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无侍寝一夜(1)
“奴婢、奴婢没有,”苏君无竭力命令自己要冷静,“奴婢、奴婢只是在想要、要怎么回皇上话,皇上怎么知道、知道奴婢对皇上---”
“你的眼神,”端木风夜倒是很配合,立刻回答,“苏君无,朕与你只见过两次面,但你每次看着朕的眼神都充满恨意,是为什么?”
既然只见过两次面,那他应该没有做过伤害她的事,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他?
他想不出,所以直接来问。
呃---
总不好把眼珠子给挖掉吧?
她突然苦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多么好呢,原来早让人家看出破绽来了。
“奴婢---”
这下好了,要怎么说皇上才会相信----在不说出秀庭的前提之下?
这个皇上,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既然能当上皇上,就肯定有过人之处。
苏君无暗暗佩服起他了,事实上端木风夜聪明是聪明,关键是她太笨了。
莫非。。。。。。是跟她被选为秀女有关?
端木风夜心一动,莫非这丫头在入宫之前,有心上人?
而她又被选为秀女,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她恨他,是这样吗?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你是自愿被选为秀女,然后入宫?”
先探探她的口风,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可以放她出宫,跟心上人团聚。
反正他会选她们入宫,只是为了堵太后的嘴,只要是女人就行,不少一个苏君无。
成全了她和她的心上人,总不是件坏事。
“我---”
痛!
话才要冲口而出,她突然想起箫儿和越王爷说过的话,生生闭上嘴,咬得舌头生疼,差点流下泪来。
“是,或者不是?”
这问题很难回答吗,还是让她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看看她的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奴婢、奴婢当然是自愿的,不然谁还能强迫奴婢不成?”
她说的,是实话。
不过,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如果不是因为杨秀庭在宫里的话,她当然不会千方百计地要选为秀女,然后入宫来了。
所以,她这样说,不算是撒谎吧?
“这么说,你在宫外,没有喜欢的人在等你?”
算了,看她这笨笨的样子,还是有话直说好了,他怕再拐弯抹角下去,天亮也说不明白。
什么?!
他、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知道了什么吗,还是。。。。。。他根本是在试探她,想要骗她说出实话来?
她才不要上当咧!
要真那样,害死她和杨秀庭,还可以说是为真爱不惜一切,越王爷和箫儿就太无辜了吧?
“皇、皇上说笑了,哪、哪有什么人在等奴婢,没、没有---”
“当真没有?”
小丫头,别怪朕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要放弃的。
如果真的有,朕一定会成全你,看你是不是选择相信朕。
可惜,他的心思他不说出来,苏君无怎么可能知道。
“没有,真的没有!”
苏君无信誓旦旦的,如果端木风夜再问下去,估计她就该赌咒发誓了。
“好,朕先信你。”
没有最好,他做起什么事来的时候,就不必顾虑什么了。
他突然向着苏君无迈过步去,眼神很吓人。
“你、你想怎么样?!”
苏君无大骇,又开始后退,好像除了后退,她不会做别的。
“良宵美景,洞房花烛,你说,朕应该做什么?”
端木风夜森森然笑着,苏君无看不出来,他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你、你不是喜欢男色吗?”
外头传言到底是真是假啊?她应该信那些世人,还是该信越王爷,还是该信齐王爷?
“男色也好,女色也罢,只要是绝色,朕都喜欢。”
端木风夜咬牙,目光越加森寒,天杀的四弟,端木风湛,你做的好事!
“你、你---”
是不是真的?
看他的样子好吓人的咧,她怎么办?
“苏君无,朕要你过来。”
烦人不烦人,他走了好几步了,她离他却越来越远,他干脆停下步子,傲然看着她。
“我不!”
苏君无本能地摇头,用力扯了扯裹在身上的纱幔,躲你还来不及,我会笨到自己过去?
“你还敢说?”
自从望川国有史以来,苏君无就算不是第一个敢对君王说“不”的女子,至少也是对君王说“不”次数最多的女子。
“我、奴婢---皇上,奴婢说过的嘛,不要当皇后,也不想当皇上的妃子,皇上就饶了奴婢吧!”
这话她说过好多遍了,皇上都没有听到吗?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为什么要入宫?”
这问题端木风夜早就想问了,只不过他问得很可笑就是了。
试想圣旨一下,所有符合条件的女子都要唯圣旨之命是从,谁敢违抗?
“奴婢、奴婢没有办法嘛,皇上说要广选美女入宫,奴婢又、又长得......还好啦,所以---”
她羞红了脸,好像有点儿自己夸自己长得美的意思。
哦,对,这倒是。
端木风夜下意识地点头,突然沉默下去。
咦?
这样就相信了,不再逼她了?
苏君无小心地站着,腰都不敢挺得太直,唯恐哪个地方做得不好,又惹怒了端木风夜。
这样无辜的表情,这样哀伤的眼神,似乎一直存在于他的记忆,现在这一切再逼到眼前的时候,他觉得心上某个地方剧烈地疼了一下,差点叫出来声来。
“皇上,你又不舒服吗?你的脸色好白哦。”
苏君无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皇上肯定有什么隐疾,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他就会很疼很难受。
她一下气了起来,宫中不是有很多好大夫吗,为什么都不帮皇上看看的?
“没事,”端木风夜回神,眼神疲惫,“苏君无,你真的不想得到朕的宠幸,也不想当皇后?”
“不想,奴婢发誓!”
苏君无郑重无比地说,终于还是举起右手来,十二万分的虔诚。
“好,”端木风夜心下一宽,知道该怎么做了,“那么,陪朕演一出戏。”
还要演戏?
他已经在群臣、太后和端木风湛面前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了,还没演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