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轻点,这些书不要弄脏了。”蝎吩咐着装箱的工人,见到我立刻点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夫人回来了,先生在书房。”
夫人个毛!我鞋也不换直奔书房:“装修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牧神之正微微躬腰收拾东西,抽空对我笑了笑:“唔,正在打招呼。”
这是招呼?都已经开始拆了!根本就是通知!
“前阵子你说换地板,住不成人,去旅游,这次又找借口去干什么?”我把包往桌上一扔,坐在椅子上出粗气。
“唔,小猪猪。”他笑意盎然,凑过来就捏我鼻子。
我扭着打开他的手:“你哪儿也别想骗我去!功课再落下去,我这学期就唱红灯记吧!”
“猪脑兔子胆,你这学期再傻坐着都不敢打小抄,红灯记还是要演下去的。”他一脸“这可不怪我”的表情,耸耸肩。
“我是不愿与作弊大军同流合污!”我仰着下巴反驳,不对,“你休想转移话题!我晚上睡哪儿啊!”
“睡我旁边!”
我无奈地央求:“牧神之,你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饶了我行不行?我求你了!你啥时候才同意和我分手!”
他面色一沉,书一本本丢进纸箱都咚咚地响,看着他的冷后背,我揉着头发的手再次无力地垂下。
这分手我提一百遍,他不是一百零八遍义无反顾地粘过来,就是冷冻我,用眼神吓唬我,一提正式他就用非常手段,我打滚都没土壤,撞墙都四面是蛋糕,很软很甜很诱惑。
“嘿嘿,牧神之……”我凑过去,怀柔政策还没使,他一记利刃的眼神直射过来,“分手”二字再次被无情扼杀,我笑嘻嘻敲了敲他手里的盒子,“这里面装什么好吃的呀?”
“情书!”
他绷着脸翻我一眼,把我往边上一拨,抱着他的宝贝盒子留给我一个很冷很傲的背影。
我挥着包砸墙,牧神之,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自插双目,扶墙而出!
巴萨半月游没有,新家倒是挺意外。
我以为大资本家怎么说也置个带俩恒温游泳池的别墅,我以前说一个泳池游泳,一个泳池洗菜,他说好啊,以后咱的新房就弄俩池子,一个洗你一个洗菜。
如今呢,东二环的“皑米家园”小区,全部为多层低密度的欧式花园洋房,豪华的阳光玻璃房和北欧的装修风格挺讨喜,但管家和佣人转来转去和警卫似的,尤其是花园里那铁艺的雕花栅栏,瞅一眼我就顿生坐牢的幻觉。
至于游泳池,他也就那么一说,没准早忘了,反正他狡兔三窟,游泳池置到哪一窟的美人那,他自己恐怕都不清楚。
是给他写情书的那个,还是报纸上牵手的那个,关吾底事!我把一杯滚烫的咖啡浇在盛开的木芙蓉上。
“老婆荼毒生灵呢!”他忽然从背后抱住我,我被吓得一个哆嗦,他已经罩着我喉咙下的小窝亲下来。
“荼个妹!”
“带你去满江红吃乳驴。”
“乳个妹!”
他愕然怔愣,凑近脸,直直地瞅我:“唔,宝贝心情不好,老说‘个妹’!”
我说了吗?
被他近在咫尺的睫毛刷得痒,痒得烦,就是烦!我捂着发烫的面颊,撇嘴推了他一把:“你走开!”
“去满江红吃乳驴吧。”他从背后抱着我和跳舞似的微微椅。
以前再忙他都亲自做饭,是搬家累得,还是饭都给别人做了,懒得给我做?
“乳驴不就是小驴,取个天花乱坠的名字,还不就是驴!不去,我头痛!”我硬把他推开,他一张脸当时就黑了。
我这是伸手就打笑脸人,他能不气才怪,可我更气,一只手还抓着有报纸的手袋,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现在这些选秀出来的歌手,就知道闹哄哄地干嚎,越来越没以前歌手的水准。
牧神之是贼心不死,又来讨好,半躬着身子双臂圈住我,下巴在我头发上蹭着嗅:“嗯,臭烘烘地,肯定长虱子了。”
“你才长虱子呢!”烦死了。
“你无缘无故头痛,不是长虱子了吗?”他绕过来坐在我身边,捧起我的脑袋研究。
“长虱子是痒,怎么会疼。你昨晚睡觉一直揪我头发来着,不然怎么会疼。”他这几天好像天天做恶梦。
牧神之无辜地眨着眼:“我揪你头发干嘛?”
“还不是你身上虱子跑过来,你舍不得,愣是要缉拿回去!”
“唔。”他挑着眉点点头,半个身子倾在我身上,“老婆,你看我们都长虱子了,一起去洗澡吧!”
他不容分说,胳膊往我膝盖下一伸,稍稍用力就把我横抱起来,大步朝浴室走。
我怀里的手袋咚地掉在地上,目光落在报纸露出的一角,我攥着拳砸他肩膀:“放我下来!”
他以为我闹着玩,撇嘴说:“就不。”
他的手紧紧捏着我的腿,微痛的触感传到心窝一阵阵的疼,搁以前他有恶趣味喜欢这种粗暴的调调,我也能忍,但今天瞥见他一脸不以为然的无赖样,我的火气呼哧就窜上来:“放我下来你没听见是不?”
挣扎中,啪地一巴掌落下去,我彻底傻了。
他立在原地抱着我的手徒然捏紧,微红的灯光落在他面颊,五个指印像渗出血一样,一双黑眸如冰冻的深潭,逐渐眯起眼,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他眼中会射出两把刀,狠狠地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