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痛一痛没事的。你看我身强力壮的,撑得住。你忘了,在特种部队时,我还教过你,要是被敌人抓住了要如何承受敌方的严刑拷打,所以,在承认痛苦方面,我可是专家哦。”
我知道,夫子这些,只是安慰我的话,只是不想让我担心罢了。
我抱着夫子,静静的想了会,缓缓的,异常坚定的说到:“夫子,要不,你就先解了情蛊再说好吗?”说这话时,我心像针扎般的痛,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夫子生气的说到:“不!”
我忍不住大喊到:“可是,夫子,我不要你死。”
夫子抬起我的头,边擦我脸上的泪水,边说到:“我宁愿死掉,也不丧失自尊苟且偷生。妙莲,你知道么,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床上承受这样的强迫。”
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等死吗?不!绝不!!!
一夜无眠,也无心睡眠,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办,怎么办!!!想了千百种办法,可就是不可行。
到天亮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不知道我能不能用点穴的方法,让夫子的血液倒流,这样血液逆流应该能阻止夫子体内那蛊虫游走的速度,我再趁机扎针,把蛊虫一步一步的逼到一处,然后再用针扎死它,再把它取出来!一定把它千刀万剐。
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不过不管了,好歹也要试它一试。
我那套细如发的自制柳针还在食人族呢,真后悔,当初没有把它带过来。现在只得再回去一趟了。
我从床上翻身而起,跟夫子说到:“夫子,你等我,我回去趟食人族拿东西。”
夫子也是血红着眼,看样子也一样整夜没睡:“妙莲路上要小心,不用担心我。”
我点了点头,再把睡得正香的清儿摇醒,交待到:“清儿,你在这里要乖乖的,母后回你父皇那里一趟,马上就回来。”
清儿懂事的点点头,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路,饿了就边吃东西边走,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我一定要在夫子发作前赶回去。
就这样,我硬是缩短了一倍的时间,本来要走一天的路程,我硬是只用了半天。回到食人族,来不及跟青木和木莲他们说一句话,就直奔我那独门独户的土砖屋里,提上柳针就走人,连拓拔宏都没有去看。我得抓紧每分每秒。
看着天色,我很是着急,基本上都是用跑的,生怕赶不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摔倒了就爬起来再跑,那只本来就扭到的脚更是雪上加霜,痛彻入骨,可我顾不了这样多,一心只想快点赶回去,在天黑前赶回去,在夫子发作前赶回去,一定要赶回去。
等我一身汗水的回到女真族洞口下时,就听到了夫子的呐喊声,那种痛到灵魂的痛呼声,让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手脚并用,第一次如此快速的爬上了女真族的山洞,直奔夫子而去。
回到房间,只见夫子痛得又在地上打滚,而清儿就在一边急得直掉泪,一个劲的说:“爸爸不痛,爸爸不痛。”
我连喘气都顾不上,先按住夫子开始点穴:“夫子,你忍着点,现在我点穴让你的血液逆流,会比较痛。”
夫子还来不及点头,脸就痛得扭曲的变了形,额上,脖子上,手上青筋直现。
夫子的血液一开始逆流,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拿上柳针,全神贯注。现在我没有内力,在速度上和力速上都和以前差了很远,而扎针讲究的就是快,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左手把着夫子的脉,见蛊虫一游到脉上,用最快的速度,把针扎在了夫子的头上,然后再一步一步的,到脖子,胸部,因为蛊虫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少,导致它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扎针就越来越难,夫子和我脸上的汗水,都趟流成了河,汗水流进眼睛里,刺痛刺痛的,可我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也不敢眨,生怕扎错了地方。还是清儿,我的乖儿子,竟然用自己的衣袖给我和夫子擦汗。
我终于把蛊虫逼进了死胡同,只能在夫子的右腿中来回游动。因为它游走的地方有限,所以,它的速度已经是太快了,快到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扎针,而且,我也不敢再扎下去,血液倒流,已经让夫子的全身都青紫青紫的了,我怕夫子顶不住,赶紧解开了夫子身上的穴道。
边给夫子擦汗边问到:“夫子,感觉怎么样?”
夫子虚弱的说到:“现在,只有右腿痛了。”
那就好,虽然说痛感比以前更强,但好歹痛的地方没有以前多了,这样应该算是好多了吧?
看着夫子痛入心痱,我的心也拧着痛。死死的瞪着夫子的右腿,想着要怎么办。本来我是想把蛊虫逼到脚背上,然后再扎死它,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再扎针下去。
我现在真的很痛恨失去了内力,要是换在以前,我应该能做到。可现在,我就是凡人一个,实在是没有办法。我真恨我无能。
见我停了下来,清儿在一边两眼期待的问到:“母后,爸爸已经好了吗?”
我叹了口气,实话实说:“爸爸没好。”虽说清儿还小,但是也得告诉他事实,这是拓拔宏指示下来的教育方针,严伯就一向都是执行得非常的彻底。
清儿不解的问到:“爸爸为什么还没好?母后不是已经扎了好多针了吗?”
儿子啊,不是扎针多了就能好了。要是能这容易那就好了。我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跟清儿说了一遍。本来呢,我只是想把情况说清楚,压根就没有其它的想法。
没想到我儿子听了后,皱着眉想了会,竟然问到:“母后,你不是说我体内有强大的内力吗?那你教我扎针,让我来试试,行吗?”
我听了觉得眼前一亮,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只是,夫子就又得再次受苦了,这一次蛊虫我是扎不死它了,只得等下次发作时再说了。
等时间到了,蛊虫的发作时间过了之后,我把夫子身上的柳针都拔了下来,让夫子躺在床上休息,夫子实在是太累了,没一会,就沉沉睡了过去。
然后我就开始手把手的教清儿认穴,教他扎针。还好我儿子记忆力好,两个时辰不到,就把人体的所有的穴到倒背如流,连同它的功效,以及位置。
现在,剩下的就只有实践了,我们就三个人,一个是夫子,是一重才,我总不能拿他当试验品吧?一个是清儿,亲生儿子又还这么小,舍不得,所以,只好往我自己身上扎了。
不得不说,真的很痛啊。清儿不是力道用得不对,就是位置不对,扎下来,我全身都痛得麻木了。幸好我只让清儿学扎右腿的穴位,要是让他扎全身,估计我现在已经瘫痪了。
这样下去看来不行,到时夫子发作时,我还有用呢,可不能倒下了。
所以,我兵行险招,打算去抓人过来做实验。
至于抓谁,当然是谁倒霉抓谁了。去外面转了一圈,也没见一个落单的,我心急如火。
可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吧。所以,只能等了。
等啊等,大家终于歇下了。再等啊等,终于只见一片鼾声了。
我轻手轻脚摸黑出去,到最边上那人的哑穴,然后再扛回了夫子房里。
刚才乌漆抹黑的,也不知道点的是谁,等扛回来就着火堆一看,才知道我点的是女真梅花。
女真梅花一脸的惊慌失措,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两人之间,因为八卦,已经建立了很深的革命友谊。
可是,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夫子和自己的残忍。所以,我决定,就当女真梅花是一路人甲!
催促到:“清儿,快点练。”
然后再轻声对女真梅花解释到:“梅花,不要怕。只会有点痛,但没事的。我保证,你没有性命危险。”
女真梅花不能动不能发声,但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的害怕。
特别是清儿一错针扎下去,女真梅花痛得冷汗直流,脸上更是痛不欲生。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只得眼观鼻,鼻难心,努力的当女真梅花是一木头人,全心全意指导清儿扎针。
清儿人小,扎到后半夜,就已经支撑不住了:“母后,清儿好想睡觉。”
我只得点头同意了,否则清儿要是太困没看好,一针扎下去,那女真梅花就真得没命了。
女真梅花全身已经是汗湿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吓的。
我边给女真梅花擦汗,边把情况解释给她听,然后请求到:“梅花,请你原谅我。”
女真梅花一脸后怕,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恨意。
我见此才敢解了她身上的穴道,女真梅花一能说话,就骂到:“妙莲!你太狠心了!!!就不能换个人来抓,痛死我了,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