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试探对擂
明德帝眉头微挑眉，摆摆手问道。
“爱卿的身体竟如此差了吗？”
宁蕴华不知明德帝那句‘爱卿’是口误还是怎么回事？先是诧异的抬头看了明德帝一眼，又忙垂下头，一幅受宠若惊般的慌道。
“不妨事只是伤寒未愈，相信再过不久便能恢复，谢陛下关心。”
就在宁蕴华低头的瞬间，明德帝眼中一幅精光闪过。
“让太医看看吧，李福传王太医过来。”
完全不给宁蕴华任何拒绝的理由。
太医院院判专为皇帝诊治，宁蕴华何德何能能让他帮自己诊治，到底不过是明德帝不信他的话罢了。
宁蕴华忙磕头谢恩，明德帝示意太监带他去偏殿候着。
等人离开，明德帝才一脸沉思的问身边的壤，“你，这宁蕴华是真补是假病？”
李福刚刚打发了太监去太医院，一回身进殿便听到明德帝的话。
想了想才不太确定的道。
“真病吧？若是装病一会王太医瞧出来可是欺君大罪，是要诛九族的。”
李福这话没有什么不对，但明德帝仍是不可置否。
“且看看吧。”
明德帝这话一出李福整颗心都拎了起来，他还是低估了陛下对宁家的忌惮。
见明德帝明显不信宁蕴华，李福自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再什么。
垂首给皇帝上了盏新茶，便又安静的徒一边。
只不过，明德帝显然不打算就这么结束这个话题，喝了口茶又继续道。
“若是真病就罢，若是装的你是为了什么？”
这次李福更不敢随意答了，垂头道了句。
“奴才愚钝。”
明德帝看也没看他，显然并不指望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答案，反而往一处看去。
“寒谦你呢？”
若非明德帝点名，殿中之人只怕早已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在宁蕴华进来之前此人便在殿中，只不过勤政殿不，而他又置身于角落很难让人发现。
那被点明的人，忙抬起头应对道。
“示人以弱，不过是为了麻痹旁人，只怕所图不。”
那人面上一幅笑意盈盈、和煦雅致的模样，出口的话却是直诛人心。
若是齐钰在这里，看到这人一定会吃惊不。
明德面上已有几分讥讽之色。
李福心里也暗暗担心起来，心想着这祖宗可千万不要作死，宁家众人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福看着那应答之人，正是新科状元冷寒谦，此人应殿试的一篇策论，议皇权何属中提到皇权集中一论，入了明德帝的眼。
他在策论中大肆阐述皇权集中的好处，以及施行的方法，让明德帝十分看重。
明德帝亲点三甲头名，后又直接封官中书行走，常被招进宫议事。
因其不畏强权，奏对有度，看待问题往往一针见血，入朝不过半月，已经深得明德帝恩宠。
李福在心里暗暗为宁蕴华暗暗捏了把冷汗，希望他那病不是装得。
而就在他暗自祈祷的时候，太监已经领着王院判进了勤德殿。
“微臣叩见陛下。”
太医先给明德帝行了礼。
“起来吧。”
原本打算让李福带王院判却给宁蕴华看看，不知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原本已抬起来的手，想了想还是放了下来。
“走吧，随朕一起去给宁公子看看。宁家世代忠良，如今只剩他这一脉，无论如何也要给他治好。”
王院判忙又跪下保证道，“微臣定当尽心尽力。”
明德帝点点头起身率先朝着偏殿走去。
宁蕴华早在进入偏殿之时，便借着整理大氅之便，将那珠子放入腋下。
自己还悄悄试了试，见脉向真的有所改变，对比过两只手腕的脉博这才放下心来。
宁蕴华见到明德帝一行人，忙起身见礼。
明德帝摆摆手，让其入坐放便王院判整治，自己便坐在一边等着。
若非宁家如今的处境，宁蕴华都快要怀疑自己仍是那个深得皇帝宠信的宁国公府的少将军了。
宁蕴华心中暗自讥笑，面上却一幅诚惶诚恐的样子。
伸出让王院判诊脉。
半盏茶功夫王院判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过了半晌又示意宁蕴华伸出另一只手来。
宁蕴华借着提袖露腕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珠子置于另一边的腋下。
王院判又诊治了半盏茶功夫，这才松开他的手。
宁蕴华见他面色为难，也装出一幅恐慌的样子问道，“王院判，我这身子……”
到这，宁蕴华似乎手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忙施礼请罪。
“陛下恕罪。”
“起来吧。”明德帝摆摆手，转身王院判问道，“宁爱卿这身子如何了？”
“回陛下，宁公子伤及根本，短期内怕是无法恢复到最初，当仔细养着才是。”
王院判完便徒一边。
而明德帝却是一脸心痛的劝慰道，“爱卿不必太过忧虑，王院判都了可以调养，不得哪日就能恢复了。”
宁蕴华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忙作揖道。
“草民劳陛下挂念是草民之福，草民遭这身子拖累，不能为陛下进忠，实在罪该万死。”
“爱卿不必如此，待爱卿身子大好，朝庭自有用得着爱卿之处。”
明德帝一口一个‘爱卿’若非宁蕴华知晓，他一直忌惮着宁家，只怕早信了他是真为自己好了。
不过就是做戏，皇帝既然想演他便陪他演就是了。
于是乎，宁蕴华又换了幅感恩带德的模样道。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翻试探下来，明德帝已无心问询北边之事，便打发宁蕴华先回去。
大约是觉得问也问不出什么他想要的称心大实话。
宁蕴华出了勤政殿，外面矫阳正好，他却不停的拉拢着身上的大氅，便是偶尔伸出手来，也是颤抖不停。
太监一路将宁蕴华送出宫，一路上虽然宁蕴华咬着牙坚持，但仍是歇了两回才走到宫门前。
直到跨过西华门的那一刻，宁蕴华似乎被人抽干了力气一般，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在地，好在守在宫外的厮拉了过来，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