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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慢开门见山地说:“大伯,我来找你有事。我听说我爸给我寄回来一笔钱,你知道这件事吗?”
说完,苏慢留意苏远山的表情,只见他面色一沉,还没开,大伯娘李巧花进了屋:“啥钱,问我干啥,我哪里知道?”边说,边跟苏远山对视一眼,用目光警示他不要乱说话。
看他俩目光交流这意思,两人都知道这件事,也是,苏远山有那多钱以花,身边人怎会不知道来源。
苏慢不想继续试探,脸上露惊讶不已的神情:“大伯,你不知道?我爸那笔钱是你收了,还留了收据?大伯难道有健忘症,忘得一干二净?”
苏远山的神情变得极度不然,他否认得倒快:“苏慢,你听谁说的,绝对没有的事。我不知道你说的事情。”
苏慢想苏远山一定特别后悔写了那张收据。要是没有收据还是真的很难说清楚。
苏慢笑了笑说:“大伯,我有你手写的收据,你也不承认吗?”她身侧,苏向东捏起了拳头,苏慢连忙握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冷静。
听到这话,苏远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掉进冰窟窿,全身凉透,姚志坚已经放劳动,苏慢还是知道这件事了?
苏远山尚未答复,李巧花立在地上,叉着腰,哼了一声:“苏慢,你这话就差了,先不说你有没有收据,咱就说你爸的钱就是老苏家的钱。咱一大家子一直没分家,你爸给你的钱就是给咱家的钱,要是真有这钱的话也是长辈拿,不是你几个孩子拿,你这是上这要钱来了?”
看苏慢一直不言语,李巧花觉得她是被己的逻辑征服,继续往说。
“你看看你才多大,长辈都在呢,有你把钱的份?这钱怎花,花在哪,给谁花你有资格过问吗?我还要跟你报账咋地,你说说谁家这样做。”
不该叫李巧花,应该叫李巧嘴,真是巧如簧,不过她也不看看对方是谁。
苏慢盯视着苏远山:“大伯,你说呢?”
苏远山又看了看李巧花,然后说:“你大伯娘说的对,你几个还是孩子。
苏慢“哦”了一声。
苏远山心乱如麻,她这“哦”是什意思?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
老宅的其人,王麦穗将对话听了个囫囵,说:“啥钱啊,你说的是啥?是该给苏慢找婆家了,就找个彩礼钱给的多的人家。”
看来王麦穗两子并不知道钱的事情。要是知道的话,这钱肯定不会苏远山一家独吞。
苏老三两子在己屋里低声说话,苏老三媳妇捅了她对象一说:“好像你大哥贪二哥的钱了,苏慢找上门了,想不到大哥这样虚伪。”
苏老三瞪了她一眼:“你别乱说,大哥对苏慢他几个最好,比你强多了。”
苏老三媳妇撇了撇嘴:“我没管过那几个孩子我也不会贪他的钱。”她是气己竟然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拿到钱吃一顿肉也好啊。
感觉到苏向东的脉搏跳动厉害,随时会暴起揍李巧花一顿,苏慢把他的手腕抓的更紧,然后轻巧一笑:“大伯、大伯娘,我知道了。”说完,拽着苏向东往外走。
脸皮这厚又有强大逻辑的人,真没啥好跟他说的。苏慢本来就是想打探他到底会有啥样的说法,现在看来他的借不过如此。摸清他的底牌,那接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哎,你知道啥了?”李巧花疑惑地朝着苏慢的背影大声喊,得不到回复又问苏远山,“她知道啥了?”
王麦穗说:“是不是答应给她找对象的事了?”
李巧花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都啥时候了,还提给她找对象的事。”钱的事不会就这搪过去了吧,这容易?
王麦穗不解:“啥时候,现在是啥时候?”
苏远山也很纳闷,本来以为这事不好收场,没想到苏慢就这样走了。怎都感觉是跟他没完的意思。他心头像坠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回到家,苏向东问:“接来我怎做?”
苏慢说:“你去上班,刚进农机站,不误工,到那给姚启方打个电话,就说我准备好了,公安随时以来。”
苏向东点了点头,赶紧吃饭,之后去农机站。
苏慢吃了几饭之后,叮嘱苏向南按时去上学,让糖包吃完饭己在家玩会,她马上去找苏建党跟她家那些债主。除了公安,苏慢还想给这贪财一家子点舆论压力。
苏
建党正在家里吃早饭,听了苏慢的简单叙述疑惑不已:“有这事?你爷奶对你几个苛刻,你大伯一家子对你不错啊?”
苏慢说:“大叔,我手上有他写的收据,而且你想想他那多钱哪里来的?”
苏建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公安来的时候你叫我,我马上赶过去。”
在苏建党这耽搁了不足五分钟,苏慢离开他家,朝债主许大伯家走去。
到了他家,苏慢说:“许大伯,我家是欠了你一百块钱不,我爸往回寄了钱,都让我大伯拿走了,你不帮我把钱讨回来,讨回来之后我立刻还你。”
许大伯眼睛眯缝起来,嘿哟,这事有意思:“啥,你大伯把你几个赶家门,还咪了你的钱,我说你爸不会欠钱不还呢!到底咋回事,快跟我说说。”这是件大事,不管是谁都恨不得马上把事情经过打听个底朝天。
苏慢说:“等去要钱的时候我来叫你,你就知道是怎回事了。”
许大伯抓心挠肝的着急,想要马上跟着去要钱,他说:“你放心,我一定跟你一块去把钱要回来。”
用了不到一个小时,苏慢走访了除了牛大婶之外的五家债主,都答应跟着苏慢一块去要钱。
回家的路上,苏慢听到地头有人在议论:“听说苏远山咪了他二弟几个孩子的钱,我说他家又要娶媳妇,又要盖房子,哪里来的那多钱。”
“真是人不貌相,看着对侄子侄女挺好的,想不到苏远山干这种事。”
这事的传播速度倒是快,只要她告诉几家债主,就相当于全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了。苏慢弯弯嘴角,快步朝家走。她这里已经准备好,就等公安来。
两位公安志比苏慢预想的来得还早,上午十点左右就到了,是跟着苏向东跟姚启方一起来的。
一见到苏慢,苏向东就说:“我调班了,周日去上班。”这大的事,他肯定要在家。
跟公安表示过感谢后,苏慢带着他去老宅。王麦穗没去上工,在家带孙子孙女,见到穿着淡灰蓝色制服的公安,她吓坏了,哆哆嗦嗦地问:“咋回事,你找谁?”
一名公安说:“老太太,麻烦把你大子找回来。”
王麦穗整
个人都不好了,她捂着心:“我大子犯事了?哎呦,公安志,我不行了,我走不动道。”
苏慢跟苏向东分了工,分别去找苏远山、苏建党还有五位债主。他发的时候,老宅已经来了不人,都是被穿着制服的公安吸引来的,平日里生活枯燥乏味,现在有热闹看,宁不上工,他也要来看个究竟。
十五分钟后,所有人员到齐,除了苏远山,还有□□、李巧花也回来了。来看热闹的社员就不用说了,站得满院子都是。
苏远山在院门徘徊好久,最后慢吞吞走进院子,给两名公安递烟,被公安拒绝后,尴尬地把烟收了回去。
他完全想不到苏慢有力把公安叫来,而且院子里黑压压到处都是人,给他的压力很大,没想到这件事情闹这大。
公安把收据摊开,问:“苏远山志,这收据是你写的不?”
苏远山犹豫着:“这收据……”
公安的声音带着威严:“回答是或者不是。”
苏远山在公安凌厉的眼神盯视回答:“是。”
公安问:“钱去哪了?”
苏远山意识地看看李巧花,见对方频频给她使眼色,那眼睛眨得跟害了眼病似的,但他扛不住来公安的压力,只当没看见回答:“五百块钱给我大子当彩礼钱,五百块钱买了盖房子的砖瓦木头等材料,剩的还在我手里。”
公安把苏寒山的亲笔信拿来,言简意赅地说:“这是苏寒山给苏慢的钱,你把钱还给苏慢,一分都不。”
苏远山手脚冰凉,他一直担心苏慢会来要钱,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快,他啥事都没办成,媳妇还没娶,房子还没盖。不是他不想娶媳妇,是对方一直拖着。不是他不想盖房子,是他准备好材料后雨水特别多,没法盖房。
见苏远山呆立在原地不说话,李巧花走上前来,认为伶牙俐齿地问公安:“两位公安志,我说几句话不?”她觉得苏远山笨嘴拙表现太差,公安没说两句话就把事情招了,还得她己上。
得到公安允许后,李巧花把早上那一番说辞又说了一遍。就是苏寒山的钱就是老苏家的钱,长辈管钱小辈无权干涉。
等她说完,苏慢清清嗓子开:
“我爸寄钱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从老宅赶到茅草屋去住,留地、粮食、公分都已经分开,也就是说已经分家。我爸给我的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转向苏建党:“什时候粮食跟公分分开,大队应该有记录。大队长你比较我大伯写的收据的日期跟公分分开的日期。”
虽然是本家,苏建党对苏远山等人的做法非常不屑。他上前看了收据之后实事求是地说:“分家是在苏寒山走后两个月,苏远山写的收据是在三个月后,是先分的家,后收的钱。”
公安问李巧花:“家都分了,苏寒山的钱跟你还有关系吗?”
李巧花脸色煞白,强辩:“既然他往回寄钱,那就是老苏家的钱。”
人群里有人骂:“李巧花,你不要脸,分家了就是分家了,哪还咪人家的钱。”
“先把人赶去,再拿人的钱,不怕遭雷劈。”
苏老三媳妇嘲弄地看着苏老三:“你大哥真贪财啊,竟背着我干这种事?还瞒的死死的,支支吾吾说不清钱是哪来的,现在遭报应了吧。”她生气的是钱竟然独吞,一点都没分给她。
王麦穗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冲到苏远山跟前,伸手:“钱呢,老二寄回来的钱呢?该把钱给我,也不应该你把着钱。”
公安说:“老太太,你搞清楚,钱是苏寒山几个孩子的,你谁都别惦记。”
王麦穗被钱冲昏了头,把公安的威严抛到脑后,她说:“不对,公安志,我家的私事犯得着由你来管?我家的钱爱咋花咋花。”
公安面无表情:“老太太,你不懂法的话一会跟我回公安局,我会对你进行普法教育。”
王麦穗终于回神,她吓了一跳:“啥,让我蹲局子去?”
一直没啥存在感的苏老成赶紧把老伴拉到一边,呵斥道:“滚到一边,你别跟着掺和。”
公安不再理会老两,转向苏远山:“把剩的一千块钱先还给苏慢,如果你不愿意,就请去公安局。”
事到如此,苏远山也没什好说的,他拖着僵硬的步子,走进屋子去取钱。
公安问苏慢:“花掉的彩礼钱跟买建筑材料的钱怎办?”
苏慢早就想好,她说:“建筑材
料我要,我没地方住,现在寄居在旧庙,正好留着盖房子用。五百块钱彩礼麻烦我大伯给我写个借条,一个月内还清。”让他一个月内还,已经够宽限他了。