惊醒,她打开枕边的手电筒,发现己正躺在家炕上,身边不远的地方糖包睡得正香,听到她微弱的鼻息声,哪里有什大海,海滩,哪里有苏寒山!

她看着雪白的屋顶,愣怔了三十秒,突然一从炕上弹了起来,刚才的梦境凝聚成了两个关键信息,苏寒山去执行秘密任务了,他坠机快死了。

她去敲苏向东的门,咚咚咚敲了几,苏向东揉着眼睛打开了门:“咋了,姐?”看清楚她急匆匆

的神色,苏向东一清醒了,“咋了,事了?”

“是爸,他给我托梦了,他快死了。”苏慢说。

苏向东咳了一声:“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啥大事呢,死就死呗,反正他走了不要我几个。”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不早了,我不睡了,去山上捡柴禾。”

苏向南也推开门走来,哈欠连天地说:“大早上你俩起这早,说什呀?”

苏慢看了眼苏向南说:“没你的事。”说完把苏向东推进他己的屋,把门关好。

听着“砰”的一声门响,苏向南很不满:“你俩秘密说什事,为啥不让我听。”他嘟嘟囔囔地又走回己房间去了。

苏慢大脑转得很快,如果真是执行秘密任务的话,知道的人越越好。她压低声音说:“爸给我托梦说他执行秘密任务,任务完成,他坠机,全身是血,就快死了。”

苏向东对这个说法感觉到震惊,他认真地看着苏慢:“姐,你是认真的?你是想爸了吧,没必要想他,你是在梦里把他美化成一个英雄,他就是个混混,做个梦而已,不必当真。”

苏慢深吸了气,似乎还闻到梦境中那浓烈的血腥气,她说:“梦境太真实了,我真的看见爸了,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还有摸到的,都特别真实,我都觉得是真的。”

苏向东完全不相信,他问:“你相信托梦吗?”

苏慢坚定地说:“我信,当然信”。她己都穿进书中世界,代替另外一个人生活,托梦这种小事又怎会不信。

苏向东不思议地看着苏慢,觉得她跟平时不太一样。不知道她怎突然迷信起来。他说:“即使你说的是真的,我也做不了什。”

苏慢又感受到梦境中那种想要找医生的绝望和无力感,是啊,她做什呢,即使梦境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苏寒山在哪里,也无法去找他。

两人沉默了一会,苏慢说:“我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只去找姚伯伯,他兴许认识一些人,也许知道爸的情况,如果他还没死,说不定还救他。”

苏向东按住苏慢的肩膀,使劲摇晃:“姐,你清醒点,要是爸爸只是一个混混,我会有多丢脸你知道吗?姐,你天不够冷静

。”

苏慢斩钉截铁地说:“我有直觉,爸不是混混,他就是在给我托梦,他说他要死了让我照顾好你,他是个英雄,我要救他,我去找姚伯伯。”

短暂沉默之后,苏向东说:“我跟你一起去。”

“快,换衣服,洗漱。两分钟后集合。”苏慢说。

除了这些事情,她还拿一百块钱带上,敲了苏向南的房门,把他叫来说她和苏向东要去一趟,跟苏浪一起带好糖包,不要上山河。

两分钟后,两人衣着整齐地现在院子里。苏慢爬上拖拉机后车斗,对苏向东说:“你开车。”

苏向南追着车问:“你俩要去哪?”他感觉己又被忽略了,他总把他当小孩。

“去找姚伯伯,你跟苏浪看着糖包。”苏慢再次叮嘱。

马上要天亮,苏向南也不睡了,开始打水、打扫院子、做饭。

苏慢他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把拖拉机停在胡外面,了车就往姚伯伯家的方向跑。到了他家门,苏慢站定,深呼吸,努力让己呼吸平稳,看着不那急的样子。

苏向东也学着她的样子,调整好呼吸,然后敲门。

是姚伯伯开的门,他正在院子里打太极,看着面色红润,跟上次看到他黑脸的样子不,看样子这段时间身体不错。

姚伯伯惊讶地问:“两个小家伙,这早就来了,有事找我吧。”

姚伯母也走了来,把两人迎进屋。

苏慢不打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说事,又不是跟姚伯伯相关的事情,跟他说的话不会影响到他的身体。她说:“姚伯伯,我爸给我托梦了,他去执行秘密任务,任务完成,他开的直升机坠机掉在海边,他受伤快死了。”

姚伯伯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跟姚伯母对视一眼问:“有托梦这回事?”

姚伯母迟疑地说:“也许有,老一辈人都信这个说法,比如去世亲人托梦说没钱花了,大家不是赶紧烧纸去嘛。”

苏慢肯定地点头:“是的,他就是给我托梦。他还没死,要是有人营救他的话,说不定救回来。”

苏向东在一边听她说,觉得好心虚,姐姐就这相信她的梦吗?要是他的话做梦就做梦

,他也不会在意。

姚伯伯不再纠结托梦的事,他愈加严肃:“秘密任务的话,不会有几个人知道,甚至你我都不应该知道。不知道指挥这次秘密任务的长官是谁,我没办法找合适的联系人,苏慢你懂不?你所说的秘密任务,这是一件需要特别慎重的事情。”

苏慢说:“姚伯伯,我懂。”

姚伯伯思忖着,在狭窄的客厅里走来走去,他郑重地说:“我的身份,不让别人知道我参与这件事情,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苏慢点了点头:“姚伯伯,我知道,这事只有我姐弟知道,我不会跟人说还有别人知道。”姚伯伯还是放改造的劳改犯,身份特殊而敏感。

姚伯伯很满意她的通情达理,说:“最好你去趟京城,找京城X军区司令,他的级别够高,有力解决这件事。他是你爸的老首长,很欣赏你爸。你俩还是孩子,不管你说的是不是事实,没人会怪罪你。”姚伯伯很清楚,只是个梦境,让两个孩子己去说最好。

苏慢松了气,终于有点眉目了,她说:“好的,姚伯伯,我马上就去。”

正好姚启方走楼来,姚伯伯喊住他:“正要去找你,他俩要去京城,很着急,你看看你单位有没有去京城的车,顺路载他一程,不行的话就坐长途汽车去。另外,你给X军区杜司令的办公室打个电话,就说苏寒山的两个孩子有要紧事要去找杜司令。”他不面,让姚启方打个电话还是以的。

没时间弄清楚事情经过,姚启方按照姚伯伯吩咐,马上带着苏慢姐弟去水利局打电话顺便看有没有拉设备的卡车进京。

苏慢姐弟幸运之极,正好有辆卡车要进京,他离京城进,没有进京火车,都是坐长途汽车。卡车的话肯定比坐长途汽车快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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