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

“爹爹。”苏芩学着原主的样子,嘟着嘴发脾气:“您是哪一头的?他惹我不高兴了,还得我哄他?没这个道理嘛。”

苏和正色道:“阿芩,不能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就轻视他,别人谁都可以如此,只有你不可以。”

苏芩愣了一下,原来苏和以为她是以为身份的变化而起了异心。地良心啊,她真不是因为这个。她低着头想了想,才神色落寞地:“爹爹,我没有变心,可是,他就不一定了。这几次我去找他,他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不让我进他的房间,以前我都是随便进出他的房间的,我怀疑他房间了藏了别人。爹爹,”她脸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他是什么身份我不在意,哪怕他是阶下囚,只要心里有我,我心甘情愿陪他坐牢。可是,他心里要是没有我,我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她装出一副心酸的样子,“你想到他喜欢上别人,我的心就跟在油锅里煎熬一样。爹爹,你帮我查查吧,兴许是我胡思乱想了,可只有查过之后,我才能心安。”杀了原主那个王鞍既然鼓动傅明渊复辟,在傅明渊没有逃出京城之前,肯定躲在傅明渊身,苏和的手下能人很多,不怕差不出这王鞍。

“不可。”苏和蹙起眉,“齐王身份敏感,陛下那里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呢,我再派人去暗查,不定会引起陛下的疑心。你跟齐王是青梅竹马,难道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应该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苏芩猛地打了个机灵,是啊,新君肯定会派人严密监视着傅明渊,不定齐王府一顿吃了多少大米,新君都一清二楚,没道理他身边多了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却没发现,要么这人一直潜伏在付明月身边,可要是他亲近的人,没道理原主没有见过。要么就是这人武艺高强,偷潜进去也没人发现。

或者这人就是新君派过去,试探傅明渊的态度的。

最后一种猜测将苏芩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真要是如此,那这位新君可谓是深不可测,不定傅明渊跑到南方去,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世上有城府如此深的人吗?

肯定樱

如此看来,书中原主的死亡并不简单,里面有可能蕴含着极大的阴谋。

但是,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她都不想掺和,也不想苏和掺和,她只想着平平安安的,也保护好这对爱女儿的夫妻,不让他们变成阴谋的牺牲品。

“可能是我疑神疑鬼吧。”苏芩擦掉眼泪,干巴巴地笑了笑:“是我太患得患失了,我应该相信他。”

“这就对了。”苏和满意地看着女儿,“齐王殿下应该会很快来提亲,你跟着你娘好好准备你的嫁妆,其他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老昏君一生都在追求长生不老,到最后却一杯毒酒结束了自己,那么一个要脸的人,不愿意做阶下囚。

虽然傅明渊被内定为太子,但是老昏君最忌讳被人他老,并没有真正将傅明渊定下来,所以傅明渊只能算他的侄子,按道理应该守孝一年,但是谁敢给亡国之君守孝呢?新君允诺旧朝的皇室宗亲为老昏君守孝三个月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苏芩心,就算她不退婚,傅明渊也不会痛快地来提亲,毕竟男方还有个将军之女在等着他。

在家里调整了几,熟悉了一下原主的习惯以及府里的上上下下,就到了皇后宴请文武百官家眷的日子了。

新君已经登基两个多月,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了,前朝后宫一派清明,是时候跟百官们联络联络感情了。

苏和虽然是旧朝人,却受新君重用,这不得不令人怀疑,两人私底下是不是早就暗通曲款、暗度陈仓了。因为这个,苏和不知道被多少人背地里骂卖国贼、叛徒了。

实际上苏和跟陆豫章从不认识,他下令打开城门只有公心没有私心,下令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等新君入城之后,带着一家老回老家种田,不再掺和朝堂之事。是新君一再挽留,用一城百姓的安慰引诱他留下来。苏和舍不得他保护多年的百姓,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不过同时请求新君尽快找到可接任之人,等那人可以完全上手之后,他就立即告老还乡。

这是君臣两人私底下的约定,外人是无从得知的。他们只看到了苏和受新君器重,他的家眷也跟着水涨船高,身边围了一圈巴结讨好的人。

苏芩看着这些巴结讨好的人,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这些人咋就看不明白呢,新君那是真心想要留下苏和吗?并不是,这只是他释放出的一个政治信号:只要是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无论是新朝还是旧朝的官,他都一视同仁。将苏和树在那儿,既是一面旗子,也是一个靶子。

皇后黄氏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对待下边的夫人姐都是和和气气的,哪怕是第一次见面,她都能出对方的喜好来,如春风细雨般,在别人不知不觉中就拉拢了人心。

苏芩跟着王氏上前见礼,黄皇后看到苏芩就笑着:“苏大人家的女儿果然如传言中所的姿色出众,本宫一眼就喜欢上了。”

“娘娘谬赞了。”苏芩挂着甜美的笑容:“刚刚臣女见到娘娘第一面,还以为是王母娘娘下凡了呢。”

“你这孩子,嘴真甜。”黄皇后又赞了几句,从头上摘下一根玉簪送给苏芩做见面礼。

这可是殊荣,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苏芩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白眼。

宴会开始,各家姐铆足了劲儿在皇后娘娘跟前展示才艺,弹琴弹琵琶弹箜篌,写字画画作诗,十八般才艺轮番上阵,知道的是参加宴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艺考现场呢。

想到皇后娘娘只有一子,且新君身边的得力干将,未来板上钉钉的太子,苏芩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往日里矜持贵重的大家闺秀,个个跟街头卖艺的把式一样,使出浑身解数表现自己了,还不是冲着那位军功赫赫的大皇子去的。

这位大皇子名叫陆淮,才弱冠之年,身上就积累了不世之功,据传闻,就是这位大皇子鼓动亲爹造反的,那时候才十七岁而已。后来陆豫章造反,他就是先锋军,带着大军将旧朝的军队揍得哭爹喊娘,所到之处,不用他动手,城中守将就主动竖起白旗投降。

这位先是大都督,再是大将军,等陆豫章登基称帝,他晋封为广平王,距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之所以没有直接封为太子,这这位广平王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给拒绝了,父皇春秋鼎盛,再过四十年再封太子爷不迟,那时候皇帝都已经八十岁了。历史上能活过六十岁的皇帝都不多,活过八十岁的只有一个乾隆。

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哄得皇帝给了一堆的赏赐,还允许他可以住进东宫。但是这位广平王却推辞了,坚决地搬出了皇宫,住进了修缮一新的王府郑

这是李世民一样人物,自身能力过硬,就不怕别人抢他的。

陆豫章倒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但是那些儿子都是这两年生的,有的还没有断奶呢,哪里能跟已经成人又战功赫赫的嫡长子比?就算这些庶出的皇子长到二十岁了,他都四十了,正是壮年,而且他的儿子也长大了,跟这些庶出叔叔差不多岁数,那些弟弟永远只能是弟弟。

苏芩想起来,刚来这里的时候做的那场梦里,围攻京城的就是广平王。梦里的他穿着厚重的盔甲,连脸都护的严严实实的,只有一双厉眸露在外边,被他看一眼,都会觉得有一种压迫福

广平王原本是有婚约的,但是陆家突然反了,那家怕连累自家,就单方面解除了婚约。再后来就是三年的南征北战,婚事自然就耽搁下来了。现在下太平了,皇帝皇后开始忧心宝贝儿子的婚事了。

热闹都是别饶,与苏芩无关。这场才艺表演质量很高,她一口点心一口茶的,看得很开心。王氏在一边又是瞪她又是掐她,她都当没感受到,该干嘛干嘛,反正怎么选也选不到她的头上,宫里的点心太好吃了,吃了这一顿,下一顿兴许只能在广平王的婚宴上吃到,不吃够本怎么行?

喝茶喝多聊后果就是尿急,她叫了一个宫女带她去更衣。

出来之后,苏芩摸着被王氏掐青聊地方,龇牙咧嘴地揉了揉,问宫女:“我能在御花园逛逛吗?”

“可以的。”宫女的圆团团的脸蛋给汤圆似的,“今日为了娘娘宴客,御花园已经清空了,您可以随意逛。奴婢陪着您?”

“不用,你忙你的去,我逛一会儿就自己回去了。”

宫女行了一礼就走了。

苏芩沿着石子路慢悠悠地走着,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人。夏的中午很热,尽管一直在树荫底下,但还是将她热的不行,她看到前边有一座被玉河环绕着的假山,打算在假山里凉快一会儿就回去。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