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我原以为的救命稻草,不过是阴谋的诱饵,真相一点点撕破,全是令人作呕的东西,根本就是一场噩梦。

我居然跟恨着我,害死我爸爸的凶手,在床上夜夜纠葛,想着我都要吐。

眼泪一颗颗落下,顺着面颊流进耳朵里,沾湿了枕巾,我全身颤抖,胃里一个劲儿地翻腾,他糟蹋完我还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喘气,我再也抑制不住,放声痛哭,哭得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

“蜜蜜,你怎么哭,怎么闹都成,关键是咱俩得在一块。”他一点点吻掉我的泪,每吻一下,我心中那块裂痕斑斑的玻璃,就坠下来碎一块。

我笑出声:“在一块干嘛呢?你要的已经得到了,我爸爸死了,我被你玩了,我什么都没了,没有你要的东西!”

牧神之的牙齿咬在一起,极力隐忍着怒气,却在我喉咙下的小窝讨好地亲了一口,那是我最敏感的地方,如今,我就是一张早被揉皱的纸,怎么撕,怎么碎,挫骨扬灰都没了知觉。

我推开他,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刚迈了一步,身后的床上一声巨响,他扑过来就从背后抱住我,那力度似乎要把我揉进身体,成为他的一部分:“我一开始就知道我不该喜欢你,所以我尽量不见你。我以为不见你,就会把你给忘了。可一看到你我就知道,我放不下你。”

他哀求着:“你说我卑鄙也好,下流也好,你恨我都成,我不会放你走。”

“别说你爱我,你爱我的身体吧!不对,那不是爱,你只是想恶心我,让我一辈子愧对我爸爸。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扭头笑着一点点解开扣子,“来,要上快上。”

他揪住我的衣襟,眼眸泛着血腥的冷光,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突突地跳动,鼻息像野兽发狂前的粗喘,咻咻地喷在我面颊。

“又想掐死我?你早就想让我死了,心里不知道诅咒多少遍了。在那费力演戏对我好,装可怜,在金沙滩还故意对我说那些感人话。你不就是想让我上钩,再甩了我吗?你还不如你妈妈呢,你妈妈拿爱当借口伤害别人,你是拿爱当幌子害人。你这种没事儿就发情,拿爱当手段欺骗人害人的禽兽,懂什么是爱!”

他扬手一记耳光,将我狠狠甩在地上,我耳际嗡嗡作响,看着他都是重影的,好不容易踉跄起身,就见他的拳头落下来,我干脆把脸伸过去闭上眼,拳头却狠狠地砸在墙上。

“滚!”他垂着头,歇斯底里地咆哮,“你跟我滚!!”

第十五章。哭得比猪丑笑得比花美

伟人什么什么主义早已忘记

人生什么什么目的早己放弃

从小叛逆爱自由

偶尔上台获奖哭得比猪还丑

偶尔哼哼首歌笑得比花还美

By有耳非闻

大风,无雨也可以将身上的温度和力气全部带走,我一个人走在破晓之前的街道,没有目的,都走了这样久,握着公用电话听筒时,眼泪还是呼呼地往下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样的声音一遍遍传入耳膜,把听筒搁在架子上离开前,我就已经不哭了,只是有点难过。

痛苦和绝望的时候,心里难过不是因为苦得无法忍受,而是这么苦,走投无路,身边连个人都没有,那么无助。

十天后,我抬了抬鼻子上遮住三分之二脸的墨镜,昂首阔步走进教室,所有人齐刷刷扭头,定格两秒后,震天动地的掌声响起来后,我呆了。

苏娜娜拍着巴掌打头呼号:“欢迎兔子二进宫!”

上次敲黎俏珊未遂,回归班级怀抱也是十天后,这次可不就是二进宫了,但作奸犯科的是牧神之,不是我。

我微笑颔首,双手往下压了压:“同志们辛苦了!”

苏娜娜坐在我跟前,递来一包法式薄饼:“出去旅游不给本王通报一声就罢了,手机还关机!”

“一个人躲小旅馆避难呢!”

苏娜娜突陷眩晕状态,手指按着太阳穴大喊:“哦买嘎嘎,快快,谁来捅我一刀,兔子都敢离家出走了。”

这大嗓门一咋呼,所有同学立刻换了姿势,支起耳朵对准我俩,嘴巴一点也不闲着,纷纷讨论我是不是和牧神之分手了,还有幸灾乐祸的。

我揉着眉心低头:“你喊什么啊,我给你打电话你干嘛关机?这十天我无家可归,跟在油锅里炸似的,一开始我听到手机铃响,都吓得发抖,连门不敢出。他能那么对付我爸,保不准对我下毒手!”

“对不起。睡觉关机。”她笑得很掩饰,报仇似的扯下我的墨镜,“唉,我以为大神怒发冲冠把你给打了,搞了半天是失眠的熊猫眼!”

“我没挨打你很失望?”我也很失望,整夜整夜的失眠,所有抗拒失眠的方法统统无效,安眠药又买不到,只能穿着拖鞋在狭小的房间内来回走。

全白的一次性拖鞋,踏进去踩在水泥地上,和没穿鞋子似的。牧神之就穿这种薄薄底子的拖鞋,他说“软的底子穿起来像是踩在棉花上,不踏实。”

总不经意想起他,我开始以为和断了腿的人有幻肢痛差不多,后来发现是毒瘾,一些画面总像热水一样在脑子里刷拉拉地一遍遍淌过去,带起炙热的浮躁,比如某人地道的乌龙茶,比如某人的深色格子衬衫,比如某人挽起的袖口,再比如某人微微勾起唇角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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