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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2)

晚上,孙立人带着主力部队到达,立即布防,见将士们已有倦意,下令休整十天,庹化南,张永峰等十几位兄弟便出城游玩,孟关城外有许多山,山上都是黎族,佤族,侗族等在那里居住,家家户户都种罂粟,此时正值秋高气爽,到处是一派丰收的景象,沿路的山间梯田里如同天上的五彩云朵,一片片地撒落在田间,红色的,白色的,和紫色的罂粟花竟相开放,争奇斗艳,姹紫嫣红,引来无数的蜜蜂嘤嘤地歌唱,勾来成群的蝴蝶,翩翩起舞。在花丛中,有的已长成饱满如核桃般大小的果子。男人们,女人们早已准备好极其锋利的刀子和烟盒,在山坡上搭起草棚,收割罂粟,其实是一件相当辛苦而又细致的活路,需要一双灵巧的手,平静的心,一丝不苟地在凋谢的花蕊上结出的一个个鼓鼓的果实上轻轻切开那翠绿的,薄薄的皮,这就是烟果包,采烟人的手是相当麻利的,锋利的刀片如闪电一样将它划破,饱满的果实便渗出乳白的浆汁来,采烟人用竹片将烟浆小心翼翼地刮到盒子里,拿回家中放于阴凉处,一两天后颜色即转黄,后来渐渐变成黄色,最后又转成深褐色。如膏状,其香沁人心脾,然后捆扎,分成小包,当地人称罂粟叫必壳,意思是会唱歌的花,山外来的客商自会按时带钱来收购,其中不乏许多云南人,种烟人向头人交纳厘金,再用钱去换回粮食,布匹,盐巴,火药和日用品。

官兵们翻山越岭来到一座佤族山寨头人的城堡前,这城堡修筑在山顶上,四角碉楼,上有人守,见到国军顿时吹起牛角号,敲起木鼓,四周方圆十里地的佤民拿着火药枪蜂涌而来,兄弟们都有些害怕,张永峰冷静地说:

“大家不用掏枪,一切行动听我的。“

很快四周聚集了几百持枪拿刀的佤族人,头人坐于碉楼,头裹帐子,身着黑衣,满脸络腮胡,两边持枪汉子守卫,头人问:

“来者何人?“

“我们中国远征军第三十八师的,是来解放你们缅甸的。“

“噢!恩人,误会了,娃子们,开门!准备宴席,哈哈哈!”

寨门大开,官兵昂然入内,头人从寨楼上走下,喜笑颜开地迎了过来,紧紧地抱住张永峰,引入大厅,端上了鲜果饮料,官兵已是口干舌燥,体困饥饿,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大家欢歌笑语,佤族姑娘们向将士们撒花瓣,跳着欢乐的佤族舞,一会儿又端上了香喷喷的酒菜,老人们说:

“将军!你们是不是来帮助我们打倭寇。”

“是的。”

“我们佤族人的根本是在中国的云南,这缅甸也是中国的番属国,只是几十年前被西方列强侵占了,才脱离了中国,可是缅甸人信的佛都依然读的是汉字写的经,我们缅甸的佤族人与云南的佤族人是同根同源,同一个祖先啊!”

“我们都是一家人!”

“哈哈哈。”

当晚官兵与佤族青年男女一起围着篝火跳着舞,唱着谑浪的欢歌,一个酗子对庹化南说:

“长官!只要那一位跳舞的姑娘走到你的跟前,向你丢上一张帕子,你可千万别客气,一定要追哟!”

“我可是汉人啊!兄弟使不得!”

“别怕!我们佤族姑娘最喜欢汉人,因为汉人聪明,有文化。”

“是吗?”

几十个姑娘唱着婉转动听的佤族情歌,跳着优美动人的舞蹈,头人长老已喝得酩酊大醉,呼呼大睡,官兵们的兴致特别高涨,望着姑娘们,希望那张表达爱情的手帕尽快飞来,突然一张手帕飞到庹化南的胸前,全扯腾了,一位美若天仙般的佤族姑娘朝着庹化南微笑,然后转身跑向后山的竹林,酗子们欢腾了,庹化南还未回过神来,兄弟们便将他推出:

“快追,愣着干什么?”

“呕呕!”

庹化南如在梦中仙境,将手帕臭了一下,上面的余香,沁人肺腑,他情不自禁地追向竹林,晚风吹拂,竹叶在风的吹动下如舌簧般的颤抖,天上的繁星点点,地上酒着如水银般的月光,使人心旷神怡,庹化南在竹林里四处寻找那位美丽的姑娘,轻声地呼唤:

“喂!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

“那儿?”

“山洞里!”

庹化南循着声音,借着微光前寻,跌跌撞撞摸到了洞口,进了山洞,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洞顶吊着一盏油灯,洞中有石床,石桌,姑娘脸如桃花般羞涩地站在庹化南的跟前,庹化南在印度已被赛丽达教成了老手,自然心明肚知,轻轻抱住那姑娘柔软的细腰,亲吻她那细嫩的脸蛋与如火如花的嘴唇,淡淡的咸甜如花腴般的鲜嫩,姑娘已如喝了密酒般的陶醉,任由庹化南摆弄……

三十八师攻下孟关正在间隙休息之间,而美军的一个支队正在三十八师左侧进行攻击瓦鲁班城,当美军到达瓦鲁班城附近时,杏东面从拉苏加高地溃逃的丸山房信大佐得知是美军,心中大喜,他知道美军贪生怕死,不习夜战与单兵格斗战,美军刚刚安营扎寨,天一黑,丸山房信便命令两个中队首尾偷袭美军,美军彻夜不得休息,与日军被动周旋,天越黑,攻击越利害,飞机,大炮全用不上派场,一连几天叫苦不跌,无奈发报向三十八师求援。

张永峰,庹化南等十几位兄弟第二天一早告别了头人,长老,和心爱的姑娘,下山回营房,张永峰就被师部叫去开会。

晚上九点,兄弟们有的已经准备睡觉了,张永峰很兴奋地回到帐蓬里,大声说:

“兄弟们!美军在瓦鲁班抵挡不住了,接连发来电报,请我们上,不然整个战役就要受影响,敌人崩溃的时候到了,敌十八师团有被我们包饺子的可能,弟兄们,只要好好干!升官人人有份,现在立刻出发!”

大家立刻收拾行装出发,华侨与缅甸人民撒着花瓣向国军将士们的身上,依依不舍地告别,一路上田中青蛙呱呱直叫,天空中除了星星月亮的照耀,还有莹火虫在四周飞舞,走了一天后,便在丛林中开路前进,一路上翻山越岭,经过了一天二夜的行军,在黎明时分周克生说:

“弟兄们!现在离瓦鲁班只有七、八里的路了,大家休息,张永峰带二班人跟我来!“

“是!一班,二班!“

一班,二班的战士重新列队,跟着营长继续前进,张永峰,庹化南,二班班长走在队伍的前面,快到瓦鲁班的时候,已听见瓦鲁班城枪声一片,大家翻过一个山头,一看,双方正在激烈枪战,美军躲在战壕里贪生怕死地放着枪,日军却个个勇敢善战,在从林中如猿猴般矫健,打得美军抵挡不住,逐渐退去,周克生说:

“向大部队发报;前面的地形对我们很有利,现在美军正在退,我们一部去接替美军,日军会把我们当成败退的美军,大部队悄悄靠近,出其不意,一定会打胜,可能在很短的时间把十八师团全部消灭,走!我们去美军阵地!”

电报一发出,周克生带着二班人悄悄向美军靠近,周克生与美军联络上了,退败的美军见是三十八师,纷纷把罐头,饼干,香烟送给中国兵,伸出大拇指称赞:

“中国万岁!”

争相拥抱,张永峰,庹化南等将士见美军已经全无斗志问:

“你们怎么了?”

“那些日本小人象是机器一样,打起仗来不分白天黑夜,战士们已经筋疲力尽了。”

周克生笑着说:

“这样好!你们继续退,朝我们来的方向退,一会儿主力将到。”

“阿克!”

主力部队渐渐到达,美军退在一边,团里话务员用电报向基地报日军方位,请求飞机支援,大部队的炮兵接手美军的大炮向日军狂轰,三十分钟后,几十架飞机对日军轮番轰炸扫射,日军还以为是美军在原地,孙立人命令全师出击,冲锋号吹出了亮的号声:

“嘀嘀哒哒……”

“冲啊!杀啊!”

三十八师将士们,个个奋勇争先,如海波潮浪,向日军猛扑过去,日军刚挨飞机大炮轰炸,趴在地上还没缓过神来,看见是如潮水般的三十八师,早已魂飞魄散,惊惶失措,仓惶退逃,不及退逃的日军气势汹汹的想拼刺刀,国军士兵早已掌握了对付拼刺刀的办法,就是三人对一人,只要在有效射程内,立即射击,躲在工事里的日军,前方只须报准方位,大炮随时到达,经过二天二夜的激战,瓦鲁班,泰诺相继攻下。田中新一中将,丸山房信等带着残部逃亡孟拱河谷,孙立人命令全军乘胜向孟拱河谷进攻,同时命令一一三团先前进从左翼翻山越岭迂回到坚布山后方。一一三团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向坚布山天险进发,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一一三团终于达到坚布山天险,那坚布山天险可是人间险关,高耸入云,摩云插天,势欲飞动,一峰独耸的高山把一条从孟拱河谷通往各处通道锁住,日军在上面修筑坚固的明碉暗堡,上山的路全被日军破坏和封锁,一一三团的将士看见这山束手无策,官兵们只好在一起开诸葛会,有的说:

“架云梯,可以一节一节爬上去。”

“根据山的地形开一条路。”

“找个当地人问一问?”

不一会儿,找了几个当地的老人,老人说:

“上这山,原有的路早被日本人破坏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绕到山后,去找一个猎人,有常人不曾走的狩猎山路,只是路途艰险,不容大军通过!”

“我们一班去!”

周克生听后赞许地点点头说:

“带一部电台和一名神枪手去,多带手榴弹,你们看:主峰上的几个碉堡最为险要,你们无论如何也要端掉它,只要占领了他,居高临下,半腰下的日军便不攻自破,占领后立即发电来,我们两面夹击!”

“是!”

庹化南坚定地回答,张永峰说:

“我也去!”

周克生点点头。一班的战士们每人都尽力地多带手榴弹,团里也派了一名专业的神枪手跟随,张永峰领队,缅甸老人引着沿山麓迂回到山背,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找了一个当地的猎人,几经劝说,他才同意引路,一行十几人穿梭在茫茫林海中,根本没有路,引路的猎人全凭记忆,但见峰高插天,断崖绝壑,重崖亏敝,上下无径,非悬索不能飞度。脚手并用,战士们排云穿石,俱从乱崖中宛转得路,所攀之石,利若剑锋,簇若林笋,石断崖隔,中俱棘刺,穿棘则身如蜂蝶,缘崖攀行则影如猿鼯。上下皆绝壁,壁间横坳仅一线不满盈尺,须伏身蛇行,盘壁而度,方才可入,坳外壁深万仞,匍匐以进,胸背相摩,盘旋良久方才度过险地,仰望夹崖逼天,峰顶雾滴如雨,云气弥漫,山势魁梧,僵雪四积,万年冰川好像永世不化,猎人先行爬上,丢下绳子,战士们缘绳而上,向时云里诸峰,渐渐透出,又渐渐落在战士们脚下,乱峰列岫,争奇并起,四周奇石怪松,浓雾迷漫,风愈大,雾亦愈厚,众人为雾所迷,危崖悬叠,石峰片片夹起,路缘崖半,宛如半空中行走,稍不留神即掉下深渊,粉身碎骨,战士们塞者凿之,陡者级之,断者架木通之,中午时分,烟消云散,旭日当空,遂凌绝顶,其顶孤悬特耸于众山之上,下瞰峭壑阴森,枫松相间,五色纷披,灿若图绣,奇峰错列,众壑纵横,真是的壮美河山。山高风列,雾气去来无定,恍若乘云揽雾,下盼诸峰,时出为碧峤,时没为银海,了望天空则日光晶晶,别一区宇也。无不目眩精摇,这里严寒凛冽,却红日高照,真是奇妙,稍事休整即下山,

岭下乱石森列,片片若攒刃交戟,石悬树密而路绝,崖穷树益深,上者不能下,下者不能上,战士们挂石投崖,攀草牵棘,悬绳倒柯而下,如邓艾下阴平,坠壑滚崖,技无不殚尽,兜衣挂履,棘刺勾芒,双脚着了平川地,无不唏嘘。爬完主峰时,天已黑了,冥色已合,战士们个个口干舌燥,腹中饥饿,山上滴水皆无,干咽着干粮,张永峰只好命令原地休息,大家席地而卧,星星当灯,地作床,草作被。山高风烈,如龙啸兽吼,下半夜更是奇寒无比,如置冰壶,十分难熬。

第二天一早,天色蒙笼的时候,张永峰便把大家推醒,说:

“起来了!起来了!弟兄们尽量赶在天亮前赶到战斗地点!”

弟兄们极不情愿的从地下爬起,个个唉声叹气,浑身酸痛,象散了骨头架似的,一个战士惊叫,“水!”

“那儿?”

大家一看,原来水在草叶尖上凝结而成的露珠,如晶莹剔透的宝石悬在叶尖,四望空碧,只见朝阳霁色初露,鲜映层发,令人狂叫欲舞。弟兄们已顾忌不了许多,趴在地忝吮露水,完毕大家整装出发,又穿过许多艰险路段,突然前面断了路,悬崖万丈,四周云海茫茫,狂风吹坲,人站立不稳,相互手牵着手走,这是第一主峰了,只要过了悬崖便是第二主峰,猎人不敢去,张永峰急了说:

“这个可怎么办呀?”

“你们看那边有块凸起的石头,这两边也不过二十来米,把绳子打个圈,抛过去,这边兄弟们拉住,爬过去,我们家乡的船夫都这么干,我来试试!”

庹化南取下身上的枪支,弹药,将绳子打了绳圈,站在悬崖上,绳尾由兄弟们拉住,庹化南使劲一抛,谁知绳子飘荡过去未中石头,绳子被风吹散下去,幸亏后面人使劲拉住,庹化南叹了一口气,张永峰打气说:

“再来,就差这么一丁点!”

庹化南将绳重新收起,使劲一抛,这下套住了那凸出的石头,这边兄弟们使劲拉住,庹化南双手抓住绳子,腰间再拴一根保险绳,如猿猴攀树般悬于空中攀了过去,众人惊叹,庹化南说:

“一个一个地来,不要怕,不要看下面。”

果然一个一个战士和装备给送了过来,最后张永峰,他将绳子也找个大石头拴住,抓手过来了,猎人惊叹称奇。过了深渊,大家重新振作装备,猎人,庹化南,张永峰三人在前,继续沿着光秃秃的岩石往上爬,一路上不断惊起雄鹰,猎隼,从它们半空的洞穴中飞出,然后惊叫着,在空中盘旋,惊得人一身冷汗,终于翻过了主峰,临峰往下一看,大家都惊呆了,日军在半山腰的平台处修筑大量工事,四壁如刀削,临主峰修有三个错落的碉堡,架起机枪,半山腰的日军正在营房睡觉,还有几门大炮隐蔽在那里,如果三十八师发起冲锋肯定吃大亏,飞机来轰炸,地形又很复杂,日军想得真是太绝了,张永峰命令大家准备战斗,神枪手首先进入战斗状态,他凝神屏气对着第一碉堡的机枪手就是一枪,那个日本兵当场毙命,沉闷的枪声划破了宁静的天空,日军营房里一阵大乱,纷纷起床,有的乱开枪,张永峰对神枪手说:

“留一个跟你,你专门打机枪手,我们冲下丢手榴弹,弟兄们冲!占领碉堡!”

“冲啊!”

弟兄们从山顶下冲到第一个碉堡,碉堡里也冲出来射击,张永峰冲在最前面,竟被一枪打中,当场牺牲,庹化南无比悲痛将他紧紧抱起,大喊:

“打!”

弟兄们机枪,冲锋枪一阵扫射,第一个碉堡的被歼灭,庹化南见张永峰已经牺牲,从胸口的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笔记本,里面有一相片,是一位穿着旗袍长相美丽的姑娘,庹化南收起遗物,放下他,冲了下去。来到第一个碉堡,日军发觉后,有一个军官气极败坏的样子,冲出营房,拨出军刀,大喊着反冲锋过来,庹化南说:

“快!先扔手榴弹,压下去,发报!”

战士们扔下了颗颗手榴弹,落在半山腰和另外二个碉堡,炸得日军人仰马翻,退了下去,山下的大部队架着云梯往上爬,日军机枪响起,庹化南示意神枪手打掉他,神枪手一枪射去,日军当场毙命,机枪呀了,日军冒着弹雨仍在准备大炮,打死一个,第二个仍在继续,庹化南急得大叫:

“把所有的子弹都射向炮位!”

兄弟们拼命射击,大炮始终未能打响,双方激战,日军不敢露头,这时山下的大军有人上来了,两面夹击,庹化南说:

“冲!”

兄弟一路扫射,日军根本抵挡不住快枪,大部被歼,捉到到几个俘虏,周克生也上来了,看见张永峰已经牺牲,命人将他抬下来,庹化南和兄弟们都哭了,孙立人带着师部一帮人也上来,听了汇报后说:

“张永峰兄弟C好安息!我们活着的人一定为你报仇!”

大家抬着张永峰到坚布山山顶峰,将他埋葬,孙立人听见庹化南作战冷静,勇敢,当着官兵的面说:“庹化南!我正式任命你为一一三团一营一连连长!”

“谢谢师长!”

庹化南立正向师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报告!日军电台附近发现有许多日本文件!”

“拿上来!”

孙立人精通日文,英文,他仔细地看后说:

“好事C事!打开地图!”

副官们赶紧打开地图,孙立人说:

“从这些电文中得知:日军第十八师团主力已在索卡道被新二十二师廖耀湘他们包围,加迈城内兵力极为空虚,师团长田中新一无凝是坐守空城,回电史迪威将军,我们将见机行事,不拘泥于原定计划,一一二团秘密渡过南高江,向加迈南面的西南迂回,切断加迈日军的后路,以一一三团向西进进取加迈,一一四团向南对孟拱实施大纵深穿插。”

“是!”

“大家分头行动,注意电台联系!”

于是三个团分路行动,一一三团由孙立人亲自率领直扑加迈城,二十二师都不知道围住了日军十八师团主力,经过急行军二天终于到达加迈城,孙立人首先向总部请求空中轰炸,一一二团也切断了日军后路。一一三团刚与日军交战,日军便表现出特别的顽抗,他们凭借着加迈城的建筑物疯狂向国军射击,国军一站立便被雨点般的子弹打中,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飞机在加迈城一遍一遍的轰炸中依然顽强抵抗,一一三团步步逼近,田中新一中将竟不顾部下的死活命令死守,十八师团又不能前来救援,几昼夜下来,他竟不合一眼亲自操刀临阵督战,一个倒下去,另一个人立刻自动补上,孙立人也未见过如此顽强的军队,束手无策,美国顾问说:

“飞机,大炮,机枪都没有用,另有一种办法,就是挖坑道过去,放置炸药把那几座主要的坚固建筑端掉!”

孙立人只好命令挖地道,机枪在地面掩护,吸引敌人的火力注意,七条地坑同时挖凿,战士们不分白天,黑夜拼命挖,田中新一浑然不知,双方激战,一天一夜终于挖到那些英国殖民者留下的坚固建筑地基,安放了上百公斤的梯恩梯炸药,随着一声巨响,冲天的大火直上云霄,尘土飞扬,日军被抛上了天空,防线顿时全线崩溃,三十八师一一三团战士们冲进城里,凡是有抵抗者均用火焰喷射器,追击炮,手榴弹,爆破筒对付,甚至连同建筑一同炸毁,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声,日军的抵抗渐渐的稀疏,这些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十八师团终于退去了,田中新一中将带着仅剩下一千五百人刚出城又被一一二团在公路上死死挡住,一一二团四周架起机枪,愤怒向过来者扫射,一一三团又追了过来,最后日军被逼到南高江边的滩涂上,日军把中将死死保卫,仍然拼命抵抗,日军开了一只船来也被国军打了回去,田中新一中将站在河边,后面是中国几倍于已的追兵,前面是波涛汹涌的南高江,他慢慢地背靠着一棵小树,周围几个士官劝他渡江而逃,他的心中只有对天皇的无限效忠,他愤怒给了那其中一位一记耳光,拨出手枪交给那个几个士官,士官抖抖地接过手枪接连扣动板机自杀了,身边的士兵似惊弓之鸟,昔日的勇敢与骄傲,胜利与辉煌,欢乐与荣耀,狂妄与自大,骤然变成了今日的惊恐与泪水,死亡与鲜血,绝望与悲伤,他抽出军刀,太阳已经西沉,刀锋明亮的反光射了一个他亽眼睛,他解开了自己洁白的衬衫,露出长满黑绒绒胸毛的膘肥胸腹,双手反握刀柄,他已全然不屑四周的炮火,与冲喊撕杀声,猛刺自己的腹部,其他日军纷纷效仿,周克生看见大喊:

“弟兄们!不要让他们捡便宜,死的,活的都给我打两枪!冲啊!”

“冲啊!杀啊!”

三十八师官兵们个个奋勇当先,三人一组,见人便打,在滩涂上喊杀一片,自此十八师团全军覆灭。

一一二、一一三团折返回城中打扫战场,但见城中满目疮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周克生命令逐房搜查,但见武器弹药堆集如山,黄灿灿的,搬都搬不完,有的战士从地道里押出几十个惊魂未定的军妓,护士,战士们个个憋足了劲,早已心猿意乱,有的说:“弟兄们!这些日本人,杀我同胞,奸我妻女,今天我们也要报报仇!”

“对!”

战士们早已饥火怒天,将日本女人推进空房,拨光衣服,准备强奸,哭喊声一片,这时正巧孙立人路过此地,听到叫声,问:

“这是干什么?”

“报告长官,抓到几十个日本女人,弟兄们正准备统统迷希迷希!”

“混蛋!全都给我叫出来!”“是!”

弟兄们被叫出来,个个赤着上身,脸色绯红,不言不语,孙立人愤怒了,骂道:

“混蛋!你们都是戴发爵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那等伤风败俗,破坏人伦的猪狗,你们干这等不知羞辱的勾当,只图得一时的痛快,却得万年的骂名,我们打败日军,是文明战胜野蛮,是正义战胜邪恶。”

说得众人面皮通红,纷纷低头不语,放走了日本女人。

不久,一一四团攻克孟拱,中美联军攻克密支那,歼灭日军二万多,部队进行休整扩编,三十八师,三十师,五十师合编为新一军,孙立人任中将军长。

盟军司令史迪威授予新一军“天下第一军”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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