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反咬一口谁指使

冰冷的大殿里,与此事有关的一众人等都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汐颜的双手冰冷如雪,被身侧的风慕宸紧紧的握着。

他似是要给她安慰,可投射过来的目光里,却满满的都是担忧。

皇后正襟危坐,好看的丹凤眼在瞟过低下跪着的风慕宸与风慕皓时,便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她冷笑着,作势抹一把眼中虚无的泪,哽咽道:“皇上,可怜雪侧妃肚中还未出世的孩儿,那可是皇上的皇孙啊。他还为来得及叫皇上一声祖父,便。。。。。。便被人残害了。”

南郡皇闻言更是气愤,已经灰青的脸上青筋暴突,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皇家的尊严,怎容人如此玷污?你们,谁干的?”

“父皇,儿臣确是不知情。”风慕皓为自己辩白:“儿臣与九哥赶到的时候,雪侧妃已经自己从窗子里跳了下来。至于发生了什么事情,儿臣真不知情。”

“皓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皇后自凤椅上骤然起身,愤恨的道:“雪侧妃已经身怀六甲,却惨遭贼人凌辱。她便是因为不堪失去清白才跳楼自尽的。当时皓王不是亲眼所见么?雪侧妃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鞭伤刀伤遍布其中,皓王,你,是有多残忍啊?”

“母后别说了!”一旁垂眸站立的风慕澈突然厉声制止,细长的桃花眼中袭上一层冷光:“盼雪已死,不必如此细致的描绘她的死状。我只想知道,是谁下的手?”

他抬眸,凌厉的目光投射在林紫茜的身上:“盼雪临死之时,曾手指着皓王妃,是什么意思?”

林紫茜一愣,抬头望着通红着眼睛的风慕澈,张了张嘴,又无奈的闭上。此刻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盼雪手指着她是什么意思呢?

她也很迷惘不是么?可是,她除了摇头,又如何解释的清楚?

“这不管茜儿的事!”风慕皓见自己的妻子一脸的委屈,慌忙的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道:“风慕澈,雪侧妃的死我们也很难过,可是,你也不能因为雪侧妃死了,你就胡乱的找人来抵命。我与茜儿一样,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那谁知道?”风慕澈逼近他们,握紧的拳头在身后“咯吱咯吱”的响着:“盼雪是死在你的府中,没有你的指使,谁人敢在皓王府中如此放肆!”

“风慕澈,你不要咄咄逼人!”风慕宸起身,冷然的瞪着他:“若想着来嫁祸,能在皓王府中兴风作浪的人大有人在。无凭无据,单只是姚盼雪临死之时的一个手势,你如何能得知便是皓王妃所害!”

“谁说无凭无据!”殿外,陈丞相朗声借口,旋即进殿跪拜在南筠皇面前,道:“启禀皇上,那些贼子已经被活捉,他们交待,一切,都是皓王与宸王主使。为的,便是报复太子如今恩宠极盛。”

“胡说。”风慕宸与风慕浩异口同声的辩驳。

“王爷若不信,大可将那些贼人带上来当面对质。”陈丞相说着不急不缓,从袖口中掏出一副认罪书呈给南郡皇,道:“皇上,那些贼人全部招供,此事,已万分明了。”

“皇上,请听翎歌一言。”汐颜忽而开口:“那些贼人敢在皓王府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便说明他们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不过是受人指使反咬一口而已。”

见众人未有反驳之意,汐颜再次道:“况且,盼雪姐姐出事是在皓王府中,皓王是聪明之人,又如何在自己的府中下手呢?请皇上明察,此事,过多蹊跷。”

“哼,翎歌公主会这么想,难保皓王不会这么想。”陈丞相双目微眯,透出丝丝寒光:“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你们会如此为他辩白呢,此事,根本不足以为证。”

“陈丞相说的很好。”风慕宸冷笑了一声,双眸如冷剑凌然而出:“调查命案一事,原本就是刑部的职责。陈丞相一介文弱书生,又是如何凑巧抓的了贼人?还能如此利落的调查出真相?哼,若不是你的女儿是太子妃,丞相会如此上心么?”

陈丞相被问的一愣,旋即又坦然的笑道:“老臣是太子的岳丈不错,可老臣还是皇上的臣子。此刻不只是太子痛失爱妾,皇上还失去了皇孙。身为人臣,如何不能帮皇上分忧解难?宸王,可不能因为彼此之间有关联,便将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了。”

“利益在此,难不保陈丞相会马失前蹄呢。”风慕宸狠狠的瞪他一眼,继而转向南筠皇:“请父皇明察,此乃某人阴谋。如此一举消除儿臣与皓两个隐患,便可坐收渔翁之利。父皇,儿臣与皓再笨拙,亦不可能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南筠皇眉心微拧,三个儿子都是自己心中挚爱,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送入虎口?

可此刻证据确凿,他没有反驳的余地啊?轻叹口气:“此事虽有蹊跷,但有证据在先不容辩驳。来人,先将他们都押下去,等朕再行决议。”

一句话,剥夺了所有人再次反驳的机会。

风慕皓脸上惨白的跪在地上,任听命上前的侍卫强行架起双臂。风慕宸担忧的望着汐颜,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反而会拖她下水。

“放肆。”汐颜用力的甩开前来抓自己的人,怒道:“我乃梁玉国公主,谁人敢强行押制?”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道:“你是梁玉国公主不假,可是,你也是我们南筠国的宸王妃。夫君有罪,身为妻子,你亦难逃干系。”

汐颜也笑,笑的坦然而无谓:“那这么说,儿子犯错,皇上这个身为父亲的又如何能够逃脱关系?岂不知世间有一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

“你?”皇后气结,狠狠的瞪她一眼,不再吱声。

汐颜即刻拜倒,道:“皇上,翎歌此刻不单只是宸王妃,更是代表整个梁玉国。我乃父皇最珍爱之女,前来和亲不过是念在两国可以友好邦交。如今你要让翎歌获罪代罚,岂不知会损害我两国信任?”

她顿了一顿,又道:“况且,翎歌成婚多日,按照惯例会有亲王即日入朝拜圣,若知晓翎歌遭人冤枉,又该如何回禀我父皇呢?”

南筠皇眉心一拧,道:“此话不假。翎歌公主毕竟是梁玉国人,不许对她无礼,其他人,押下去。”

看到汐颜不会被抓,风慕宸的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他望着她,深情的目光似要穿透此刻微痛的心与她缠绕在一起。

汐颜含泪回望于他:阿宸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救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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