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
一夜之间,苍茫大地被突然而来的大雪覆盖,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苏芩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起了床。一拉开门,顿时被扑面而来的风雪又给扑回了房间里。
吴氏躺在炕上,:“今风雪5太大了,在家待着吧,别出门了。”
“没事。”苏芩揉了揉脸,将兔毛帽子扣在头上,又将自制的口罩戴上,“今下了大雪,猎物走在雪地上会留下痕迹,更好打猎,我再打几只兔子回来,给你做个兔毛围脖。”虽苏芩反感吴氏时不时的试探,但不会虐待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好吃好喝好穿的伺候着。
“那你心着点儿。”吴氏叹息一声:“打着打不着的,早些回来。”
“午饭的时候我就回来。”为了省粮食,她们早饭是不吃的,但苏芩活动量大必须吃,只是不在家开火而已。
苏芩从墙上摘下自制的弓,箭只有两只,是用于打大型猎物用的,平常打野鸡野兔之类的猎物,就用削尖的竹箭,虽然不能将猎物一击致命,但却能令它们逃脱不了。
将箭筒背在后背上,苏芩脑中突然闪出一句话: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将一把匕首插到腰间,装备就齐活了。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开房门,冒着风雪走了出去。
大街上人烟罕至,都猫在家里冬眠呢,只有像她这样需要为生计奔波的人,才会这个时间这种情况还在外行走。
找到一家街角的面馆,苏芩叫了一碗阳春面。
“又出去打猎呀?”店主动作麻利地下了一碗面,“今风雪太大了,你也太拼了。”
苏芩笑笑,“马上就要过年了,家无过夜粮,全靠那些宝贝给我换粮食呢。”她的手无意间摸了摸藏在腰间的荷包,那里边有十两的碎银子,是她这一年悄悄攒下的,不敢让吴氏知道,不然她肯定得催着自己去军营打听,这十两银子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见,她才不干。
店主知道她们家的事情,叹息一声,又加了一把面条扔了进去。
苏芩注意到他的动作,嘴角弯了弯。
等她离开,店主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碗底下压着一枚铜钱。
“这人。”店主轻轻一哂,将那一枚铜钱收了起来。
到了城门口,守城士卒已经跟她混熟了,叮嘱她:“今风雪太大了,在熟悉的地方转转就回来吧,别去陌生的地方,上次有个人大雪被兔子引到陌生的地方,一脚踩进一个雪窝子里,崴了脚爬不上来,等我们找到的时候,人早就冻僵了。”
“不去别的地方,就在城外随便转转。”苏芩心口暖暖的,这也是她能在此苦寒之地坚持一年的原因,处处都透露着人情味,让饶心冷硬不起来。
城西北方有一片不的树林子,大到苏芩从没走穿过树林,每次都是往里走一段路,就不得不返回了。听人,里边还有老虎狐狸一类的庞然大物,不过苏芩从来没有遇到过。她顶着呛饶风雪一步步往树林子里走,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此处就是个宝藏库,从没让苏芩失望过。刚往里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了野鸡的叫声,她立即抽出竹箭,听音辨位,然后瞄准猎物,干净利索地松手。
“嗖!”竹箭破空而去。
“咯咯!嘎!”野鸡应声落地。
苏芩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今晚有肉吃了!
野鸡拖着残破的身躯,还想逃脱,苏芩站在它面前,看着它身残志坚的拖着身子在原地扑腾,将洁白的雪都染红了,她摇摇头:“人,不是,鸡呢要学会认命,你你都这样了,还挣扎什么?乖啦,快到姐姐碗里来。”着,拔出竹箭,又戳了一下。
野鸡猛地蹬腿,气绝而亡。
将野鸡丢进布袋子里,苏芩继续往前走,然后又收获了一只灰扑颇兔子。她不不改色地用雪将兔子身上的血迹擦掉,丢进布袋子里。
人生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质在哪里。而她这一辈子的惊喜,应该就是武艺高强,杀动物不眨眼。
都是生活呀。
又抓了两只兔子,苏芩觉得差不多了,野鸡拿回去自己炖了吃,三只兔子肉卖了,皮毛留下,应该够给吴氏做一条密实暖和的围脖了。
正准备离开,突然眼前闪过一个棕色的影子,那影子跟闪电一样,瞬间就跑远了。
她愣了一下,瞬间大喜过望,这是一只棕色的狐狸。狐狸皮毛可比野兔子的皮毛挣钱多了,要是能抓住它,不仅能过一个肥年,还能攒下银子来。
想到此,她拔腿就追。
寂静的树林里只有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以及她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跑了一段路,她突然惊觉地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四周环顾,除了她,并没有第二只会喘气的生活。奇怪了,她明明听见脚步声了。往前走了几步,她猛地转头,想来个出其不意,但什么都没看见。
“可能是我自己的脚步声。”苏芩嘟囔一声,继续循着狐狸跑走的脚印追了过去。
大约追了几百米,终于看到那只棕毛的狐狸正站在雪地里四处张望。
苏芩按捺住激动的心情,猫腰蹲在一颗大树后边,轻手轻脚地将反复使用的精铁制作的箭拿出来架在弓上,一支眼睛闭上,另一只眼睛瞄准。
箭带着她满心的希冀飞了出去,那只狐狸跟傻狍子一样,站在原地不动。
“嗖!”箭带着疾风穿透了狐狸的脑壳。
“yes!”苏芩激动地跳了起来,然后一路跑着奔着她的大元宝去了。
就在她的手将将要碰到狐狸的尸体时,变故突然发生,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横插一杠,早她一步,将狐狸尸体抄了起来。
苏芩愕然扭头,看到一个身着玄色棉袍,披着同色披风的男人,一手拎着弓箭,一手拎着她的猎物,就站在离她不到半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