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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2)

第二天早晨果然难觅刘航琛,那刘公馆的大厅里堂开绿野,灯彩辉煌,锦绣丛中,风送到画眉声巧,金银堆里,日映出琪树花香,左右屏风,一个个夷光红拂,满堂古董文物,一件件周鼎商彝,大小官员,五湖四海,尽皆名士,都来庆贺,那些侍女男佣急快步发,也难以招待四方宾客,桌面上山肴海味不计其数,大厅四周见缝插针安置古瓷,琼花,昙花,海棠花,佛桑花,茶花,菊花,香飘四溢,闪闪烁烁,使人眼应暇不接,那送礼的人乱哄哄,挨肩擦背,都是来祝寿的,刘航琛如太上皇一般端坐太师椅上,受众人祝贺,比他小的官,他只点点,比他大的官,他才起身迎接,这时门卫朗声喊道:

“宋部长到!”

众人仰首望去,但见一队奥斯丁轿车鱼贯而来,一群青衣人凶神恶煞下了车,只见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汉子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地下了车,便是宋子文无凝了,青衣人捧簇着他,那刘航琛急步上前,点头哈腰向宋子文寒喧问礼,那宋子文随即向众人挥挥手算是问候了,随即走向里面的包间,那刘航琛也跟着进去,庚即一青衣人来引霍仁帆入内,大厅里顿时如蜂蚁朝王闹闹喳喳,穿过几道门只见堂上虎皮交椅上坐着宋部长,青衣人四周环列,刘航琛都站在一边,那霍仁帆朝宋部长竟敬一个军礼,宋部长却笑脸逐开,示意他坐在身边,刘航琛急步向前在宋子文耳边,暗暗地说了几句话下来,霍仁帆当然心领神会是些啥子话,宋子文说:

“霍先生名闻天下,江湖上行得通,佩服!佩服!”

霍仁帆笑道:

“宋部长说那里的话,前次事情给中央添了不少麻烦,请宋部长代我向蒋委员长怒罪!恕罪!”

谁知宋子文与刘航琛听罢捧腹大笑,说:

“都说四川耗子是个精,果然名不虚传,哈哈哈……”

一席话说宋子文十分欢喜,那刘航琛出去招待众客去,单单留下霍仁帆与宋部长一席,那霍仁帆受宠若惊,再上谦让,敬酒碰杯,渐渐二人竟如亲兄弟一般,喁喁笑语,话家长,问冷暖,那桌席自然是珍奇万状,山肴海味,不记其数,宋部长说:

“听说霍先生不愿出山为国效力。”

霍仁帆说:

“江湖中人,懒散惯了,带兵打仗,外行。早年辅佐埔公也是个文书,出谋划策而已,若是宋部长决毅组建交警五队,兄弟包一半兵员!”

宋子文说:

“痛快t先生凡事尽管来找我!”

霍仁帆说:

“多谢宋部长栽培!”

当天的宴席直吃到黄昏时分,方才散了,第二天霍仁帆辞了刘航琛,归心似箭,家中的人眼巴巴的盼着归来,那天终于归来,何母,素容,玉玲等全家大小都在厅里等候,霍仁帆在门前下车,二个太太一齐相迎进去,霍仁帆先去见霍寿泉,然后见母何氏,各叙寒温,把在重庆带的礼物分给大家,连淑华也分到一段闪光四射的绸缎,何母吩咐王胖子,陈喜儿赶快准备晚饭,全家大小老少都上桌,小帮共,帮灿也都坐了上来吃饭,晚餐就到玉玲房里歇了,几天间隔便犹如久旱逢甘雨,干柴遇烈火,欢爱之时百般应承,恨不得钻到男子汉的肚子里去融为一个人。

第二天,乔志,兰青云来见了,说了近日鸦片生意,账目等情况,那霍仁帆向几人谈了刘航琛生辰寿延富丽的事情,以及参见了宋子文,宋子文要他当官,几人都称赞不已,完了霍仁帆说:

“你两个赶快去招集袍哥弟兄们,青帮弟子们,凡是愿参加国军者,每人再奖赏五十块大洋!完了马上去云南购烟土。”

乔志说:

“哥如此康概大方,这几千人很快就会凑齐!”

话一放出,那些拖神,乞丐,乡民,烂兵游子纷纷来报名,宋子文任余万选全权负责交警五队建组,很快兵员到齐,装备配足,开赴前线。

各样杂事忙完,那天正是初夏时节,金风荐爽,在家里又连醉几日,精神减了几分,看着这几个老婆虽然如花似玉,难免厌烦的时候,便想干那寻花问柳的事,心中一意想着小尼姑智惠,只恨当时人多眼多,不能尽情欢会,便对何母说:

“妈!今天我去看一下王师傅把经印得怎么样?”

何母说:

“也该去看看!”

那霍仁帆叫王善夫开车直奔水月庵,那初夏的水月庵更是别有一番风情画意,水月庵大门朝着波光鳞鳞的青澈綦河,那门口正是与码头相接,船夫,打鱼人都在水月庵来烧香敬佛,门口到处都有算命的,小吃摊等等。柏树,黄桷树,斑竹林,郁郁葱葱,有诗赞曰:

野寺根石壁,诸食遍崔巍。

根石不复辨,交盘错百身。

惟有古殿存,世尊亦尘埃。

如闻龙象泣,足令信者哀。

信男善女来,咄嗟檀施开。

菩萨多慈善,危坐莲花台。

诸仙径喜,鬼巫无嫌猜。

汽车嘎然而止,当时王师傅率上徒子徒孙,打着钟鼓,集举信众,大殿上宣扬法事,智慧也在其中。见霍仁帆来到急如猫抓心,羞得脸如三月桃花红似火,手足失措无处放。王师傅见财主来了,于是放下手上经卷,交与弟子宣科,径直迎接霍仁帆,说:

“阿弥陀佛!长官来临,有失远迎!”

霍仁帆心里十分高兴,说:

“王师傅今天我来看佛经印得啥样?”

说话其间引入上次吃饭的花园里坐下,小徒弟端上茶来,王师傅说:

“长官有所不知,那《华严经》当属我佛教第一大部经书,所有寺庙以有一部《华严经》而为镇寺之宝,经坊师傅即使遨庚守夜也得半年完工!”

霍仁帆奥然地说:

“这寺庙也有些破败,朗个不募钱修缮修缮!”

那王师傅本想开口化缘,不曾想财主撞上门,满脸堆笑说:

“长官所言极是,贫僧自出家于水月庵以来,见过无数庙宇,这里也算是一块上天赐予的风水宝地,自邓仁坤大人培缮以来,七八十年了,止为那风吹雨打,宇殿倾颓,琳宫破败,贫僧细想起来,为佛弟子,自当为佛出力,长官既然悲怜本庵破败,也有个良心美意,与本庵作个主,到那时,诸佛菩萨作个证明,长官若以金钱喜舍庄严佛像者,必得旺于子孙,日后必升官发财,荫子封妻,端严美貌之报,我佛慈悲宽广,不拘多少,以成就善果。”

于是就把那募缘疏薄双手递上。那霍仁帆心里盘算,一则老母也喜欢这王师傅口齿玲利,二则这他也喜爱这小尼姑,于是展疏薄,沾浓墨说:

“王师傅!实不相瞒,敝人一生波荡起伏,九死一生,幸亏佛主保佑,我现在觉万事已足,只因见庵宇倾颓,实有舍财助建的想法,既然师傅诚心下顾,那敢吝啬!”

于是拈笔在手,龙走蛇舞写上五千,拿着妙笔笑道:

“力薄见笑!”

那王师傅合掌作揖,连连称谢说:

“长官在上,不是老纳多口添舌,我们佛家只求随缘施舍,从不强人所难,任凭长官施舍,更求长官在同僚前吹嘘吹嘘!”

霍仁帆搁下羊毫笑道:

“这个好说,无论是国军将领,还是中央驻綦机关大员都是与我相好的,把疏薄给我,明天去要他们写,这些官老爷们平日里是一毛不拨的,如果做善事他们还是愿意的,看我的面子,不拘千二八百,拿来与师傅成就了这件好事。”

那王师傅喜得双脚没投放处,说:

“阿弥陀佛!长官有所不知,我们佛家第一讲究的是心施,第二是法施,第三才是财施,长官一家潜心信佛,我佛必然保佑长官官运亨通,财源广进。”

正谈笑间王师傅吩咐安排斋酒,谁知智惠他们几个小尼姑做完法事,嘻嘻哈哈闯进花园,朝霍仁帆合掌问讯,立在大师傅后面,王师傅与霍仁帆摆谈之间智惠已与霍仁帆眉来眼去,秋波暗递,不一会儿,那厨房里尼姑已将斋供备好在小客房里,王师傅请二位施主入席,霍仁帆说:

“王师傅如何这样客气!”

王师傅说:

“我们佛家也没啥子供奉长官,聊备清酒,不成敬意,权当酬谢!”

霍仁帆说:

“随便!随便N苦为点吃的劳苦费心,师傅麻烦安排前次那个小师傅唱唱佛曲!助助洒!”

王师傅笑道:

“长官慢用酒菜,我自会安排!”

王师傅转身出去,留下二人喝酒吃菜,那小尼姑不一会儿便来到,猛可相见霍仁帆就犹如猫儿看见鱼腥辛饭一样,不觉淫心荡漾,那王善夫自然心领神会出门反扣,那二人见没有人来,便执手相偎,剥嘴弄舌,两个菜也不吃了,霍仁帆干脆出来对王善夫说:

“善夫!王师傅来到就说我去方便了!”

王善夫说:

“大哥放心!”

于是拉起小尼姑,穿过一走廊,那一双眼睛象老鼠出洞防猫一般,左顾右盼,幸好那天烧香的人特别多,王师傅她们忙都忙不过来,那二人进了智惠房中,真是:顽不尽的风流美事,享不完的醉乡日月。

那霍仁帆当天吃得酩酊大醉,王善夫自然给他封得滴水不漏,踉踉跄跄,脚把手软,心满意足,那智惠尼姑自从刮上大财主大官人霍仁帆舵爷便换了个人样人,整日里鸳歌燕舞,描眉画脸,活得有滋有味,清苦的生活里添了蜂蜜,霍仁帆走到但玉玲房里来,玉玲本是正在丫环堆里抹牌戏打,说也有,笑也有,狂的完全没有分寸。嘻嘻哈哈,斜眼瞅见霍仁帆回来直奔自己的房中,放下麻将牌慌得两步并作一步走,追进房中,连忙向前替他接衣洗脸,一面又揩抹凉席,收拾床铺,挽扶上床,脱鞋解带,安歇睡觉。

第二天,乔志,仁廉回到恒昌裕,刚从云南归来,乔志说:

“大哥!这回何绍周将军一路打招呼,各哨卡团长亲自放行,已运到老码头,装上轮船二娃子看着的,共计一千担滇土!”

霍仁帆听其言观其行了心中大喜,吩咐到厨房里吃酒菜,那淑华听说奂明他们回来了,喜得赶紧下厨房为他几人忙里忙外,完了还端一碗饭给二娃子送去,那二娃子正指挥力夫搬运烟土,一箱箱沉甸甸货物堆卸在船上,十大船货,直卸到掌灯时分,淑华提着饭兜喊:

“二娃!”

二娃子赶紧跳起来,说:

“大太太。”

淑华将热气腾腾的饭端在二娃子的手上,那饭内埋着熏香肥油的腊肉,那二娃子饿了,端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淑华说:

“二娃子,你身上已汗襟襟的,脱下来,我帮你洗了!”

二娃子吓了一跳,说:

“大太太,我不敢,秋莲她们会给我洗的!”

那淑华说着竟像负屈衔冤了一般,不觉眼中扑簌簌地流下泪来,哭了,二娃子吓得赶紧把饿碗搁在船板上,手足无措地说:

“大太太!我二娃子烂命一条,世上没有痛我爱我的一个人,舵爷对我深恩似海,没齿难忘!”

淑华说:

“二娃!听话,改天我又给你缝一件汗衫!”

那二娃子呆呆地望着老板娘口舌涩梗,淑华将他衣服脱下,露出那健美硕壮的肌肤,须毛根根直立,打心眼喜欢他,说:

“二娃快找衣穿上,你回来了衣服也干了!”

二娃说:

“嗯C呢!”

那淑华才破涕为笑收拾饭碗衣服,依依不舍下船回家!

那乔志,奂明在厨房里吃得饱隔连天来到厅上,冷作云也来到坐下,那奂明尽把云南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

“那些永昌祥,福春恒,德大昌,万昌祥的仓库里多得是烟土,只是哨卡查得严,有货运不出,我们的货价又低,也没遭栏下来查点。”

霍仁帆听到此言,满心欢喜说:

“好家伙!改天少不了准备一伤厚礼重重地谢他,够哥们!”

正说间丫环们端上茶水,糕点,大家吃了一会,方才各自散了,霍仁帆见货已到重庆,下家自是不憔愁的,刘师亮的电文里说:川北许多片咀铺早已断了顿,有多少尽管运去,价钱是平日涨三成也不再乎,家中无事,只等奂明他们货到款回,忽然心中想起要该到冯春兰家里去了,暗暗派王善夫先驱送了香粉,香水,蜀绣祺袍五套先去,那冯浩然一心一意上万盛场经营煤矿,冯意仁听见霍舵爷要来家看他幺妹,喜得如同天下降下神仙一般,连忙收下礼物,笑咪咪对王善夫说:

“兄弟!你快去给舵爷说,就说幺妹在家里想着舵爷呢,请舵爷快些来。”

王善夫驱车回家回了霍仁帆的话,霍仁帆在禁烟署办完公事,悄悄溜进车中,避开众人的耳目于黄昏时分,天已擦黑之时,汽车灯也不打,驶出城去直奔蒲河场,一路上放下车窗布帘,来到冯浩然庄园停下,进入大门直到厅上,那冯春兰黑臻臻的油发,红艳艳嘴唇如牡丹花瓣,粉白细嫩的肌肤正值花季少女妙龄之际,见霍仁帆到,笑吟吟在厅上迎接,接过佣人手上茶壶亲手给霍仁帆倒茶水,霍仁帆,王善夫坐下一会儿,冯意仁出来拜见说:

“舵爷我家受你莫大之恩,何须乎送礼来。”

霍仁帆笑道:

“些须薄礼,何足挂齿!”

冯意仁说:

“我家幺妹从小娇生惯养,太阳不上坡是不醒的,开茶馆的当头,我不催促她几次是不起床的,说舵爷来,你早点起来吧,嘿!翻身起床,若是平常天不知睡到那里去了!”

那冯春兰自去打扮,不一会儿,佣人端茶,摆酒,冯意仁老儿笑请说:

“请舵爷上坐!”

那冯意仁虔诚礼貌地请霍舵爷上坐,他与王善夫打横,佣人上菜已毕,忽然听见帘拢响处,春兰出来了,梳的黑参参光油油如乌云般的发辨,犹如瀑布直坠三千尺,脸上挂着神密的微笑,犹若轻烟密雾,世人难以猜透,上穿白藕丝透明轻纱衫,下穿白纱绡翠绞裙,脚穿红高跟皮鞋,娇小玲珑。芙蓉粉面,霍仁帆不由注目停视,比当初见面时更加美丽,不觉心摇目荡而难以抑止,佣人端来透瓶香的窖酒,春兰微露纤纤细嫩的白手,接过酒来倒上一杯双手递给霍仁帆说:

“舵爷!上次出力相救,我全家感激不尽。”

那霍仁帆双手接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那酒醇香甘甜,润肺爽口,洒性悍烈,助兴壮胆,但见席上盘堆异品,酒泛金波,十分丰盛,冯意仁与王善夫杯来盏去,划拳打掌,佣人来回穿棱递酒上菜。

吃毕,冯意仁拉着王善夫到隔房打麻将去,春兰陪着霍仁帆进入春兰闺房中,脱了上衣放搭在椅子上,冯浩然庄园是从一绅粮手头买来,稍加装修,那春兰的也是原绅粮的小姐房,但见瑶窗绣幕,锦褥华茵,四周奇花,异香袭人,墙挂名人题字,松竹山水画,极其清雅,犹似神仙洞府,人迹罕至之地,霍仁帆坐于椅子上,吐着大气,春兰亲手端来菊花鄙茶,自己轻轻吹开菊花,启开樱桃小口品感茶水冷暖。直正把舵爷兜上心的,柯护倍至,方才递到口边喂他,然后坐到霍仁帆大腿上,两个一递一口饮茶咂舌,无所不至,春兰听见他胸口滴哩哒腊地响,伸手去摸内兜,摸出一块金灿灿精雕花纹绝美怀表,啪地一声打开,摆轮转动,表盘上宝石镶嵌,闪光四射,霍仁帆醉中说:

“这是瑞士金表,劳力士!”

春兰十分喜爱说:

“送给我!”

霍仁帆笑道:

“这是从上海带回来的,你若喜欢,给你吧,到明天再派人到重庆亨得利表行再定一块金表。”

那霍仁帆搂着她的细腰,又舒手摸弄她的香乳,春兰豆寇年华,那乳紧就就赛如汤元滑腻,扯开衬衫观看,哇!白馥馥犹如莹玉羊脂一般,十分喜爱,揣摩不已。淫心辄起,春兰说:

“舵爷!你还喝茶么?”

霍仁帆说:

“不喝了,上床吗!”

那春兰便与霍仁帆解开领带,脱了皮鞋,掩上房门关上栓,放下蚊帐,解衣上床,真是快活无比,那春兰肌肤细腻。犹如鸡蛋白一般柔嫩可爱,真是软玉温香,千金难买。霍舵爷这个钱真是化得不冤,那霍仁帆压在上面顿觉无比销魂快活,那春兰星眼朦胧,那脸似春初桃花绽蕊,那软款身段如风欺扬柳绿翻腰。那霍仁帆与冯春兰缠绵至半夜时分方才驱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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