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完了,我不是捋虎须,是把老虎脸抓破了。

我本能地闭眼,捂住脸牙齿都在发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不发一言地将我放下来,进浴室的时候门嘣地一声巨响。

我真是昏了头了,豹子胆是随便吃的吗?这胆没咽下去不说,还给咬破了,半边苦,半边疼,全身的汗毛都竖着疼。

我从客厅抓起手袋就往卧室躲,想起刚才打了他,脑海里一遍遍浮现他以前发怒要掐死我的场景,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卧室的门轻轻打开,我忙不迭拿出报纸遮住脸。

脸上的报纸发出哗哗的轻响,被他柔柔地移开:“唔,挺爱学习的。”

他态度突变,我看来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眼神也不知往哪里落,手在报纸上胡乱一指:“这个,挺帅的。呵呵。”

“唔,哪个?”牧神之手指拈起报纸,看了一眼就缓缓眯起眼。

报纸半面上,一对男女姿势亲密,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但我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他。

我也不知道留这报纸干嘛,质问他我可不敢,一想起上次我看电视说某个男歌星跳舞的时候小腰扭得特妖孽,看得我脸喷血,他当时就给我甩脸色,那明星没过几天销声匿迹,以牧神之呼风唤雨的能力,利用关系封杀个明星也不是不可能,我这点记性再没有就真傻了。

我不敢忍怒他,慌忙指着报纸憨笑:“真挺帅的,你!这女的,长得也不错。”

他半晌不出声,呼吸微微不匀,勾着唇斜睨我,风雨欲来的戾气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我没追究你外面有女人啊,顺毛摸也不行,到底在气什么啊?要我怎样说才罢休?

“真是挺好看的麽,这风衣是上次我们在名古屋买的。”我都快哭了,不停抠着手指哼哼着,他忽然拥住我,亲吻我的耳垂:“信我。”

他是不是说反了?

“我一点也不介意。”一点没有不舒服是假的,但我敢说吗?我打定主意分手,说出来不是惹事吗?

他搂着我腰的手缓缓收紧,我痛得呀了一声,脑袋自然朝后一仰,他烫热的手指像烫红的铁钳夹住我,我刚一抬头起身就被他按得死死的,耳畔刚传来浴袍窸窣落地的声音,他已狠狠使劲冲进来。

他双掌捏紧我的胳膊,修剪平整的指甲却似掐进我肉里,很痛,哪儿都痛,但我不敢出声,只得咬着嘴唇硬忍,但这姿势太别扭了,半个身子向后仰成“n”字,关键是挺着胸倒勾着腰特别扭,脖子酸得发软,全身的血液倒灌进脑袋里。

我都听到脑浆流动的声音了,他还在那横冲直撞,我真是他的仇人,要不他干嘛和跟人打架似的发狠使劲儿!

不知是想到“仇人”的关系,还是太疼,我心里像被人狠狠拧了一把,鼻子一酸就呜呜地哭出来:“你干嘛啊,你欺负我干嘛啊,我怎么了我。”

可能我带着哭腔的声音真有点泣不成声、惨不忍睹的样子,呜咽的声波把这神兽怜香惜玉的心都激荡了,他忽然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抱着我,柔声安慰:“不哭了,谁叫你乱说话,我没忍住。”

我乱说什么了我!你没忍住就折腾我!哪天我真要再惹着你,你可不就一个没忍住把我给剁了!

这话我没敢说,就抡着拳头捶他。

可能把他捶烦了,他捏着我的手,语调有些不耐:“你就不会跟我撒个娇?”

“这么疼,搁你身上你还能撒得出来吗?”捶他的劲儿我都不敢使多大,和小猫挠人似的,我活腻了才敢使劲儿。

他哧地一声笑出来,柔柔地将我放倒:“唔,那我轻点。”

微烫的嘴唇在我身上一口一口地啄,我都觉得自己像块热腾腾的奶油蛋糕,就差在脑门挂一块“任君品尝”的牌子。

我可不就是块蛋糕么,搓圆捏扁,吃干抹净都是人家说了算。

爽的永远是吃蛋糕的人,哪块蛋糕天天被人吃会觉得快乐?

但作为一块蛋糕,不被人吃发霉了更糟,没有快乐,也没有不快乐,所以,我到底还是块迷迷糊糊又矛盾重重的蛋糕。

手机铃声忽然在床头柜上响起来:“Ahh,andeverythingwillflow(万物都将流逝),Ahh,youknoweverythingwillflow(哦,你知道,万物皆逝)。”

Thesude乐队的曲子,这铃声他一直用,我是这乐队的死忠,每次听到这首歌,我就觉得和他在一起也没到完全可悲的程度,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个和我志趣相投的人。

我指了指他的手机,他却伸手把我胳膊拽回来,一边用唇来堵我的嘴一边忙活:“别打岔。”

谁打岔啊!

“你再不接电话,你的美人可真就流逝了。”

他忽然就气得瞪我一眼,狠狠地大动几下,趴在我身上喘气也不挪开,伸着手去够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的电话号码,起身走到一边。

听到他皱着嗯嗯地回答说“就来”,我心里不由一拧,想起电影《手机》里严守一背着老婆接情人电话的样子。

“千耀的电话。”他挂了线,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

“哦。”跟我解释什么,我也就用假证绑着的一假媳妇。

“我今晚不回来了。你累了就先睡会。我叫惠子炖好鸡汤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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