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二)
想着那一家子现在已经出了宫门一家子团聚了,况缜忧悠闲的坐着喝茶。
“黄先生!”况缜忧正想着该怎么和连赫解释那一家子不见的事情,却见到了黄醇宇。
黄醇宇就这么被她热情的招呼过来了。
“参……”
“黄先生就不用行礼了,你们几个下去。”况缜忧挥退在一旁侍立的宫婢。
“那我还是叫姑娘史小姐?”黄醇宇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意,坐在了况缜忧的对面。
“这个好,现在每天有一大堆的人行礼,叫我皇后娘娘什么的,我都觉得累。”况缜忧见到一直有好感的黄醇宇,不自觉放松了许多,说话也是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样看来姑娘不适合住在皇宫里。”
“你们怎么都这么说?”况缜忧摇摇头,她留在连赫的身边会很迷茫,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身处幻境,她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还有谁?”黄醇宇问道。
“也没谁啦,黄先生,你尝尝这芸豆糕,味道香甜爽口,挺不错的。”况缜忧捻着一块色泽雪白的芸豆糕递到黄醇宇的面前。
黄醇宇呆愣的看着她的笑颜,以及她手上的糕点。
“黄先生?”
“呃……不好意思,我失神了。”黄醇宇接过糕点的时候,面色僵了僵。
况缜忧看他出现为难之色,以为他不喜欢吃,便说道:“你不喜欢吃甜食?那就不要吃了,没关系的。”
黄醇宇捏着糕点的手很用力,手指甚至把糕点给捏得变形了。
“史姑娘今后还是不要吃这糕点……”忽觉她的视线对着自己,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黄先生你似乎有什么心事?如果可以说给我听,不妨说出来。”况缜忧的视线轻轻的掠过他捏着芸豆糕的手。
“史姑娘今天的心情不错呢,为什么?”
“做成了一件事,心情很好,仅此而已。”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得那么远,她还是如实回答。
“真的做成了吗?”黄醇宇面色诡异的问道。
“我……应该是成了。”况缜忧被他这么一问,现在又不敢肯定了。
“既然不确定,史姑娘不如去看看?”黄醇宇说完这话,一时没把握力度,将那芸豆糕给捏成了粉。
况缜忧的眼睛眯了眯,道:“我现在去。”
犹记得刚开始变成僵尸的时候,连进入长荆城都要借助不夜的帮忙。现在却可以带着十一只僵尸在这个都城畅通无阻的飞翔。
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也梳理不通,黄先生说话,似乎句句意有所指。可是为什么不明说呢?她神色冷峻,只想快速到达连其他们一家子相汇的地点。
风中有一股淡淡的新鲜血腥味,她带着人造僵尸悄声潜了过去,却看到了令她如坠冰窖的场面。
“皇嫂一如既往的聪明呀,为了怕我下毒手,硬生生的把忍冬给弄成了女孩子。”连赫拎着忍冬的后领,忍冬被拎起来,小脚乱蹬。
“连赫!你是忍冬的皇叔啊,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呢?”孔菲晴控制着面部表情,笑道。
“皇嫂,事到临头,还有必要继续装下去吗?明明恨我入骨,何必惺惺作态?”连赫露出嗜血的冷笑。
“连赫!放了忍冬!我们随便你处置!”孔菲晴歇斯底里的吼道。
连赫冷着脸,随手将忍冬丢向一旁。眼看着忍冬的脑袋就要撞到树干,连其飞扑了过去,好歹抱住了忍冬,倒把自己给撞了个头破血流。
“爹爹……”忍冬被连赫拎着的时候都没有哭,被丢出去的时候也没有流一滴泪,被连其抱着的时候却哭了。
以连其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多是能够和正常人一样走走罢了,随便跑跑跳跳身体都会受不了,更何况超常发挥的接住了忍冬。身子酸痛,在听到忍冬叫爹爹后,就连一丁点的痛都感受不到了。
孔菲晴也跑了过去,亦被连其拥在怀中。她道:“连赫,我知你做事从不留情,既被你撞见我们逃离,我们这一家子必然会在今日命丧黄泉。可是我告诉你,我们就算死了,也还是一家人!而你,等着况缜忧发现你的真面目,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吧!”
“你们都死了,忧忧便不会发现了。”连赫的戒指里飞出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况缜忧一个闪身,飞跃至连其他们一家人面前挡着,与连赫对峙。
连赫看到况缜忧的到来,脸色变了变。
“连赫,放了他们吧,别再造孽了。”况缜忧无喜无悲的说道。
“好。”连赫毫不迟疑的将那柄剑收回了戒指中。
“你们还是快离开吧。”况缜忧淡淡的说道。
“况姑娘,你不一起走吗?”孔菲晴觉得况缜忧即便没有把过程全部看完,也应该大约猜测出了事情的始末。
“你们走你们的,干嘛叫上我?”况缜忧露出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她现在的状态和断了线的风筝没什么两样。
“丫头,你太傻了!留在他身边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爹的失踪与他有关吗?”连其的话似一块火红的烙铁灼烧了她的肌肤。
“忧忧,我……”连赫哀伤的眸子看着她。
“连赫,让他说吧。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真是假,我自有评判,你不用解释。”况缜忧只觉得自己的骨骼都变软了,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曾给你爹写过一封密信,没过多久,你爹便失踪了。信里面的内容便是说连赫有异心,我希望你爹好好的注意一下。”连其看着她刹那间变得火红的眼睛,心有不忍。
“就这样吗?”况缜忧的黑发张扬,十一只僵尸在她的身后严阵以待。
“就这样。”
“嗯,马车就在那里,里面还有干粮银两衣服,你们可以离开了。”况缜忧还是坚持让他们先离开。
孔菲晴和连其一一向况缜忧拜谢,带着忍冬坐上马车离开。
“连赫,你知不知道那三年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折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不容易才愿意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