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看他们不象夫妻
丁雨薇忽然好想亚飞,要是亚飞在,也会和杨晓明一样细心的照顾着她,不知道他现在漂在哪儿,冬天来了,他该回家了吗?
对,丁雨薇很冷,感觉窗缝里有冷风嗖嗖地灌了进来,她忽然打了个寒颤,真正让她感觉到冷的或许不在窗缝里的风吧,而是她心底隐隐的寒意,她好想他亚飞。丁雨薇狠狠地咒自己一顿,她感觉她都没有资格说想亚飞了。不是没有资格,是没有脸面。她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让自己不再做梦。想到这儿她又很感谢钟莹下午那记耳光,打得好,她该打的。
杨晓明说钟岩出差了,是不是也该回来了,钟岩一回来,她只想再看他一眼,不能再拖他了,他是要成家结婚的,他是个好警察,他有他的事业和前程,她不能误了他的,她已经答应过他的父母。
杨晓明,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他还是个孩子,他是钟岩的好兄弟,是钟莹的男朋友丁雨薇给自己强化记忆。自己的父母,也在为自己操心着急……还有依依,做为一个母亲,她的所作所为又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烙下什么样的痕迹呢?钟岩杨晓继而依依都见过的啊,如果她明白她的妈妈的心思会放在爸爸以外的男人身上,她小小的心灵会不会受到伤害呢?
丁雨薇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只是呆呆的坐着,想着,不知道坐了多久,病人家属进来了又出去了,出去了,又回来了。看病人差不多都睡了,陪床的家属也睡了,丁雨薇干脆穿上棉衣一个人出去了。
走廊里折叠床上也睡满了人,地上也有,她踮着脚走到走廊尽头的女卫生间门口,轻轻推了下门,听见里面有人在小声说话,“哎,今下午,有个女孩打了加七床的那个病人?”
“什么女孩儿,哪个加七床?”
“笨,就是早上来的那个,女的,三十岁开外的样子,看上去很有气质的那个?”
“哦,就那小帅哥抱着的那个,喝醉酒的?”
丁雨薇轻轻收回搭门柄上的手,迈出的一只脚也缩了回来。听到她们还在八卦。
“对,你不知道吧,那帅哥儿还是个警察,看上去玉树临风的,不过,怎么看他们都不象夫妻?那帅哥至少比那女的小七八岁,你相信咱的眼光吗?”
“你会看吗?哪儿都不象,这年月老夫少妻,老妻少妇不是没有?”
“我去打针的时候,看那帅哥很心疼那女的,你是没见早上他急得那样,哎哟,我都很感动哩,那女的一吐那帅哥一天跑护士站问十遍了?”
丁雨薇咬着嘴唇比着站在门一侧,头抵在墙上,昏黄的灯光里只感觉自己的脸上突突地直冒火,她的手下意识地抠住墙壁,脸微微向上昂着,已蓄泪的眸有些无助地望着走廊顶上那盏微光的灯。肖士说给另一小记士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得清楚,
“你盼着吧,感情这东西,折磨人哪,你以为好玩儿吗?没看见那女的吗?有啥病?啥病没有,喝酒喝的,吃一口吐一口,依我看,她是心情不好,心情好了百病皆除!”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丁雨薇悄悄地离开了,她能想象得到自己会成为别人口中闲谈的作料的,可这又怪谁呢?自己真的不干净还不让别人说吗?嘴唇被她咬出咸涩的味道,她拉了下自己披着的棉衣,孤魂一样游荡到走廊的另一头。
不再做梦的年纪,依然多梦的自己,其实连做个梦她都没有了资格啊!丁雨薇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她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有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老公,她还是停不下追逐的脚步,生性的多愁善感么,还是前世她就是一个多情种,不然为什么会对钟岩情根深种,都说人缺失什么就会寻找什么,难道一个亚飞的情和爱还填不满她驿动的心么?
丁雨薇感觉这样想是在给自己所谓的墙外开花,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其实自己真的没那么高尚,也许就象世俗里人们不屑一顾的那样,她就是吃饱了撑的,纯犯贱。生就的骨头长就的肉,她这个人就是天生的水性扬花的,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亚飞,相爱不容易,相爱其实也容易,只是这一生,我已没有资格再说爱你。
钟岩,你在哪里,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就离开,只要你过得好,就算我倾一世的寂寞。
丁雨薇边用衣袖拭泪,边往前走,她看到下午那个楼道门还开着,就游魂一样闪了进去,一楼的破窗上挂满了病人的衣服,白天这儿也少有人来,偶尔有勤快的家人会到十四楼的天台上晒一下被子,晚上一个人也没有,楼道里黑洞洞的,丁雨薇吃力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爬。
到了八楼时丁雨薇歇了三次,手抚着胸口,满头是汗,她只好又扶着墙歇了会儿,爬到到十二楼,缓步台上她干脆坐下来,等喘息得不厉害了,这才拾级而上到了十四楼,通往天台的小门敝开着,那扇破木门被夜风吹得打墙上咣咣作响,她一只手扶着门框,抬腿迈进去,天台上有两根晒衣服的粗杆子,还挂着两块床单在夜风中飘着。
月挂中天,夜色轻寒,初冬的风吹在身上通体的凉,丁雨薇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只手扯了下滑落肩头的棉衣,双手扶住那根粗粗的杆子,手抚胸口,平复了下自己。
一个人,置身在高处,看到楼对面的万家灯火差不多都是灭了,偶尔还有几盏没关的灯,那是房子的主人在等待未回的人儿回家么?海上的风很大,吹动归航的帆,亚飞,快回来了吧?他要在家,怎舍得她醉成这样子,他总会作一堆好吃的饭菜,不让她插手……依依总会在他们身边绕来绕去;钟岩,现在在哪儿呢?一想到他的名字,她的心就隐隐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