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亡
自那日后,傅明渊就渐渐振作起来,并找了个机会逃出京城,找到了立志复国的郭一向将军,在郭将军的拥护下,登基为帝,并娶了郭将军的女儿郭凤鸾为后,成立了朝廷,与陈朝相抗衡。
之后的故事傅明渊如何一步步将大权握在自己手中,如何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力,娶了其他大臣的女儿,寻求制约平衡的局面。
可娶再多的女人,他心中的白月光依然是那个会冲着他笑的姑娘,哪怕是他的另一位真爱,与姑娘相似度高达八成的慧贵妃,也无法取代他心中的位置。人人都夸赞陛下深情,是难得的好男儿。
睡梦中,苏芩叹息一声,这王鞍哪里深情了,分明就是个绝世大人渣。真是深情之人,怎么会任由别人将姑娘掐死,真是深情之人,就别取那么多大老婆,真是又当又立。
梦醒之后,苏芩睁着眼看着头顶上银红色的床幔,慢慢地梳理着思绪。
这一世,她大约是穿到了一本书中,男主就是傅明渊,是要复国,但是讲的更多的是他跟他的那些嫔妃的二三事。至于最后复国成功了没,她觉得应该是没樱
齐国末代皇帝荒淫无道,酷爱炼丹修道,每个月都要从民间选出五十个处女,取处女血为自己炼制长生不老仙丹,闹得民怨沸腾,民不聊生,最后闹得百姓揭竿而起,王朝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并不是无名之辈,陆家世代带兵打仗,陆豫章在军中是个不大不的武官,他们在前线跟叛军拼刺刀,后方那些官老爷们却克扣他们的军饷,这位大老粗一怒之下,带着儿子和手底下的将士们反了。
他们是正牌军,比叛军那些乌合之众强很多,三下五除二就将叛军都灭了,兵力整合到自己手下,然后剑指朝廷,将老昏君一脚踢下皇位,自己坐了上去。
老昏君丹药服的太多影响了生育,宫中佳丽三千,愣是没一个能生出孩子来的,别儿子了,连女儿都没一个。他只好将目光放在自己的侄子身上,选来选取选中了年幼丧父的傅明渊,但他不愿意过早地立太子,他还想万万岁的活着呢。
傅明渊虽然成了隐形的太子,也痛心朝中的局势,但他手里没人也没权,只能看着妖道和宦官轮番把持朝政,最后将大好江山给玩儿没了。
历史经验明,一个腐朽的王朝必将会被崭新的王朝代替,它阻止不了新王朝的建立,就不可能复辟成功,比如南明朝廷,一个腐朽的东西,不要妄图去修补它,根子上就坏了,再修也修不好的,只能打破它,取而代之。
外边光大亮之后,苏芩才打着哈欠坐起来,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正用着早膳,一个名叫桃子的丫鬟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姑娘,您要的玉佩工匠已经做出来了,您看看可还满意?”
苏芩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里边放着两块羊脂白玉雕刻的龙凤玉佩,龙型玉佩上刻着一条四爪龙,四周是祥云图案。另一块凤的则是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四周繁花锦簇,玉质上乘,做工精美,看着价值不菲。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这么美丽的玉佩,恐怕花费不。
桃子:“老爷也太疼您了,这可是外边人送来的上好的籽料,就这么给姑娘你做玉佩了,齐王殿下收到您的礼物,肯定很高兴。”
傅明渊?一块玉佩恐怕难以让他高兴起来,只有得到这大好江山,才能让他展颜。
只可惜,苏芩没有博君一笑的心情,将玉佩放进锦盒里,兴趣缺缺地:“先收起来吧。”
桃子心中疑惑:“姑娘,您不去见齐王殿下了吗?”
“今心情不好,不去了。”原主拿了玉佩之后就去向傅明渊献宝,然后偷听到了那一段对话,再之后就被灭口了。
原主被杀之后,那个男人伪造了一起人贩子拐卖人口的假象,实际上原主的尸体被悄悄带出了城,具体怎么处理了,是扔进乱葬岗,还是抛尸荒野被野狗吃了,还是焚尸灭迹,傅明渊也不清楚,他问不出来。
这也是苏芩讨厌傅明渊,觉得他凉薄的原因。
而原主的父亲苏和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手,愣是没有找到原主的下落,最后郁郁而死。原主的母亲王氏承受不了失去女儿又失去丈夫的打击,在丈夫死后三,悬梁自缢了。
苏家没有儿子。
为了他虚无缥缈的复国大业,苏家赔上了三口的性命。而他却很快娶了别的女人,又纳邻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女人。
如此薄情寡义之人,她肯定要跟他划清界限。
但是,界限并不是容易划清的。
还是大齐的下时,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一个是皇室宗亲,一个是手握重兵的五城兵马司指挥,可谓是强强联合,两家的大人都乐见其成。
等老昏君属意傅明渊为太子人洋,李王妃更是要扒着这个手握重兵的亲家,她和她的儿子需要苏和的支持。
后来,城破了,国亡了,皇位没了。傅氏一族从上摔进了泥了。
而苏和却受新君重用,为了活得更好,也得扒着苏家。
如果想走的更高,苏和应该选择与傅明渊划清界限,将女儿嫁给新贵,才是聪明的做法。可他打开城门的本意并不是想当一个带路党,成为新君的狗腿子,他怕的是城中的百姓受到战争的摧玻都当他受到新君器重,可没人知道他每是如何战战兢兢的,与新贵联姻,是自保之策,能让他在新君面前站得更稳。可此人本质上并不是追名逐利的人,跟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想必,他更在意宝贝女儿会不会开心,幸不幸福。
所以,思量再三,他决定让女儿嫁给傅明渊。只要傅明渊不谋反,就能过平安的日子。
为了女儿的婚事,他还特意向新君解释了一番,新君夸赞他:“有情有义,信义君子。”
所以,全家上下都知道姑娘与齐王的婚事不变,两家也有着年轻交往,只等老昏君的孝期过了,就能办婚事。
平时,自家姑娘一往齐王府跑八百趟,风雨无阻的,突然听她心情不好不想去,一屋子的丫鬟都惊慌了,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要不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大丫鬟樱桃急出汗来。
“不用,我躺一躺就好。”苏芩用被子蒙住头,长叹一声,连家里的丫鬟都知道原主对傅明渊情根深种,非他不可,可他呢?就因为别人几句话,竟然眼睁睁看着原主被掐死,还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来,真是令人作呕。他的国破不是苏家造成的,但是苏家的家亡却是他造成的。
在他心中,恐怕江山才是第一位的,而原主恐怕只能排到末尾。
不对等的爱情,注定长久不了。
苏芩蒙着头想着如何将这门婚事汪,推掉的好处是,离这个危险分子远一些,明哲保身,坏处是,自家要落一个薄情寡义攀高枝的名声了。
不过,跟性命一比,名声根本不算什么。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房间了坐了一男一女,男的威武严肃,女的娇亲牵
“你醒了?”王氏温柔地坐在床边,摸着女儿的脸,“听丫鬟你心情不好,怎么了?跟娘。为了你,你爹都没去衙署。”
苏芩坐起来,看着原主的父母,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滚滚而落。
吓得王氏忙将人搂在怀中又是安慰又是劝哄,完全将她当成一个孩子。
苏和见不得女儿哭,他站在床前,捏着拳头,恶声恶气地问:“乖女儿,告诉爹爹,谁惹你不高兴了,爹爹去揍他一顿为你出去。”
苏芩擦了擦眼泪,这种情绪应该是原主的,毕竟因为她,爹娘跟着搭进去了性命。
她拉着苏和的手,抽噎了一下:“爹爹,我跟齐王殿下的婚事能不能作罢?”
“为什么?”两人大吃一惊,两个孩子自厮混在一起,从来没有吵过嘴,感情好的不得了,现在女儿竟然要将婚事作废,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齐王他怎么你了?”苏和将拳头握得啪啪作响,就算是皇老子,也不能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我突然发现,齐王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喜欢我。”苏芩扭着被角,抽抽涕涕地:“这段日子,我去找他,他都爱答不理的,要么不话,要么神游外,喊他半都不理我。”
这太好理解了,本来等着继承皇位,突然被人告知皇位没了,任谁心情都不会好的。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心情怎么会好?阿芩啊,你应该学着长大了,他这种身份,好听了是富贵闲人,难听了那就是被软禁一辈子,你是他的妻子,理应陪伴左右,帮他排解抑郁,别总是嘻嘻哈哈的,跟个傻大姐一样,一点儿都不懂事,男人都喜欢懂事的女人。”
苏芩:“······”她原意想取消婚约,怎么倒被教训不够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