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生死之间(3)
剑,剑飞快刺近。
高寒天的剑法是姜老鬼亲自传授的,当然知道任何一招的路数,只是这时高寒天的剑法却如同上了魔法似的,发出了闪亮光彩,料的姜老鬼一生见多识广,但高寒天使出的这一招他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招式,若不是听到殷可傲的惊叫声音,姜老鬼只怕也得让高寒天这一剑给刺穿肚皮,饶是如此,那一剑也与他腰际穿过,姜老鬼一惊之下,一掌击出,胡丹身体一晃,长剑勾了个剑花,横扫而至,与第一招加成一片,疾朝姜老鬼扑去。
这一剑更为可怕,姜老鬼的面目,咽喉,胸口,小腹,下阴等处全在长剑的笼罩之下,同样也是从所未见过的招式。
姜老鬼的武艺本来胜过胡丹数倍,只是此时当胡丹是自己的弟子高寒天,所以才没有提防,直到走到近身时才让殷可傲一言惊醒,但听到叫声之时,胡丹已经一剑紧似一剑攻了上来。全是一剑要命的招式。
姜如尘躲无处躲,大惊之中,他猛喝一声,使出他自成名后从未及得上用场的夺命擒拿手,看准刺砍而至的长剑,一手抓出,只觉得手心一阵疼痛,剑是抓住了,可是左手的无名指,食指与大半个姆指全被削飞,只疼得姜如尘哇哇大叫,一个跟头,窜出门外,胡丹随后便追,趁热打铁的事,对于姜老鬼这种厉害的高手,胡丹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机会,此时占了先机,倘若不猛追杀,只要他舒过气来,只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姜老鬼冲到门外,一名侍卫挥刀便砍,让他虚晃一招,竟钻入他的刀光之中,一把抓着他的衣领,一掌击倒,顺手抢下他手中的刀器。
胡丹随后跟至,刚及门边,一柄快剑从门左侧迎面刺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尾随而到,胡丹啊的一声,身体倒掠而起,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石墙之上,满口喷出了鲜血。
刺这一剑之人竟然是野狗。
姜老鬼一见胡丹倒地,虽然没有像受伤,但已然狼狈不堪,心中大喜,返身过来,欲一刀了结这个几乎快要他性命的劲敌。
胡丹虽然躲在那要命的一剑,但由于躲避得太快,撞在墙上,全身发疼,几乎昏倒,就在这瞬息之间,就看见姜老鬼飞也似地挺刀冲来,一时不备,竟是无法可躲,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柄要命地刀向自己接近。
姜老鬼狞笑着说:“原来你也要背叛我,今天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刚落,那知忽然从左侧伸同一柄剑,紧贴着他的衣服,从腹部刺入,透背而出,幸好刺偏了,不然名动天下的杀手之王得留在这里了,虽然没有死,但也受伤不轻。
“是你。”
姜老鬼一眼看见那个偷-袭之人,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人居然是他最放心的几名杀手之一的野狗。
也就是刚才出剑刺杀胡丹未成的野狗。
野狗冷笑着说:“你太让老子失望了,现在老子只想看着你死。”
姜老鬼眼见对方冷眼旁观,似乎有可能随时随地都出剑给自己一下,又想到自己受了伤——不知是重是轻,一时之间,荣华富贵俱成浮云,狂叫一声,反手出刀,刀刀见血,将几名冲上来欲杀他的侍卫送了终,看也不再看野狗是胡丹一眼,飞身掠起,窜入了不远处的楼顶,眨眼便看不到他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虽然可以在几招之间收拾下这里的任何一个扑上来的侍卫,可是他没有信心在受了伤的情况下能够轻易杀死野狗,况且还有一个高寒天——虽然姜老鬼知道轻易可以击杀高寒天的机会并不多,可他舍不得可能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
眼见自己最相信的徒弟死的死,活着的人居然对自己放暗刀,再说深宫里侍卫多不胜数,他要杀的叶离群不知去了何方,他那里还敢停留,他做杀手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过这般狼狈过。
胡丹大难不死,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叹了口气,众侍卫从门外冲了进来,几十种兵器全朝胡丹身上招呼——他们只管保护着皇上不受到任何伤害,别的人无论是什么人,闯进宫便是死罪,虽然他们都不明白刚才为何这几个人会自相残杀,但有机会灭去对手,他们都不肯放弃的。
胡丹见这群粗人乱刀齐出,吃了一惊,人还未站起来,身上就中了几刀剑,幸好这些人中没有几个真正的高手,不然想不死都会很难。
身上中剑之后,立让几名见缝插针的侍卫扑上,将他扑倒在地,紧接着,用几条粗陋的绳子将他团轩绑了起来。
野狗冷漠一笑,看着胡丹的狼狈样,心里有些兴奋,只是觉得刚才自己那一剑只让他摔一跤很不开心。
几名侍卫见还有个陌生人,立即朝着野狗冲过去,野狗眼睛一扫,房间里不知何时叶离群又出现了,野狗眼睛一转,厉声说:“拿命来。”
假装向着叶离群冲去,手中剑笔直地指着叶离群。
“快快护驾。”
谁知野狗只是虚放一剑,见身边的人都忙着去挡大门的时候,他身边一下子空了,趁这个机会身体往后一倒,跟着姜老鬼走过的路线跳跃过去,同样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叶离群脸色冷漠,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一屋子跪倒了一大片人,只有萧贵目光无神地站在当地,一动也没动。
满屋子的侍卫高呼万岁之后,一名有眼色的人看见萧贵对皇帝无礼,待叶离群叫了‘平身’之后,立即率了几名兄弟,挺刀朝着萧贵而去,不管皇上怎么处理这个人,他们只是不能忍受有危险的存在而已。
萧贵忽然见到有人直朝着他而来,脸色一变,一掌将最前面的一名侍卫击倒,大声叫了起来:“别过来,别伤害了我的容儿。”
几名侍卫大怒,叶离群却冷喝道:“都给我住手。”
众侍卫吓了一跳,连忙垂手而立,再不敢乱动。
一屋子的人死死地盯着萧贵。
萧贵缓缓地将身体已经慢慢冰冷的叶舞容抱了起来,缓缓地朝着门外走去,眼前不时晃动的刀剑之光他似乎没有看到,他的眼中在此时只有一个人,只有叶舞容,对于他来说,失去了怀中的这个人,他自己也没有了生命。
叶离群挥挥手,眼中充满了疲倦之色,他开始对这种江湖上的凶杀感到害怕起来,尤其自从玉门关回朝的时候,遇到了冷风吹的那个时候,几千个大男人居然让一个人吓得跪地求饶,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对这种生活厌恶了,其实他早就想了结这种生活了,他是皇帝,一国之主,他真的不能错,以前,他便是做错了事,也没有人敢说出来,所以他继续做下去,直到一错再错,以至于后来,便心里明白是种错,却还继续错下去。但看到自己的妹妹为了自己而挡的那一柄飞刀之后,他彻底垮了,死去了他最亲近的亲人,如同比割除了自己一块肉般让他难受,他一时发现以前的那种率着无数英雄好汉在江湖上乱闯的事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只是现在想到了,似乎已经晚了一些,自己终究付出了一个最亲的亲人。
望着几十名好奇的侍卫,叶离群叹息一声,说:“让他们走。”
萧贵就这样抱着叶舞容的尸体走出了宫城,走出了成千上万人守卫着的皇宫,一路之上,没有一个人敢阻挡他们,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过如此神气过。
五百禁军前面开路,七百多个官兵围绕着他的身侧,一路直着走,所有的人全呆呆地看着这个抱着一具尸体的男人。
有所得必有所失,这一切又是什么呢?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便是武艺天下第一又有何用,便是拥有了金山银海又有何用?也一样唤不回你心中那个活生生的爱人,也同样挽救不了你破灭的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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