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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2)

熬到晚上,霍仁帆又吃了池龙珠的第二付药,谁知突然全身疼痛,如蜂蜇蚁咬,口涎流了一滩,叫喊不已,气短不觉昏迷过去,何母众人慌了,叫了傅占清深夜来到,见霍仁帆形容消减,病体撅撅,先珍了脉说:

“霍舵爷可真是条汉子,毒瘾发作,依旧硬撑强争,绝不再沾鸦片,真神人也!此时他神气竭虚,昏厥不醒,只望他明日噶早醒来,此时正是太极邪火聚于体内,元气与之死命相争。”

全家大小都不得睡,何母心中慌了,大厅内焚下香,对着佛主发愿,许下好了,要往老瀛山顶朝音洞给娘娘重塑金身,整乱了一夜。

暝暝之中,金花四射,霍仁帆翱翔于浩瀚,茫茫天际,与李淑华、冯春兰携手同游,降落于一颗参天大树之上,上面有木房,枝桠上挂着甜香的果子,房檐上筑有蜂巢,出产的蜂蜜随产随吃,淑华、春兰下树采摘红红,白白的香菇,燕子含草筑窝,猴子前来偷食,这里不用种植粮食,光采摘山货就足以养活一家三口,累了左拥右抱二位温柔美丽的妻子,月亮,星星当灯,兽皮,干草当铺盖,三人说着温馨体贴的知心话儿,毒蛇,猛兽都是温顺如羊,改性听说的,与人和睦相处!蓦然天上咣咣当一声,霍仁帆似觉阎王说:“霍仁帆阳寿未尽,回去!”霍仁帆对着阎王连磕三个响头,起来拉着春兰,淑华的手,心中含她们不得,满眼落泪,说:

“我的心肝,等我回来,你两姐妹好好守着我们的家,不要失散了!”

那二人悲不自胜,悉容满面地说:

“哥!你快点办完事回来哟!”

说得霍仁帆哽咽得哭不出来说:

“放心嘛!”

那二人不觉桃花脸上滚出珍珠来,放声大哭,悲恸不止,死活不放,熬到三点钟,相火烧身,通身长流汗,大吼一声,坐了起,喘息半响,竟自下地,惊得众人面如土灰,他说:

“好了C!我的毒瘾戒了!”

何母说:

“好了就好塞!快!快!准备饭菜!”

半夜三更,全家老少又动起来,准备酒菜象大白青天一样,端上香喷喷的酒菜,那霍仁帆如饿痨鬼一般,整吃一斤酒,五碗饭,全家欢笑不题。

胡大斌与熊其翔榨干了霍仁帆之后。但随着解放军的炮声的日益临近,县城内的各种地下活动便异常活跃,胡大斌便向重庆市警备司令部要了一百支卡槟枪,以及服装,弹药,又从长寿县调来许涤民任保安警察中队长,李映梨任民众自卫总队总队长,胡汉国任副总队长,胡大斌掌握着人枪近五百人。在县长办公室他召集三人开会说:

“现在国军在全国作战不利,但是第三次世界大战马上就要爆发,美国马上就要插手中国事务,只要我军固守西南,共军是奈何不了的,党国已经发布新的命令,对一切越级的十人以上的请愿。罢工,罢课,游行,示威等反对党国的举动,将采取紧急的处置,有效的制裁。”

胡大斌顿了顿,扫视了下面各位退下来的军官竟然听于自己,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真可谓春风得意精神爽。他说;

“许队长!”

“到!”

许涤民像部队一样站起来,立正,他是长寿调来,在抗战时期颇有战功,因为是川军营长,便被裁减下来:

“根据督学邵质彬的报告,中街蒋家茶馆老板蒋丕振有异党嫌疑,许队长立即带人将其逮捕。”

“是!”

许涤民出了县府,回到府侧面警察中队部庚即集合一班人,直扑蒋家茶馆,许涤民冲锋在前:

“蒋丕振!”

蒋丕振正在招呼顾客,一声喝叫惊得顾客四散逃窜,杯盘碗碟散落一地,十几条黑洞洞的长枪短铳对着蒋丕振,蒋丕振长相文弱,是曹曙中发展的党员,此时他却异常的冷静,毫不畏惧地从柜台出来,许涤民将他押走了。下午时分,邓量澄,陈翰屏主动找许涤民,说:

“许队长,下午没事,走!到军官会去喝茶!顺便介绍新朋友!”

“好呢!”

于是许涤民跟着二人走向军官会。原来抗战结束后,蒋介石为了排除异已,藉整编部队之借口,将杂牌部队裁掉,充实嫡系部队,被编余的将官不服,相率到南京中山陵哭灵,吵嚷道:“此路不通,去找**!”蒋介石为了防止变乱,安定人心,于是成立军官总队,各县又成立在乡军官会。三人闲庭信步般地来到军官会,陈翰屏招呼:

“刘发钊!”

“陈议长!”

一个酗子长相英俊,行为矫健,从楼上迎了下来,陈翰屏说:

“介绍一位新朋友,许队长,这位刘发钊!”

“许队长!请里面坐!”

于是四人走进一间布置巧稚,环境优雅,茶香四溢的客厅,大家分坐,刘发钊说:

“许队长是啥时来到本县的呀?”

“刚到,也是胡县长的调动。”

刘发钊也是川军副营长退下来,说话很爽快,见他提胡县长心里不免有不高兴,便单刀直入地说:

“许队长!今后一定要认清形势,不要再为国民党卖命,国民党的统治贪污腐化,社会动乱,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政府乱发金无券,哼!五亿金元券才换银元券一元,简直形同枪劫,各地争生存,争温饱,争民主的运动,波起浪涌。许队长听说率队逮捕了蒋丕振,他也不过说了几句牢骚话!对这些,希望以后少管闲事!”

许涤民叹了一口气说:

“刘兄弟有所不知,我现在也是在别人手下混口饭吃呀!”

陈翰屏趁热打铁地说:

“许队长能否把蒋丕振放了,他不是什么共党,我与邓老愿意作保人。”

邓量澄也急彻地说:

“老夫可以作证,蒋丕振为人正直,是说了几句牢骚话。”

“既然陈议长,邓老作保人,明天到保安队来履行一下手续,我就把他放了。”

三人相对而笑,果然蒋丕振保释回家。胡大斌又把李映梨,胡汉国叫到办公室说:

“据线人密报,三惠乡陶昌宜有共党嫌疑你二人立即带队前往抓捕。”

“县长!我们不熟习路,最好再派许队长,会同特委会干事王容一同去。”

胡县长拨通电话,许涤民一听又是抓共党。许涤民因受到了刘发钊的言论影响而推辞。

“县长!李队长带人去都得行,这几天我人不太好!”

便装病下去,胡大斌只好改派分队长赵壁与王容带路。陶昌宜果然被抓,李映梨用布蒙住他的眼睛,押到特委会。李映梨,汪希舜,军法官余福对陶昌宜进行了审讯,余福一听说是共党,便来了干劲说:

“弟兄们!先给我来个下马威!”

陶昌宜被绑在刑凳上,一边一个大汉用皮鞭猛抽,抽得陶昌宜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嚎叫之声响彻云霄,也未吐半字,汪希舜见打了半天,仍不见效,从旁边卫兵的身上取下步枪用枪托猛击陶昌宜双腿,“卡嚓”二声双腿断裂。

许涤民正有事来特委会,看见陶昌宜坐在老虎凳上,地上,身上血污四溢,一副凄惨之状,许涤民心里很是着急,一想到刘发钊的话,便想救他,陶昌宜哭喊道:

“中队长,饶命呀……”

于是许涤民把李映梨喊到外面,说:

“李队长,你听声音嘛,打得好惨哟,太过份了,得饶人且饶人。”

李映梨会意,回到审讯室,叫士兵去掉了砖头,减轻了陶昌宜的痛苦。

天黑时分,许涤民估计汪希舜,余福不在,便来到县府对面,写着“吴旭初”西药铺,说:

“吴旭初大夫在吗?”

“请问长官有何事?”

“吴大夫可不可以帮忙医我亲戚的腿伤,他在特委会在押,你尽管进去医治,费用由我出,医好为止,只是我不便出面。”

“长官尽管放心!”

许涤民将吴旭初引到审讯室,命人放了下陶昌宜,吴旭初检查一遍说:

“病人伤势不轻,需马上做夹板固定,三月才愈!”

“五十块大洋包干!”

吴旭初点点头,许涤民摸出五十元交与他。临出门给哨兵打个招呼,让吴旭初自由进出。

许涤民心情沉重地回到保安警察中队。巴县专署正派一班人正押解一名“皖南事变”时被捕的新四军大官,来到中队等他,班长前来交涉说:

“许队长回来了!我们十几个兄弟走了一天多才到綦江,人都走散架了。此人共军的大官,因此解送都是省押省,县押县,最后押送到遵义关押,请在接收文上签个字,我们也好回去。”

许涤民签了字,巴县的人才把新四军移交给警察中队便转身走了。许涤民一看新四军军官依旧一身破旧的军装,脚下一双烂草鞋,黑瘦面皮,花白胡子,瘦骨鳞俊,双手反缚,却依然显出不屈不饶的神情,许涤民说:

“把绳子松了,给他把食伙搞好点,加二件厚一点的衣服!”

“是!”

手下依旧把他关起。当夜无话,第二天下午依旧到军官会喝茶聊天,刘发钊也来到,许说:

“兄弟抽支烟吧!”

许涤民打开一包顺手递了一支刘发钊,刘发钊点燃了烟,顺手递给他报纸说:

“许队长,你看一下《綦江日报》社评,很是有些道理。”

许涤民展开一看:

“民国三十八年二月七日社评:我们不能再说假话,卖假药,自欺欺人了。綦江的烟毒,虽然有所谓主管当局在禁,但因为种种关系,有的免不了闭着眼睛,装聋装瞎,致令禁烟禁毒工作,匪特缺乏成效,反而欲禁更彰,实令吾人思之痛心,欲哭无泪……”

这样的事,许涤民见得太多,已是见怪不怪,丢下报纸转而悄声说:

“昨天我队从巴县押来一新四军大官,正准备送遵义。”

刘发钊心中一惊,脸上露出严肃而惊讶的表情说:

“许队长,我求你一定设法营救!”

许涤民心想事关重大,必须慎重从事,即要把事情办妥,又不要出问题。说:

“兄弟!我回去想一个办法,你别急!”

直至擦黑时分,许涤民回到中队,便把亲信兵张国忠叫到办公室,关上门说:

“兄弟!这几年你一直跟着我,我对你咋样?”

“队长!你对我亲如兄弟,情同手足!”

“那好!我就打开窗子说亮话,我准备放走犯人。但要求你来承担犯人逃跑的责任。”

张国忠考虑了一下说:

“要得!”

“那好!你今天晚上值班看管他!”

“是!”

张国忠值班去了,下半夜时分,许涤民命令张国忠在寄押室后面墙上打个洞,同时又把犯人喊到办公室,天已起了大雾,犯人进了办公室,新四军军官便流露出更加严肃和愤怒的表情,以为要对他下毒手,许涤民和颜悦色地说:

“不用怕,我不会加害于你的,我现在放你回原籍或者去找你们的组织,这里有二十块钱拿去吧!你跑出去以后,要走小路,否则再被抓回来,就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

“长官!你叫什么名字?今后好报答。”

“我叫许涤民,是保安警察中队长,你不用报答我,后面有洞,快走吧。”

新四军军官收到钱赶紧从洞中钻出去,消失在大雾之中,等他逃走后,等了二个小时后,天还未亮,估计已经出城走远了,便假装去巡查寄押室,大喊:

“犯人跑了!”

保安警察中队士兵一听到喊声,便马上起床,持枪出来搜索,一士兵说:

“报告,犯人从后院挖洞跑的。”

“混蛋,是谁值的班?一班快追。”

“张国忠。”

张国忠垂头丧气被押了起来,关进拘押室中午一班回来没有追到,许涤民马上集中一,二分队训话,装模作样地乱骂一通,即向胡大斌说:

“县长!昨夜值班人员张国忠守犯人时打瞌睡,致使犯人挖缺口逃走,请求处分。”

胡大斌先是一惊,考虑一下说:

“这个事情你也有责任,先集中队伍,把值班兵打五十军棍,开除以儆效尤!”

“是!”

洗涤民一听这样最好,急忙转身欲走。胡县长却说:

“慢!你再找个照相师傅到缺口处照像,加洗几张,一份报省,一份报专署,一份呈县府存查,还有你获行政处分记大过?”

“是!”

许涤民见胡大斌挥了挥手,一副无奈的神态,转身出门,暗自好笑,回到中队叫执行军法的人轻打五十军棍,表面上开除,暗地将他调玄天官三分队,提为班长。

由于綦江突然发生陶昌宜被捕事件,陶昌宜如果叛变,县城内的党组织将会全部暴露,向天培思之再三决定对整个地下组织作一个大调整,通知张天午即刻撤回,在南白中心楼任教的短暂时间内,他很快发展了社会青年漆瑞华,漆瑞光,漆瑞元三姐妹,以及刘德忠,罗忠义,彭锡麟,彭世奎,学生吴昆黄婵为积极分子,那天张天午告诉他们,他要离开,青年们依依不舍,张天午说:

“刘德忠!你去组织大家排个队。”

“好!集合了!”

刘德全年龄最大,小弟弟,小妹妹都听大哥的话,依着高低顺序排好了队。张天午从箱底抽出党旗悬挂在他们面对的墙面上说:

“同志们!”

“同志们?”

“对!从现在起我们在此秘密场面都称呼同志。因为组织上对我另有安排,我要回中峰了,你们跟了我这么久,思想行为上已经完全合格地成为了一名中国共党员,我走之前,给大家做一件事情,就是集体加入中国共党。”

小弟弟,小妹妹一听说入党,脸上都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高兴得都跳了起来:

“太好了……”

“同志们!举起右手,跟我念!”

小弟弟,小妹妹们眼睛睁得大大的,五指攥着紧紧的拳头,举起:

“跟我念入党宣誓:我自愿加入中国共党,接受党的章程,遵守党的纪律……永不叛党。”

大家跟着宣誓毕,张天午说:

“同志们!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正式的中共党员。”

“张老师!以后谁领导我们,我们怎么联系。”

“我走后由刘德忠同志任南白镇地下党小组组长,你们也不要来找我,这是纪律,过不了多久,解放军就会打到遵义,解放南白镇,解放军一来,你们要主动联系,配合接管旧政权。”

小同志们流鼻涕,弹眼泪,伤心不止地十里相送张天午离开南白镇,张天午一路风餐露宿,饥食渴饮地到了桐梓县找到张思九,同志们便在路中垭口等待着二人的到来,近半年来未见面,心情是格外的激动,张天午,张思九,向天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向天培说:

“你们都不要回去,那边有一片林子,我们走过去!”

垭口左边有一片茂密的马尾松,棕树,远离四周的人群,向天培照例是先抽一口烟,由他先作一番形势分析:

“同志们!人民解放军在取得三大战役胜利之后,以排山倒海之势,模渡长江成功,现在解放东南,进军西南在即。在这大好形势下,上级党组织提出了壮大力量,迎接解放,配合接管的战斗任务。根据县特委会的研究,因陶昌宜同志被捕,为防止万一,决定对原部署作改动,原定准备成立綦江县工委,由曹曙中,陶昌宜,刘国镒三人组成人员,现决定联销。张思九。”

“到!”

“到巴县的津马区委工作,由涂巨斌任区委书记,但他的身份有所暴露,只好实行高度隐蔽,你去山洞邮局找任万江,你对他实行单线领导。”

张思九点了点头表示应承了下来。向天培顿了顿,猛抽一口烟,大家围坐的乱草堆很不舒服,不断地换地方,他继续说:

“天午,曙中也不要留在本地,龚治国这条老狗与胡大斌勾得很紧,军统,中统已抓了七十多个我们的人,你们二人立马到贵州泥坝光裕小学教书。”

张天午,曹曙中二人心也明白,这样的调动是极其有利的,可以有效地隐蔽,二人应承了下来,向天培继续说:

“王汉民,我也立即走!”

“向书记,你也走?”

“对!我走后,中峰特区的书记一职就由你来担任,这高青乡是我县最大的山区,地处津,綦,习三县交界处,人口稀少,人民深受地主阶级的剥削和压迫,常年缺吃少穿,极端贪困,境内地理位置极其有利,两山突起,张家湾梁山高矗云霄,与古剑山,盘龙山,凤凰山,转龙山,长田山等山峦连绵,这些大小山脉,分别延伸入县境内的中峰,罗家,永新三会,北渡等乡,与江津,习水两县的交界处,即泥坝场,柏林场,也可以跨入四面山的飞龙庙大山区,这里非常有利于开展武装斗的,很可惜呀!我要走了,真想把队伍拉上山去!”

王汉民是曹成模发展入党的,王汉民悟性好,又有文化,向天培着力培养他入党,这时又让他挑起大梁,王汉民说:

“向书记,一旦时机成熟,我就把各保武装拉上山去,有没有必要再请示?”

“没有必要了,你自己决定时机。”

于是大家作了简短告别,便分开走散了,从此共党就再也没有受到大的损失。

王汉民自从接手中峰支部后,便着力培养和发展革命力量,便以走亲访友的形式,分别对邹策勋,何巨贤,赵壮飞,李永茂进行启发,讲解人民解放战争的大好形势,宣传共党的主张和最终目的,终于使这伙青年蒙发了加入共党的念头。

天快擦黑时分,青年们踏着日光的余晖,来到王汉民家,一进屋,大家围桌而坐,关上了大门,赵壮飞说:

“王大哥,你给我们讲的道理,我一回去给我二哥赵谋讲了,他一下子就通了,这不连何国轩也来了,他俩是二保保长,保队副。”

“你好!”

三人分别握手,赵正谋说:

“王大哥,实话说吧,我也是干人出身,当过兵,打过仗,认请了当局的腐败,我与何国轩听了兄弟的启发与教育后,都愿意跟共党走!”

“好,很好呀!你们二保有多少人枪?”

“九条!”

“很好!兄弟回去后一这要保证保里领导权由可靠的人来掌管,要利用手中掌握的合法职权,立即对每个保丁实行审查,对信任不过的人,要坚决换掉,把可靠的人增补进去,决不留一个信任不过的武装人员。”

“王大哥,这没问题。”

“同志们!我们一定要记住我们的任务是:团结进步力量,保护好公粮,了解敌情,积极争取掌握武装,条件一旦成熟,上山打游击,以迎接解放。……”

直至夜深人静,天上明亮高照,大家开完会,借月光沿着乡村小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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