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平静表面藏杀机
直到紫茜招呼了人去将珍珠重新的穿就,直到众人都已经坐下来安静的看着戏的时候,汐颜那种强烈的预感才渐渐的有所缓解。
看着正津津有味看戏的盼雪,她轻轻的舒口气,也许,是自己太过紧张了。这里是皓王府,来往之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人,又怎么可能会出什么事呢?
舞台上的人卖力的演出,汐颜却看的昏昏欲睡。
真不明白这古代的人为何偏偏喜欢这种东西,唱腔古怪的令人咂舌,舞台效果又那么的假。唉~~可怪没有电视看哦,也只能拿它来娱乐了。
“呀~~”一声疾呼,惊了正看戏的众人。
汐颜凝眸,便看到水绣正拿着手帕惊慌失措的为盼雪擦拭着衣襟上的水渍,口中还不停的求饶:“雪侧妃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看戏看的入迷了,不是故意碰撞雪侧妃的。”
“姐姐无事吧。”汐颜忙上前察看,只见盼雪衣襟已经湿透。透明的薄纱一旦沾水,便现出里面粉紫的胸衣来,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好在茶水不热,要不然可是要烫坏了。”紫茜回身,招呼一旁的侍女:“快带雪侧妃去换件衣服,这个样子要着凉的。我昨日才做了新的衣服,想来是适合雪侧妃的。”
“我陪姐姐去吧。”汐颜起身,反正对看戏她也没有多少兴趣,倒不如出去散散心呢。
“妹妹何须再陪我去呢?”盼雪笑着将她重新按在椅子上,道:“不过是换身衣服,一会儿便会回来,妹妹还是好好的在这里看戏吧。”
不由分说,盼雪已经转身随着侍女走了出去。汐颜也不好再坚持,只得静下心来等候。可是左等右等,盼雪却依旧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汐颜未免有些着急起来,扭头看一眼紫茜,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太过大惊小怪,只得低声招呼了水绣过来,让她赶紧的出去看看。
谁知水绣这一去竟是也杳无音讯了,汐颜杯中的茶水添了一碗又一碗,那颗因为等待而担起的心又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了。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腾,搅得她有些坐立不安。
“九嫂怎么了?”林紫茜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忙担心的问道。
汐颜摇头,双手将帕子拧了又拧,终还是道:“姐姐不过是换件衣服而已,这一去怎得到现在还不回?我刚刚让水绣去找,而水绣亦是许久不回,我这心里便有些不安了。”
“九嫂放心就是了,想来是雪侧妃累了,找个地方休息呢。”林紫茜笑着安慰,但见汐颜还是不放心的样子,便道:“反正我看戏也看的累了,不如,我陪着九嫂去找找吧。”
汐颜点头,起身时脚下一软,竟是差一点就摔倒,幸好旁边的侍女慌忙的扶住了她。
一路走来,皓王府竟是寂静无声的令人心惊,连紫茜也不免狐疑:“今日这是怎么了?怎得偌大的皓王府,竟是连个下人都少见了,好生的奇怪呢?”
是啊,好生的奇怪呢?汐颜蹙眉,眼角的余光却瞟到风慕宸与风慕皓匆匆忙忙的往这边赶来,风慕皓几步将紫茜揽入怀中,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无事吧?”
紫茜被问的一脸茫然,抬头看他,道:“我无事啊,你为何如此一问?”
“看来,定是有人在搞鬼了。只不知,到底有和目的?”风慕宸似乎是觉出了其中的诡异,一张完美的俊颜上显出层层的冷冽之色。
他扭头,看一眼疑惑的汐颜,解释道:“刚刚管家来通知我与皓,说是你们要我们赶紧的过来,好像很是急切的样子,还说要去通知太子。我们一心顾念你们的安危,就赶紧的赶过来了。”
正说着话,却见水绣慌慌张张的从对面跑了过来抱住汐颜的腿,哭着喊道:“不好了王妃,不好了,呜呜~~~雪侧妃她,她被人、被人。。。。。。”
“姐姐她怎么了?”汐颜一把将水绣从地上拉了起来,着急的喊着:“你快说,姐姐她人呢?她怎么了,快说呀你?”
“砰!”一声高空坠物的骤响掠过耳畔,众人惊得寻声而去。
却见冰凉的青石地上,盼雪衣衫不整的横卧其中,已被鲜血染透的浅紫色外衫裹住几欲裸/露的身躯,而雪白的肌肤上,鞭痕与刀痕触目惊心。
“姐姐。”汐颜凄厉的喊着,扑过去抱住已经奄奄一息的盼雪。那一刻,刚刚那种不祥的预感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化作颗颗清泪,晕开在盼雪已经苍白的脸上。
“盼雪?”人群中,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上前,颤抖的双手抱过自己心爱的女子:“盼雪,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盼雪。”
许是听到了渴望已久的那声呼唤,盼雪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看着面前俊如谪仙的男子,气若游丝的道:“太子,盼雪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我只要你没事。”风慕澈轻柔的拭去她嘴角的血迹,眸中泪光闪烁。是啊,只要你没事?这世间,还有什么能够让我的心再起涟漪?
盼雪摇头,对于死亡,或者已经不怕了吧?可是,又是谁这么残忍的要这样对待她?
她清凉的目光,从汐颜的身上轻轻的掠过,继而定格在紫茜站立的地方,伸手,指向了她。那一刻,她的脸上是死寂一般的冷笑,让汐颜有种从心底里凝结住的冷。
旋即,她的手一晃,滑落在了地上。
那个曾痴盼了三年等候爱人的女子,那个一心只期望能够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女子,她的一生被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年的春天,成了他人心中最痛的那一抹遗憾。
汐颜跪在盼雪的面前,伸手欲抚向她微睁的双目,还未触及,却被风慕澈用力的挥开。
他望着她,眸中的伤如火一般炽热:“翎歌,我们早就说好了不是么?我愿意放弃争夺帝位,可是为什么你还是如此步步紧逼?盼雪是你的姐姐呀,她那么敬重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汐颜摇头,试着对他解释:“太子,这是个阴谋,一定是个阴谋。”所有人都看的出这是个阴谋,可是,又是谁主使了这场阴谋呢?
风慕澈冷笑,笑的悲凉而凄然:“翎歌,你枉我如此的信任你一场。我不管是什么阴谋还是阳谋,凡是残害过盼雪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起身,抱起心爱的女子蹒跚离去。风,肆虐的吹落一树的芙蓉花,一朵一朵,落在他悲凉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