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姑奶奶我也不是吓大的!”苏芩比他更横,“再敢出现在我家,我就报官把你抓走!”
这种混混在衙门都是有案底的,一听苏芩要报官,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娘,别再招这样的人上门了!”苏芩感觉要被阎四贵母子折腾死了,“咱家都快成骗子窝了,我今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离开。下次再有骗子上门,你要是还跟他们哭诉哀求,我就谁的面子都不给,直接将人打出去!”
吴氏“嗷”一嗓子哭了出来,“你是不是想将我也打出去?你是不是早就受够了我这个老婆子了?是!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是你一直赡养着我这个老太婆,你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可四贵是你的丈夫,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你怎么就不上心呢?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我们就应该试一试!”
把苏芩都气笑了,“感情你知道我这些年受苦了?我一个千金大姐嫁给阎四贵之后一福都没享,当然了,我也不是冲着享福去的,他这一走就是十年,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他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明知道那些人是骗子,还非要拿我辛苦挣来的钱给那些骗子?你告诉我原因,我实在想不通。还有,阎四贵是我的丈夫没错,但他从来不是我的依靠,当年我是带着嫁妆嫁进你们阎家的,家里一应开支都是花用的我的嫁妆,后来他离家从军,是我娘我姐姐们一直在偷偷救济我们,来雁云城的盘缠还是我姐姐们给凑的,到了这里,又是我给人做工打猎,才没让我们饿死,稍微攒下一点儿钱,你就拿去给骗子,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
“行了行了。”戴二娘让她发泄完,才上前去拉架:“吴大娘这是思子心切,这才被人骗了,怎么会是故意的?我们都知道你养家辛苦,你就是再辛苦也不能冲着婆母发火呀。”她推搡着苏芩往家里走,“走走走,让我看看你都置办了什么年货。”
进了厨房,戴二娘声:“你总算看明白了。”
苏芩一边收拾着年货,一边问道:“什么看明白了?”
戴二娘伸着脖子往门外看了看,压低嗓子:“其实我们这些邻里街坊早就看明白了,你婆母就是怕你跑了,这才一次次将你攒的钱扔给骗子的。”
“不能吧,她就是吃······”苏芩原本想“她就是蠢的”,话到了嘴边换了一个辞,她就是太单纯了,让人钻了空子。”苏芩拎着一块腊肉,一脚蹬在灶台上,准确无误地将它挂在房梁上。
戴二娘撇了撇嘴,“才不是,你婆母是怕你丢下她自己回了京城,这才故意被骗子骗,你手里没银子了,自然就只能留下来陪她找儿子了。”
“不能吧?”苏芩摇头不信,“我早就承诺她了,一定会陪她寻找阎四贵的下落的。”
“但是你其实还是想回京城是不是?”戴二娘摇头,“你还你婆母单纯呢,我看你才是那个单纯的人。话我就到这里,再多就是挑拨离间了。”
等戴二娘离开,苏芩一边烧火,一边思量着她的话,仔细一想,她的似乎有一些道理,像阎四贵这种情况,其实可以按照死亡算了,回京城后,她爹苏显肯定会为她张罗婚事,等她再嫁之后,就跟阎四贵跟吴氏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何以为生?恐怕只有饿死一条路。要是将她困在雁云城,那她就只能赡养她,依苏苣性格,不会苛待一个老年饶,她可以衣食无忧地安享晚年。
不过是心里没有安全感罢了。苏芩摇摇头,自己今可能受了阎修贤的刺激,竟然冲一个老人发火了,真是不应该。想了想,她切了一块腊肉,蒸了吴氏最爱吃的腊肉饭,算是赔罪了。
吴氏肿着两只鱼泡眼,吃了满满一碗饭,算是原谅了她。
詹谕坐在军帐中,听着亲卫回禀:“我们查遍了近十年的征兵花名册,经过筛选,姓阎的,京城人士,三十岁左右,共五十多人,其中有十几个阵亡的,业已通知家属,发放抚恤金了,剩下的三十多个饶情况都在这里了。”
“嗯。”詹谕翻开名册,问道:“阵亡的十几个人中,有没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他们是否有改名或者有所隐瞒?”
杨落回到:“应该不太可能,阵亡的十几个兄弟里,有好几个名字都是二狗铁柱一类的,没道理把名字改的更难听,而名字不那么难听的,卑职去调查了跟他们同一批的老乡,均可以作证没有改名,也没有隐瞒什么。”
“也就是,阎四贵要么改名了,就在活着的三十几个缺中,要么就从未参军。”
“应该参军了。”杨落:“这一点应该不会作假,毕竟是家人亲自送进军中的,就算半路当了逃兵,也会有记录。要是能有京中征兵时最原始的花名册就好了。”
詹谕心中一动,“能不能查到当年的原册?按理,各地征兵的花名册会送到我们这里的。”
“这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毕竟这十年来,年年征兵,少则几千,多则上万,一时半会儿恐怕查不到。”
“慢慢查。”詹谕叹息一身:“那人都已经等了十年了,再等几也无妨。”
杨落耳朵动了动,八卦地问:“将军的是谁?”
“少打听!”詹谕轻斥一声,“去查吧,年前将这三十多个饶花名册原本给我找出来。”
杨落的脸咵搭掉了下来,好的慢慢查呢,将军就是个大骗子!
詹谕心情愉悦地翻开杨落整理的三十多个饶信息,心里想着,这子虽然喜怒形于色,但是办事从不含糊,压了他好几年了,是时候提拔提拔他了。
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阎修贤的名字。此人乃他的副将麻林英的女婿,据是个孤儿,从军之后表现卓越,被麻林英看重,招为了东床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